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蝉鸣声。埃文斯回头看了看,看见美丽的白色“湾流”喷气式飞机在蓝色天空的映衬下稳稳地停在跑道上。身穿白衬衣和黑裤子的飞行员正在检查轮子。他不知道他是否还会见到这架飞机。
科内尔说:“亨利,我们听说有人被杀害了。”
亨利做了个鬼脸:“约翰,不仅被杀了,而且被吃了。真的。”
“我们也听说了。”
“对。这是真的。”
如此说来,这是真的。
“是叛乱分子干的吗?”
亨利点点头。“噢!新首领叫山姆布卡,像个醉汉。别问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他是个疯子,约翰。真是个疯子。带回来的所有的东西都要给这个家伙。过去好些。肯定好些,肯定好些。”
“嗯,如果你问我的话。”特德布拉德利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后面走着,一边说道“过去好些。”
亨利转过头:“你们有手机,有计算机,有抗生素,还有药品、医院等等。而你还说过去好吗?”
“是的,过去确实好些,”布拉德利说“更具有人性,允许更多的具有特质的事物生存。相信我吧,如果你曾经有机会亲身经历所谓的现代奇迹,你就会知道这些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我在墨尔本大学拿了一个学位,”亨利说“所以对此有所了解。”
“哦,那好,”布拉德利说。他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咕哝道“你早该告诉我们的,蠢货。”
“还有,”亨利说“接受我的建议,在这里不要那样做。不要压低嗓子说话。”
“为什么不行?”
“在这个国家,一些食人者认为那意味着你是妖魔缠身,他们会害怕。因此他们会杀了你。”
“我明白了。多有魅力的国家。”
“所以,在这个国家,如果你想说什么就要大声说!”
“我会记住的。”
虽然莎拉与布拉德利并肩走着,但是她没有听他们谈话。亨利是一个脚踏两个世界的人物,有时是牛津口音,有时又说皮钦英语,对此她并不在意。
她正望着热带丛林。路上的空气闷热,没有风,风都被小路两旁的大树挡住了。那些树有四五十英尺高,藤蔓丛生。在树冠的遮蔽下,地面十分阴暗,巨大的蕨类植物长得十分茂密,像一堵绿色的固体城墙,成为人们无法逾越的屏障。
她想:如果你走进去五英尺,你就会永远失踪。你永远难以找到出来的路。
沿路是一些被抛弃已久的汽车残骸,锈迹斑斑,挡风玻璃已被撞碎,底盘已垮,腐化成了褐色或黄色。她还看见划破的座垫,破旧的仪表,仪表上带着时钟,速度计也摔了出来。
他们踏上右边的一条小路,看见前面的直升机时,她惊讶得屏住了呼吸。漂亮的绿色油漆上有一道明快的白色条纹,金属桨叶片和翼间支柱熠熠生辉。大家都在对它评头论足。
“不错,外观是很好,”亨利说“可是我想飞机里面,发动机,可能不是很好。”他摆了摆手“一般一般。”
“太好了,”布拉德利说“依我之见,我希望是恰恰相反。”
他们打开舱门,走了进去。后面是一堆堆板条箱,还有锯木屑。他们闻到有润滑油的味道。
“我弄到了你们需要的东西,”他对科内尔说。
“是足够的枪支弹药吗?”
“噢,对。你们要的所有的东西。”
“那我们走吧。”科内尔说。
莎拉在后舱系好安全带,戴上耳机。
发动机响了,解你桨越转越快。直升机颤抖着飞离地面。
“我们人太多了,”亨利说“但愿一切顺利!祈祷吧!”
他狂笑着,飞机离开地面,冲上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