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细小若不是倪有庆心萦六招剑诀的话,-定会听得出来。
紧接着,二条纤细的人影由林巾射出,疾向他的身后追踪而上,身形之妙,轻功之高,委实出奇。
倪有庆返回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几天的奔波加之遇到令他难解的事悬在心头,巴不得立即倒在床上睡个大觉,因此跨进房间,解下‘碧血浮光剑’,便向床上一倒。
突然,一道熟悉的话音在仙耳边响起,道:“注意!有人想来动你的脑筋了。”
提醒他的话音甫落,遍远传来夜行人衣袂之声,倪有庆心忖:我何不假装睡觉以观来人的动静,说不定又是觊觎碧血浮光剑而来的。
忖念至此,衣袂之声业已来至屋顶,倪有庆自从服食‘千年灵芝果’之后,巳非昔比,疾灵至极,辨声即可猜出一共来了四人。不错,来人共是四个,其中一人双袖微挥,窗门应手而开,毫无半点声息,刷!刷!四人之中二个掠窗入房,身手伶俐,轻功已达高峰,其余二人留在房外把风。
房中无灯,室内-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在内家身手眼里算不了什么,倪有庆虽然闭上眼睛装睡,但凭感觉已知房内掠入二个来犯,这二人轻功之佳,不可小视。
他警戒心陡起,当下不敢大意,这忙将全身功力骤运双掌,畜劲待发,以应突变。
二个来犯四道精芒在黑暗中有如闪电般,迅疾在房中环扫一周,最后投向倒在床上假睡的倪有庆身上。
二人互望一眼,嘴边泛起一丝得意的冷笑之态,步步地逼向倪有庆走去。
当他二人目及倪有庆身边那只‘碧血浮光剑’的刹那,不约而同地伸手朝宝剑抓去!倪有庆早就料到来人的目的,未等二人抓着宝剑,双掌已经缓缓推出.可笑,这二贼志在取剑,未防倪有庆有诈,当他俩发觉一股劲风击到已经迟了一步一一也就在同一时间,一声冷峻的冷叱,道:“二位好大的胆子呀!”
这声冷叱来得恰巧不过,竟然解了二-之危,可是,也成为二-的催命符!倪有庆蓦闻冷峻的冷叱,心头一震,暗道:“这声音好熟呀?”
推出的双掌,顿然又缩向,但没有-开眼睛看看这冷峻冷叱是何人所发。他这些动作巧逢冷峻的冷叱声把它淹没,因此二贼并未发觉击到的劲风是他所为。
冷峻的冷叱声起自房内,二贼闻之悚然心-万分,猛地双双一旋身,触目所及,不禁骇然倒退三步!室中虽然幽暗无光,但在武林高手眼中,无异于白昼,二个俏艳的黑衣少女冷生生的站在窗口下,硬把唯一的出路阻住。
二贼纵是黑巾蒙面,但由他俩目及二个黑衣少女的刹那之神态,不难猜出其惊骇到如何程度!这时,二贼已经忘了奉命来此的目的,二人心念急转,同时暗自道:“二个贼婢怎会跟到这里来?房上把风的兄弟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二位黑衣少女因为二-黑巾蒙面无法窥出其貌,但二贼却认识她俩,所以惊骇的望着二少女,没有开口。
二贼此等-态,她俩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其中一女冷俏地道:“二位是那一路朋友?
难道你们没有接到太玄教的传论?”
假装睡觉在床上的倪有庆,心头一动,暗道:“这声音不是太玄教副教主随身侍女之一和自己动过手的秋菊吗?一点也不错,二黑衣少女正是太玄教副教主随身侍女秋菊和春梅。
倪有仄又自问自忖道:“太玄教的传论?是什么传沦?太玄教又在弄什么玄虚?在未明真象之前我何不干脆假装到底,继续听下去,以便得些端倪。”
忖到此处,心里总是怀疑此女是否秋菊,可是眼睛却不敢睁动一下,以免露出马脚。
秋菊的话二贼只是一声冷哼,并不作答。
秋菊俏容一寒,冷冷道:“你们是聋子?抑是哑巴?怎不回话!”
二人又是一声冷哼,没有开口说句话,秋菊已经发火,怒叱道:“二位是不是敬酒不吃想吃罚洒!”
原来二-首先存心拖延时间以待屋顶把风的兄弟前来接应,如今把风的兄弟一点动静也没有,希望已成泡影,若不先下手为强,秘密一祸,那还有命在。
二人想到此处,正待采取行动,默在一夯的春梅,忽然洞悉他俩的心事,秋菊话音甫落,她已接口冷笑道;“你们二位是不是想拖延时间,以便你们的同伴前来接应?”
