马、蓝、白三人吃过中饭,在未末之际走出沂州城!随着络绎不断的商旅行人不快不慢的向前赶路。
离城大约三十余里的样子,忽见前途道旁围了不少行人!白凤首先叫起来了,惊讶地道:“那儿出了什么事?”
马冲笑道:“行路人走累了,往往看到一条死蛇也借故停一停,好似替自己找理由来休息。”
蓝龙笑道:“对自己也要找理由?”
马冲道:“那是一种下意识!这种人多得很!也许你我也有,比方武林人打斗罢,甲乙相持不下,最后乙方终觉劲道快尽了,而甲方仍能咬牙苦撑着,其实亦好不了多少,不过再持下去,乙方自然先垮!如照道理,乙方可以跳开不战,那甲方也无力死盯了,可是乙方不是这样罢手,他跳是跳开了,然而他必须借故似的喘声叫道:“某人,老子还有事,不奉陪,下次再要你的命!’”
蓝龙笑道:“这是死要面子呀!”
马冲笑道:“其实甲方也无力追他了,不讲又有什么难看?然甲方更妙,他本来好不多,但他却喘声道:“某人让你多活两天!’”
白凤格格笑道:“不让也不行啊!”马冲笑道:“这比方与行累之人有多大区别,累了就憩恢复再走,可是不然.他自己也照找理由!尤其替别人作事,那更好笑”
他的话未完,突闻那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叫声:“这池里还有三个!”
蓝龙向马冲正色道:“真的出了事啦!”
马冲不再认为他想像的太简单了,急急抢出前边去道:“莫非死了好几个人!”
三人一口气奔去,挤进人群里一看,触目只见一处水沟中躺着两中年男子的尸体,但在另一边却散乱一堆行李!
蓝龙向马冲进:“这是拦途截杀!”马冲道:“凭水沟泥中那两把青铜剑看来,死者不是无名小卒,老弟,前面地塘边也有人,可能那声惊叫就是那儿所发出。”
蓝龙道:“马兄,你走那面,主要查查死的是什么人,我和凤儿在这儿仔细看看,这事我们不能不管。”
当马冲向池塘走去时,忽听人群里响一声沉语道:“那位少年老弟,管闲事也要有分寸,这件事最好不要插手!”
蓝龙和白凤同时回过头去,忽见人群里有双锐利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们!
蓝龙一见忖道:“这中年人的目光,足显示他有非常高的内功!”
立即转过身去,拱手道:“大叔,请问贵姓!”
那中年人未带兵器,穿着如农人,只见慢慢向蓝龙行来道:“小老儿朱旭,少年老弟,看你不是本地人?”
蓝龙带笑道:“原来是江湖前辈,晚生洞庭人,请问大叔有何指教?”
朱旭郑重道:“这儿地塘里一井死了五人.他们是幽燕大镖局的得力人物,这次无疑是明镖暗劫,经过这里,估计要去海州城交镖,不过这不在话下,问题在他们的送命的伤处!如果不是年青人是老一辈的,那小老儿也就袖手不言了。”
蓝龙大异其言,正色道:“晚生见少识淡,大叔不妨明教!”
朱旭郑重道:“他们伤处相同,都在后脑上有个血印‘-’字,人死伤不深,浅到不流血!这种伤,也许只有少数老江湖才能识得属何人所为!老弟,你看看,这何尝有打斗迹象?”
蓝龙见他不说是何人所为,显然不肯在众目之前宣扬,于是笑道:“大叔有这一点指示,晚生已承教了!”
朱旭见他不作退后之情,不由面色一整,再问道:“少年人,你贵姓?”
白凤代答道:“我龙哥哥姓蓝!”
朱旭突然一怔,忽又哈哈笑道:“原来是苦人的救星,那小老儿就白劝了,这件事落在老弟眼里,显然非管不可了,螳臂虽挡不住车,但他死也不后退啊!”蓝龙正色道:“这是你老对晚生的夸奖,可是晚生虽无能力,但个性使然,往往明知力不从心,却又死也要管。”
朱旭笑道:“老朽久仰老弟为人,但望谨慎为上。”
蓝龙道:“这些尸体如何处理?”