一语道破奸计,二贼蒙在黑巾内的脸色,顿时大变,又倒退半步,春梅此时又接下去道:
“老实告诉你,房上二位你们的兄弟已经给姑娘独门手法制住,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二贼闻言,知道希望已无,若不速下杀手定然会露出身份到时候,生命就完蛋了。
因此,双双互使一个眼色,其中一贼怒喝一声道:‘贱婢该死!”
黑暗中,二点寒芒,直向春梅秋菊二女命门,电射而来。
二女未防二贼碎然会用暗青子招呼,急促间,分向左右闪开。
客店启间不大宽敞,二女这一闪,唯一出路的窗户无阻,二贼乘机向窗口掠射而出。
二贼身形之快,二女更快,二-未到窗口,二女已如鬼魅殷地晃至,秋菊纤手一推,冷叱道:“给姑娘放乖-,退回原处!”
叱声中,一股柔和寒气,电射般地朝二贼身形涌至。
二贼早知二女的厉害,身在地上不敢硬接,急来个劳燕分飞之式,分向左右横移,堪堪躲过这股寒气,身甫着地当几,春梅不知何时已经俏生生的站在二人背后,冷笑一声,娇叱道:“该死的恶贼,接姑娘一招‘地网八式’!”
音落,秋菊搔话道:“也接本姑娘一招‘天罗七式’看看!”
天罗地网互相配合威力非同小可,刹那间,二贼已罩在一片掌幕中。
这片掌幕挟着柔和及阳刚的劲道,有如排山倒海般,由四面八方涌至。
二婢女相互配合起来就是当今第一流的高手也不敢小视,况乎二贼对于天罗地网十五式的威力,已在能耳山绝崖上夺剑盛会中,亲目睹过,二贼此时已经心惊胆惮。
不过,二贼受命来此之前,曾得受命人传了一招狠毒至极的绝招,若遇强敌不能脱身,只有使出这一绝招。
如今,二-处境甚危,如果不再施展,非得束手待毙不可。
但,话又说回来,这绝招虽然狠毒至极,倘使遇到功力高上一筹的对手,可能弄得两败俱死的局面,因此,二-心里还在犹豫不决.高手过招,贵在先机,二贼先机已失,只有招架并无还手之力,眼看不出片刻二贼就要现形。
绝招,用不用!已经没有考虑的余地,二-良心早已泯灭,那会再去顾虑到后果,其中一贼,怒吼道:“贱婢自找死路,怨不得大爷心狠手毒,兄弟,快施展绝招速离此地,不然”
蓦地,一道冷峻的娇声,遥曳而至,道:“春梅秋菊昕令:违展绝招擒住二-,本座有话盘问他们!”
二贼正待出绝招脱困,蓦听娇声之语,全身一悚,骇得全无血色,暗道一声:“吾命该绝!”
未容二婢女下绝招,二贼双双朝自己天灵盖击去,二道血箭冲顶而上“噗噗”两声,二贼天灵盖已碎,尸横当地。
变起肘腋,二婢女春梅秋菊万料不到二贼会来这一着一-自绝,身上披二贼血液滴了几处,怔在房中。
此时,那冷峻的娇声,又传来道:“春梅秋菊二婢该死,本座有话耍问二贼,贱婢对二-之自裁竟然防护不到,该当何罪!”
春梅秋菊二婢女闻责,心神大-,秋菊颤声道:“婢女罪该万死,但房顶尚留二个活口,请娘娘”-
远,冷峻的声音打断秋菊的话,道:“那有两个活口,人家早就被人救走啦,现在从速查明自绝二贼的身份回来领罪!”
春梅秋菊颤声齐应道:“婢女遵命!”
秋菊纤手一伸,虚空一抓,二贼蒙面黑巾应手虚空而起,露出本来面目一一春梅惊呼一声“啊!本教中的执行使者!”
秋菊脸色陡变,点头道:“正是!”春梅满脸迷惘之色,道:“他二人胆敢违抗教主传论?”
秋菊摇头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其中定有蹊跷!”
春梅忽有所悟地道:“对,不然怎么听到娘娘的话,他二人就自裁身亡,其中定有什么秘密怕娘娘追问出来,所以一死了之。”
二女沉默片刻,春梅又道:“该如何办?”
秋菊沉思一会儿,毅然道;“回去报告娘娘知道!”
春梅道:“据实相告?”
秋菊“嗯”的一声,代替回答。
二女转身,正欲掠窗而出,躺在床上假睡的倪有庆,霍地跃身而起,道;’二位姑娘这样就走吗?”
眷梅秋菊闻言,双双住足,轩过身来。
这时,倪有庆已经燃起灯火,室内一片恍辉,春梅幽幽的明眸,扫了倪育庆一眼,低头无语。
秋菊仍是一副寒霜之容,冷娇地问道:“小侠有事吗?”
倪有庆点点头,-蓉道:“小生正有一事想向二位请教。”
“请教可不敢当,有什么事,请说。”秋菊的语气已经比上次在熊耳山温柔得多。
倪有庆道:“就是秋姑娘刚才曾说的那件事,难道贵教最近几天又向江湖同道传论什么规例了吗?”
在他心里想:以为太玄救又有什么新规例向武林宣布,秋菊岂会昕不出他话中之意,当下,俏脸上寒霜一敛,娇声正色道:“小侠你误会了,敝教并非有什么新规例颁布武林同道,而是为你小侠之事,传论江湖
倪有庆疑惑不解的插言道:“对我什么事?”
“碧血浮光剑的事!”
“哦!”秋菊微微一笑,柔声道“熊耳山夺剑盛会结束,我们娘娘回总坛向教主报告一切,教主心里一高兴下了一道令,传沦江湖武林同道曰:在敝教开教大典之前,无论何人不准出手抢夺小侠身上的‘碧血浮光剑’,违者视与敝教为敌,格杀不赦!”
倪有庆越想越猜不出太玄教为何要对自己如此优厚及重视,只好问道:“贵教主为什么要如此做?”
女人之心最难测,此时的秋菊与熊耳山初逢的她,判若二人,不但罩在俏脸上的寒霜已无,连回去受罚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秋菊微然笑道:“还不是为着小侠你一人”
倪有庆浑然不解道:“为我什么?”
春梅娇笑道:“惜念您小侠的胆识和英才呀。”
倪有庆这时才恍然大悟太玄教对他的阴谋,心头微震,警戒心陡起,暗自忖道:“太玄教教主的用心委实可怕,他之施慧于我,无非是想动摇我的意志以达他的心愿,江湖诿诡可真多,防不胜防,今后可要小心为是!”忖此,暗自冷哼一声,对二婢女正色地道:“二位姑娘请回去转告贵教主,说在下的意志绝对不会动摇,叫他不必白费心机,对于传沦江湖不得夺剑之事,这一份情在下也不领,请他赶快收回论令吧!”
春悔秋菊互望一眼,春梅幽幽地道:“教主的一片好意,小侠你都无动于衷吗?”
“在下心意巳决,姑娘回去照我的话转告贵教主就是。
他的意志如此坚决,二女无可奈何地同声道:“那么婢女告辞了。”
房门已开,二婢女返身向门外走去,倪有庆忽然道“二位姑娘忘记了一事,”
春梅秋菊二女莲足刚移,闻到此话,双双转过娇躯,秋菊俏声问道:“小侠还有什么事?”
倪有庆指着二贼的尸体,皱眉道:“这二位贵教的兄弟,姑娘不想处置一下再走吗?”
要如何处置?秋菊不觉踌躇起来,带走吗?是个女儿家怎能背着男人尸体,不带走吗?
天亮之后难免引起镇民惊奇纷沦。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春梅娇声道:“三妹,你身上不是带有娘娘的化血丹吗,何不把二个判-化成一滩黄水,以免天亮后惊动官府,那就麻烦得多了。”
秋菊摇头道:“不成,二使者胆敢违命前来夺剑,其中定有蹊跷,尸体千万-不得!”
春梅顿足道:“那么该怎么办呢?”
秋菊想了一想,道:“如今只有一途,带回去见娘娘!”
“由我俩带回?”
“嗯!”“这怎么成?”
“没有办法,这是娘娘交待下来的,走!”
说着,秋菊不怕二贼血液污身,挟起一贼,当先掠出客栈,春梅万般无奈,明眸扫了倪有庆一眼,挟起剩下一贼,随后掠出。
经过这一闹,倪有庆再也睡不着,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多怀善感的他,这时又想到一连串的问题一一全家血仇的主凶,迄今杳无消息,到底这主凶是谁?是否正如云中山石室中,中年儒生假设的那三点,如果不错,师父已死叫我由何处去追查呢?据闻父亲-有被害,尚在人间,他怎么不敢现身与我相会?假若为了‘订情剑’失落而不愿跟我见面,这岂非太不通情理,其中是否另有苦衷?