朱旭道:“他们本有六人,其因事落后所以命不该死,此人正赶回该局报信去了。”
蓝龙拱手道:“那就好办,晚生告辞了!”
朱旭毅然道:“老弟,请随老朽来!”
蓝龙知其有话要说,于是向马冲招手道:“马兄,有眉目了,我们走。”
那面池塘确是浮起三条尸体,马冲正感看不出名堂,闻声走回道:“眉目何在?”
蓝龙介绍朱旭道:“这位朱旭大叔已有指教!”
马冲闻言,连忙拱手道:“原来这位大叔就是‘无畔山农’前辈!”
朱旭微笑道:“老弟,你就是北英马冲吧?哈哈!幸会,幸会!”
马冲又见一礼道:“你老是有名的不问江湖是非,这次竟破例了?”
朱旭一指蓝龙道:“武林有一时高兴而行侠的,却无恒久不变而仗义的,这‘八荒浪子’才是侠义双全守道不变之人,老朽何人,岂有不被他感动之理,马老弟,你是年青人也许不知年青人到先要把根什么重点,可是武林老辈莫不由年青时过渡而来,他们知道这过渡时期是如何艰困难守啊,不是老朽当面偏心,当前武林老辈人物,只要他是正道上的,可说无一不称赞这‘八荒浪子’,更羡慕其数年之内得到人所不出得‘救星’二字!”
马冲闻言,暗暗悚然道:“这蓝龙居然在老辈武林人的心里竟占如此之重的地位!”
蓝龙反而尴尬道:“朱大叔,你老这一说,反使晚生诚惶不安了!其实晚生又有什么可道呢!”
朱旭哈哈笑道:“古人说:“道行愈久,反不见道。’老弟,打个俗而不太恰当的比方罢,富人天天吃荤,反而不觉荤是什么味道了!”
马冲叹声道:“朱老,你对蓝弟这篇话,无形中启发晚辈摸索数年而未得的真谛了!从今以后,晚辈要以蓝弟为人而为人了。”
朱旭哈哈笑道:“老弟,蓝老弟算是先天得道,而你则是后天得道了,不管先天或后天,悟道易,行道难,其关键在于一个‘恒’字!”
他说完领先而行,且运起轻功,显出他对此事之重视。
十几里外的僻地里,有座依山傍水的房子,空空洞洞,似无人住,因荒草没径,显出很久无人经过的样子,朱旭老人把他们带进屋里,大家一看,屋里倒是一尘不染。
朱旭笑道:“诸位请坐,这是老朽的临时居处。”
蓝龙道:“你老勿客气,我们只求指教,不愿多呆下去。”
朱旭道:“大家都一样,老朽带诸位来此之意,耶是避人耳目的!”
他走进房里,端出一盘茶,每人面前送了一杆才自己坐下,等客人放下杯子时,他才郑重道:“老朽相信诸位要急于了解目前之事的来龙去脉了。”
马冲道:“这到底是件什么案子呢?”
朱旭道:“先谈前因吧,在一年前,有位妇人背着一个孩子,进入北京城找当铺,结果她找到一家最大的‘东升当’,原来她要当一件东西”
马冲急插口道:“东开当老朝奉是有名的鉴古人物,姓骆名世奇!”
朱旭道:“老弟你怎么知道?”
马冲道:“晚辈当过东西!”
朱旭哈哈笑道:“那就对了,这天老朝奉骆世奇恰好是自己在柜上,他一见那妇人不是乡下人,估计是位家庭没落而有来历的人物,所以起身问她有何东西要当-!”
蓝龙道:“这妇人有姓名?”
朱旭道:“她不肖说,但由包里拿出一件古董,那是周朝时王家用的‘凤文卣’!骆掌柜一看,心中咚咚而跳,他是识货的!开口出那妇人一千两银子!”
马冲道:“妇人一定很高兴?”_
朱旭摇头道:“妇入却只要五百两,言明等儿子长大了还要赎回去!”
蓝龙噫声道:“该物到底值多少钱?”
朱旭道:“以古查来说识者则贵,不识者则贱,假设古董身上另有名堂,那就是无价之宝了。”
白凤道:“这是说,那古董另有名堂了?”
朱旭道:“骆老板当时只知古董价值一万两!所以他开口一出就一千两!可是那妇人只要五百,而且要赎回去,这叫骆老板非常着急了。”
蓝龙道:“妇人定必说个时限呀?”
朱旭道:“是了,骆老板最后把希望寄托在时跟上,双方蹩了很久,结果妇人决心退步,不等孩子长大,说明为期三年!”
白凤道:“三年她孩子懂啥事?”
朱旭道:“后来在她的遗书里才知道,她穷是穷得连丈夫死了都没有钱安葬,而她的丈夫竟是一位隐士奇人,却死在一个比他更高武功之人手中,妇人在她丈夫回家临死之时交与她这座‘凤文卣’,叫她好好保存,等孩子大了交给孩于,同时叫她去找酒神!”
马冲大惊道:“竟有这种奇事?”
朱旭道:“妇人自己也有武功,但葬夫外出无钱不行,因之她把古董当了,一来有地藏古董,二则有钱使用,这不算不聪明!”
蓝龙道:“妇人如何又死了?”
朱旭道:“她丈夫就是因得了凤文卣而死的,但死前仍被其脱离敌人,这证明他的武功也是如何高强了,妇人当了东西之后回到家里,讵料仇敌又查到了,试问那还活得了!”
白凤大惊道:“她孩子也完了?”
朱旭道:“妇人不是普通人,她在回家途中,竟把孩子寄于人家家里,自是不知是什么人家罢了!”
蓝龙道:“也许敌人不知她有孩子,但古董不见,势必追查啊!”朱旭道:“这就是诸位所见那批大镖师的死因了!”
马冲道:“骆老板竟把古董托镖运送?”
朱旭道:“骆老板本是云台山下富商,他得到这古董之后,深思远虑,同时听到那妇人死了,生怕古董在北京有失,于是决心运回家乡隐藏!他以三千两的高价托于幽燕镖局,自己则先两日动身回乡!”
蓝龙道:“魔头终于找到他了!”
朱旭道:“骆老板在北京动身前,曾经写了一封信,请了幽燕镖局副总镖头‘干里马’陶翔传递,这又是一千两的高价才答应,信送至云贵边区某地?原来他有个儿子在那儿学艺,叫他儿子火速赶回接镖。”
马冲猛叫过:“他儿子是骆仲!”
朱旭点头过:“一点不错!可是他儿子不但未接到,连他父子会面亦永远无期了!”
大家闻言一震,蓝龙道:“骆老板又遇害了!”
朱旭道:“全家被杀光,剩下的恐怕就是骆仲了!”
他一停叹声道:“现在古董终于落到那魔头手中了!”
大家齐声问道:“那人到底是谁?”
朱旭侧耳听听四外的动静,接着郑重道:“他得手后,老朽相信他也是心情不安,必然逃回老巢去了。”
蓝龙道:“他怕酒神追踪?”
朱旭叹声道:“当今武林,人人都以为三奇三邪是顶儿尖儿的人物,但却不知天外有天!酒神单独不是这魔头对手!”
蓝龙大惊道:“那他是谁,他难道有怕的对手?”
朱旭道:“他的对手当然有,那他也不在乎!顶多是对手罢了,可是他怕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可能是他谈虎变色之人!”
白凤突然道:“他是‘违佛魔僧’!”
朱旭悚然道:“小妹妹,你如何知道?”
蓝龙接口道:“前辈与马兄不是外人,说出来也无妨,不瞒二位,凤儿令尊就是‘剑帝’!”
朱旭啊声叫道:“竟是我拜兄的女儿!”
白凤肃然起立道:“朱叔!请恕侄女不知之罪!”
朱旭哈哈笑道:“白大哥太沉默了,竟连我都不向自己女儿说,唉!嫂嫂之死,对他打击得太重了。”
他忽然向白凤道:“侄女,你这样外出,我那哥哥放心?”