还有瞥目老头的那段话所引起的‘九缺莲花剑’与‘碧血浮光剑’,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存在,为何瞥目老头现在不敢直率的道出?这些问题,凭他倪有庆搜枯心肠,绞尽脑汁也无法找出一个答案,愈想下去心里愈烦,干脆不去想它。
宵无事,习日,倪有庆会过帐,出了客栈朝黄河北岸,直取王屋山进发。
平陆到王屋山只三百里路程,第二天傍晚时分已经抵达王屋山下。
第二天,他在途中遇到许多江湖人物,每人都是行色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甚而有些人露出惊惶失措的神态,明眼人一看就知定有蹊跷。
难道这附近又出了什么重大事情?疑念忖起,想找一人问问,奇怪得很,现在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王屋山方圆不下几百里,倪有庆是初到此地,所有地形极为生疏“千秋谷”在何地方走那方向?-时拿不定主意。
他暗自忖道;何不找一家猎户问看看,在整个王屋山下找遍了半家也没有,该怎么办?
看来只有乱闯一途了,脚下微动,施展‘惊鸿一瞥’轻功,连越了几座山头,仃立在一座高峰上,游目向四处扫视。
最后,他的目光停视在一座-谷的入口处,心念急转,没有几个纵落,已经抵达谷口。
当他俊目所及,猛地刹任身形,悚然后退三步,几乎惊呼出声来。
原来狭谷入口处,并列排着几十具尸体,这些人,身无伤痕,好像刚死不久。
首先入目的是二具熟悉的尸体;近前一看,不由惊诧的唤出声:“啊!杉山二异。”
全身一冷,喃喃道:“完了,完了,仇家的唯一线索又断,叫我如何去追查凶手呢?”
他怔愕了一阵,再往下看去,除杉山二异之外,其余的人他都不认识,但从外表看起来都是江湖上一流一的高手。
谁有这等罕绝身手,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而不带半点伤痕?这些人是死于内家重手法吗?
不!要是死于内家重手法,他们内脏不震碎也会离位,但他们的内脏都完好无伤。
那么就是死于一种辣毒至极的功力上,此种功力除了老上二辈的前辈知道之外,恐仙无人能够看出来。
当倪有庆的手触到杉山二异的尸体刹那间,倏地缩手跃开三步,暗道:“尸体好冷呀!”
一股寒意由掌心透入体内,全身不禁起了鸡皮疙瘩,整个谷口顿觉阴森可怖!这只不过瞬间的事,豪气万千的倪有庆,那会给它吓住,抬头仰望,狡谷两边排天削壁,高冲入云,中间留着一条约二丈宽的狭谷,深遂不知多远。
他提起真气,龙吟般的——,应声而出,回荡山谷,”响彻云宵。
胸中闷气一吐,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形微晃,正待掠入狭谷内一一蓦然,目光触及入口削壁上斗大的三个大字“千秋谷”心头一喜,暗道:“天助我也,蓦然给我乱撞找到了。”
脚下微动,身如电闪般朝谷内投去!千秋谷外窄内宽,怪石嶙峋,走不多久,前面二片繁茂森林,他略为打量四周形势,忖道:“前面密林阻路,两旁削壁高耸。六招剑决放在何处并无画明,要向何处去找?唉!真是大海捞针。”
正在为难之际,突然,耳边响起细小如蚊的话,道:“娃儿,你来迟了一个时辰,如今,六招剑诀业已被人取走啦!”
倪有庆心道:“这不是野和尚的声音吗?怎说我迟了一个时辰而剑诀已被人拿走?”
放目四扫却没有发现野和尚的影子。
“娃儿,你找啥?咱家在这里呀。”
这下子,倪有庆听得清清楚楚,循声向左边削壁拾目望去,野和尚口里咬着一只鸡腿,吃得津津有味的坐在一株小松树上。
倪有庆仰头向他笑道:“野和尚。那六招剑诀放在什么地方?”野和尚咬下一口鸡腿,连吞带咽的下肚子里,嘴巴一抹,瞪眼道:“你娃儿给太玄教-个小妖精迷了心窍,来迟了一个时辰,还想要什么剑决!”
倪有庆抗声道:“我并没有慢过一天呀,今天刚好半个月嘛,怎说迟说了一个时辰?”
野和尚怪眼猛翻,笑道:“你没有慢过一天,但别人却比你早来一天。”
倪有庆道:“别人怎么知道六招剑诀放在此地?”
野和尚道:你问我,我要去问谁?”