白凤格格笑道:“爹爹把我交给龙哥哥啊!”听说剑帝竟把独生女儿交给一个武功不高的少年,带在江湖上东奔西走,这是难以想像的事情,朱旭闻言,真是大出意外。
马冲这时才知白凤竟是剑帝的女儿,他也有些“咚咚”的心跳!
朱旭虽重视蓝龙,但未想到比他更有重视之人,而这人竟就是武林的剑帝,他的义兄呢!于是他对蓝龙更加深察了,他向大家道:“刚才我侄女说的不错,这魔头就是‘违佛魔僧’,他在五十年前就去了异域,从此毫无音信,五十五岁以下的武林人,只怕不知有这个魔头!老朽也是少年学艺才听长辈提及的,这次看到死者后脑留下血‘-’印,才想起当年的故事!”
蓝龙道:“他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朱旭道:“在须弥山一处名叫‘鸟兽绝’的山谷里,其武林中也只听过这名字,实际只怕没有多少人知道,该谷被这魔头命名为‘三西天’,他在谷内建了一座寺,名为‘色宝寺’,他的武功集正邪之大成!左手用邪,右手用正,听说他有数不清的名堂,但邪功以血-印为首,正的以‘天僧功’为主,但不知他要夺‘凤文卣’有什么用?”
马冲问道:“这种功夫是他最厉害的了。”
朱旭摇头道:“这魔僧为人诡秘绝伦,阴毒透顶!”
蓝龙道:“愈阴毒之人,他也就愈深藏不露,可能他还有更厉害的武功。”
朱旭点头道:“谁也不知道。”
他忽然拿出一件东西,交给马冲道:“老弟,这是老朽的信物,请你马上拿去老河口去,那儿住着一个老渔夫,常人不知他是谁,其实他是与老朽齐名的‘清涛渔夫’!他见了老朽信物就会问你有什么事,那就把这事告诉他,并请其向须弥山一路查去。”
大家一看是把寸许长的“银锄”!马冲接过后问道:“晚辈也与其同行?”
朱旭道:“他会带你作伴的。”
接着又向蓝龙道:“老朽去查骆仲,此事不能使他摸索,他在伤痛之余,恐防到处闯祸。”
蓝龙道:“晚辈呢?”
朱旭道:“你带我侄女慢慢行,一路查往须弥山!大家在前途必定会遇合!”
白凤道:“酒神不知得到消息么?”
朱旭道:“这事不但与其有关,而且奥妙得很,他哪有不知道的?也许整个武林都要惊动了。”
话一定,他拿出吃的,食后大家分道而行。
离开那座空屋,蓝龙带白凤仍向云台方向前进,白凤一看不对,噫声道:“龙哥哥,朱叔叔叫你向西南奔须弥山啊!”蓝龙道:“我要由云台山开始,沿海而上!”
白凤道:“为什么?”
蓝龙道:“那魔僧不会走内路的!甚至还防他由海上奔南海,这是赴须弥山另一条秘路,在海中,不怕高手围攻。”
白凤豁然了,暗暗认为有理,但问道:“我们追快一点如何?”
蓝龙道:“难道要赶到前面去拦截,我们没有那个力量!”
白凤道:“查出也无用啊?”
蓝龙道:“能查出,就盯着,盯住之后再动脑筋盗他的凤文卣!”
白凤格格笑道:“我没有想到‘盗’字哩,是啊,打不过就想别的手段!”
几天后,二人到了海州城里,时间还是中午,他们吃过饭,再落店,准备休息半天,翌日清晨再奔云台山,因海州离云台不到百里了。
落店换衣,他们躺在床上养神,可是白凤不安分,她在蓝龙身上翻来滚去,硬吵着上街去玩。
蓝龙拿她没法子,喝了杯茶,叫小二把房门锁上,他们虽没有东西留下,但怕有人在房里弄什么手脚。
走到街上,确见非常热闹,海上商人云集,盛况与内地市镇不同。
二人游玩到一处广场,只见人头挤挤,喧哗更盛,原来那是个游乐场所,摊贩云集,百艺俱呈,竟是江湖人的混杂之地。
白凤一见,轻声向蓝龙道:“这里恐怕有不少武林奇士混迹在内。”
蓝龙道:“要有则是些过境的,如我们一样玩玩,长久混在这里的则不是奇士了,凡是奇士,他岂甘寂寞,同时亦不甘作池中鱼!”
行到一处庙前,忽见那儿竟有不少讨钱之人,白凤一见,向蓝龙道:“救星,这是你的顾客了。”
蓝龙摇头道:“我所救的是那些真真实实无依无靠的,似这种人我不救,他们有的体力甚佳,有的尚在青年,更有的是懒惰得不干活,甚至有的并不是在穷境呢!”
白凤啊声道:“世上竟有这种自甘下贱的人?”
蓝龙道:“到那边去,那儿有几个老妇人,还有三个面黄肌瘦的,凤儿你去每人给几钱银子,不可给多,给多了怕坏人动他们脑筋。”
白凤闻言暗服道:“他确是一个有江湖经验的人!”忽然问道:“那儿何止只三个呢?”
蓝龙道:“另外有四个面色很好,肌肉结实,可见他们不缺正常饮食,同时强健有力,为何不去作工呢,这种人不应可怜他!”
白凤轻笑道:“原来你这救星目光如神啊!”白凤准备了碎银,就想行过去施济,但被蓝龙拉住道:“不要明目张胆去济,提防那些不应济的围住你纠缠。”
白凤道:“那如何作?”
蓝龙道:“那你看我的!”
他不走近,却向那三个黄面男子招手道:“你们愿不愿过来!”
三个黄面男子闻声立起,可是与其同坐一地的其他的也跳起来了,然蓝龙不管,他向三个黄面男子道:“你们三位可知哪里有鞋子、袜子、和腰带可卖?”
其中一黄面男子恭声道:“公子,这三样东西不在一地有,路不远,转过左面街上有!”
蓝龙笑道:“我在这里等,你们三人分别去买,-,给钱给你们,东西不要太贵的!”
说完每人给了一块银子!
有腿可跑,那一定有赏赐,穷人嘛,哪里去找机会,三人高高兴兴的拿着银子分道而去。
另一男子上前道:“公子,还要买什么没有?”
蓝龙笑向白凤道:“你要买什么?”
白凤笑道:“我要买手帕!”
她也给了那男子一块小银子!吩咐道:“要快啊!”那男子拿了银子如飞而去。
不一会,三个黄面男子都回来了,他们所买的东西真还不错,蓝龙一看,笑道:“正合我用!”
三男子各把找来的银子退还道:“公子,只用得一点点,一分都不到!”
蓝龙笑道:“你们都是诚实之人,不过你们面色不好,大概有病,找来的银子都给你们罢,医好病,你们就可作工去了,讨钱要饭,这不是谋生之道!”
三黄面男子感激道:“公子,我们是不得已用!”
蓝龙点头道:“那就是了!”
他续向另一面几个老妇人行去,向白凤道:“这可直接给了。’
白凤给与每位老妇五钱余银子,并轻声向老妇道:“姥姥们,银子收好啊,当心别人扒你们的!”
三妇激动道:“小姐,那我们就回去,求菩萨保佑你!”
蓝龙一看三老妇去了,笑对白凤道:“到东面去看看,那儿围着一群人,其中必有什么好看的玩意!”
白凤道:“我的手帕尚未买回呢?”
蓝龙哈哈笑道:“那你就去到官里报案罢,不然那男子永远也不回来了!”
白凤愕然道:“为什么?”
蓝龙道:“他拿了银子,不是去宿娼,就是去赌钱去了,哪还有人回来呢!”
白凤怔怔的道:“那你为何叫我给银子给他?”
蓝龙笑道:“使你相信我的观察呀!”
白凤会意,格格笑道:“你真坏!”