倪有庆有点发慌起来,急声道:“如今,剑诀是被何人取走,请快告诉我。”
野和尚道:“告诉你有啥用?”
倪肯庆毅然道:“向他取回呀!”
野和尚摇晃那颗巴斗大的头,缓缓道:“没那么简单,娃儿。”
倪有庆凌云豪气地道:“我不相信取不回来!”
野和尚摇手道:“慢来,娃儿,入口处那些尸首你看过没有?”
“看过!”
野和尚又道:“那些人不到二分钟的时间就了帐,你娃ㄦ自信比他们如何?”
倪有庆默然无语,野和尚又接下去道:“人死身无伤痕,这是那门子的功夫,可知道吗?”
倪育庆摇头表示不知,野和尚再接下道:“那些人都是死于‘太阴枯心掌’之下,这门功夫你曾听说过吗,”
倪有庆摇头道:“未曾听过!”
野和尚正色道;“令尊邙山遭暗算,听说也是伤在‘太阴枯心掌’之下”
倪有庆全身大震,急声:“施展‘太阴枯心掌’的人是谁?现在在何处,”
野相尚摇摇手道:“娃儿,别急成那样子,听咱家说下去!”
话罢,从小松树上跃下来拉着倪有灰朝那片密林疾闪而入。
密林深处有一座小亭,亭中放着一块大青石,野和尚指着那块青石道:“咱们就在这上面来谈一谈。”
于是,二人便坐在那块青石上谈了起来。
倪有庆首先开口道:“野和尚,你曾见过家父吗?”
“见过!”
“在什么地方?”
‘妤几个地方!”
“好几个地方?”
“难道你娃儿迄今犹未晤过令尊一面?”
倪有庆摇头苦笑道:“不要说是晤过面一次,连半次也-见过!”
野和尚神秘的一笑,道:“自熊耳山夺剑开始至昨天为止,令尊都没有离开过你一步,只是你娃儿没有发觉而巳。”
倪有庆惑然问道:“家父既然暗中跟随在我左右,怎的不愿观身与我一晤?”
野和尚翻眼道:“这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咱家怎么晓得?”
倪有庆激动地道:“你没有看错?”
野和尚瞪眼不悦地道:“你娃儿不相信,是吗?”
倪有庆呐呐道:“不是不相信,只是”
野和尚冷冷道;“只是什么?你娃儿怎的婆婆妈妈的,告诉你,熊耳山绝崖上你受伤蓬发怪人为你行功疗伤之时,是不是有一幅霞光在替你们护法,那时你有什么发现没有了”
倪有庆脱口道:“有,朦-中但见一位头戴竹-的使者,化作一道淡烟而逝。”
野和尚注目地问道:“可知道那位竹篓使者是谁吗:”
倪有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在武当山清虚宫前,有二面之缘,但没有看过其-山真面目,所以不知道他的名讳。”
野和尚正色道:“错啦,熊耳山绝崖出现的竹篓使者并不是武当山清虚宫前与你有一面之缘的那位竹篓使者。”
倪有庆讶然诧道:“野和尚,你说什么,不是同一个人?”
野和尚道:“惊异吗?”
倪有庆道:“惊异倒没有,只是有点儿惑然!”
野和尚感叹地道:“这也莫怪你惑然,其实,他二人都与你有密切的关系”
倪有庆未等野和尚话完,急声脱口道:“跟我什么关系?”
野和尚挥手,瞪眼道:“不要打岔也不要激动,野和尚才要告诉你,”
倪有庆早就知道野和尚的脾气,把心神冷静下来,低头道:“遵命,遵命!”
这时,野和尚一字一字有力地道:“在熊耳山绝崖出现替你们护法的那位竹篓使者,就是你的父亲‘痴剑’倪布贤,至于武当山清虚宫出现的那一位,等你们父子相认之后,问你父亲就知谊。”
倪有庆听了这些话,其激动的情绪,不言可知,他把前后的遭遇接连起来,暗自忖道:
“这么说,云中山断崖石室中那位竹篓使者就是熊耳山-踪的那位,也就是家父,怪不得他的声音是那么熟悉、亲切、关怀、和蔼,唉,我真是笨得可笑,小别十年,一时,竟连父亲的声音也听不出采,委实糊涂至极!”
观在,倪有庆已经完全相信父亲还活在人世.不过,有一点令他不解的是,父亲为什么不肯与我相晤?依照中年儒生的说法,若只为了订情剑失落未曾寻获不愿与我见面,则未免不合情理。
那么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原因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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