他们的谈话,另外几个要钱的男子听到了,只见他们不再在原地呆下去啦,东一个,西一个,内心似愧,悄悄的挤进游人
到了东面,蓝龙拉着白凤挤入围着的人群中,伸头一看,原来不是什么好玩的,而是一个白发如霜的老婆婆,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朴素少女,坐在一块破毯上!少女穿着虽朴素,面上也没有施脂粉,然而她天生美质无发遮掩,愈朴素,她愈显得动人,那默默而闲静的纯洁,毫不亚大家闺秀的风姿。
老婆婆身前一只黄色的木盒,盖是揭开的,盒子里装着一颗绿油而光泽的丹九!大如鸽卵!在盘子前面有张字条,上写:“古今第一丹”五个字,不知有何名堂。
蓝龙不解,侧顾旁边一位华服青年道:“兄台,这在作什么?”
华服青年见他身边有个天仙般似的少女,他本待不理,可是心有所喜,反而客气地的答道:“阁下贵姓?”
蓝龙微笑道:“在下姓蓝!”
华服青年竟向白凤靠近,故作姿态道:“啊!原来是蓝兄!”
他瞟了白凤一眼,接着道:“蓝兄!当前这老太婆可能是有些神经病,她要把那粒绿色的药丸卖一千两银子呢,哈哈!”
蓝龙闻言一怔,接道:“毫无一人还价?”
华服青年大笑道:“老弟,这是什么场合,值一千两的东西,它已进入公侯人家了,否则就藏进宝库啦!这种地方是跑江湖——欺骗愚民、卖假药的地方,鬼才相信有真事实呢,不要说一千两银子,就是一文钱还得郑重一下,搞不好买到手还被毒死哩!”
蓝龙笑道:“那也不可一概而论,也许这老婆婆因穷而把传家之宝拿出来哩!”
青年道:“她可拿进当铺呀?”
白凤接口道:“当铺不一定都是识货的!”
青年朗声笑道:“姑娘想要嘛?”
白凤道:“我没有那多银子!”
青年又接近一点,装着斯文道:“姑娘,你如想要,贵友一定会买下!”
白凤道:“我龙哥哥也没有这么多银子!”
青年道:“那不要紧,区区可以借给你!”
蓝龙闻言有气,但不便发作,伸手把白凤带到人群里去!
华服青年一见,面上露出诡笑,也跟着挤到内层!
蓝龙明知他起了邪念,但却不理,又转回到老婆婆处蹲下身子,面对老婆婆道:“姥姥,请问贵姓?”
老妇望了他一眼,沉声答道:“老身不攀交情,恕难奉告!”
蓝龙和声道:“小子不是故意打听啊,如你老真有困难,小子能力所及,想帮你老一点忙啊!没想倒引起你老误会了。”
老婆子冷笑道:“老身不要人家施舍,谁肯买丹,谁再和我讲话!”
白凤也蹲下去接口道:“奶奶,我龙哥哥是真心话啊,你老如真有困难,说出来我们一定帮忙。”
老太婆也仔细的望望她,只见她微微一点头!唔声向她旁边的少女道:“素儿,你看这人的话可不可靠?”
那少女本来是低头不语的,这下却淡淡的道:“你老决定好了!”
老太婆又向蓝龙道:“你能帮我千两银子?”
蓝龙正色道:“看困难到什么程度,如真需要,哪怕我现身边没有,但绝对找得到的。”
老妇把绿色丹丸拿出,仍沉声道:“困难等会说,说出你一定觉得非千两不能解决,不过老身不愿毫无报答而接受你的帮助,这丹你吞下!”
蓝龙笑道:“收起来不可嘛?”
老妇摇头道:“人与人之间,那要互信才成功事与业,我老身既把困难信赖你一句话,难道你不信赖我?”
蓝龙点头道:“不管有害或有益,小子遵命!”
他双手接过,当面把丹药吞下!
旁观的人群一见,竟有不少笑出声来,且有人在后议论道:“这小子是个土包子!”
那老妇见他深信不疑而吞下丹丸,居然面上露出难得的慈笑,点头道:“孩子,今晚你到我的家里来,老身不愿有外人听!”
蓝龙道:“你老住在什么地方?”
老太婆道:“古家堡!”
蓝龙一想,既有地名,不难找着,连声道:“小子一定来!”
那老妇身边的少女突然噗嗤一声,竟然笑了,笑得不但莫明其妙,而且非常神秘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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