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它越来越觉得不好受。
它看见那个箱子似的黑色汽车沿街飞快朝他们开来。它很大,车身离地面很高,正好开到草坪上停下。
悍马车飞快冲上来,亨利夫妇尖叫着;瓦斯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从疼痛的牙齿里发出吼叫,一只手把缠在流血的耳朵上的绑带托住。他把车开到草坪上停下,堵住房子前门。然后他和多利跳下车,从草坪上把亚历克斯的杰米抱起,将震惊不已的母亲推倒在地,接着冲回车上,呼啸着把车开走了。其他人只是站在那儿目瞪口呆地看着。
“就那样呆着,宝贝,”瓦斯科喊叫着说“只要你不在那座房子里,你就是我的。”他驾着车沿街驶去。
“咱们失掉了救护车,所以实施b计划。”他往肩头后面看一眼。“多利,亲爱的,启动下一个手术室。告诉他们我们20分钟后到。一小时后一切就搞定啦。”
亨利陷入惊慌之中。就在他房前的草坪上出现了一起绑架事件;他没有冲上去阻止;自己的儿子哭泣着把母亲紧紧抓住;戴夫将某个家伙的耳朵丢在草坪上;另一个孩子的母亲正从地上站起来,尖叫着喊警察,可“悍马”已沿街开走,绕过转角处消失了。
他感到自己软弱,没有男子气,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在林恩的朋友身边也觉得难堪。于是他走进屋里,又坐在电脑旁。5分钟前他还坐在这儿,那时只听戴夫传来尖叫,随后就出现了这一切。
这时他的跟踪术网页仍然打开着。他已输入姓名和序列号,并且对戴夫和杰米进行了跟踪,但还没跟踪另一个杰米。此刻他觉得心里很难过,开始对另一个杰米跟踪起来。他输入的第一个对象是杰米。假如传感器起作用,他就会看到那个对象在沿街移动。可蓝点并没动,而是处于静态。地址是在麦迪逊大道马伯里街348号,那正是他自己的家。
他环顾一下起居室,看见杰米的白色胶底运动鞋和小旅行包一起放在墙角。他把鞋脱下后甚至根本就没穿上过。
接着,他在传感器里输入自己儿子的姓名,但结果一样。蓝点固定在他自己家里。然后它移动了一点。他看见儿子杰米穿过门。“爸爸,你在做什么?警察在外面,他们要和每个人说话。”
“好,等一下。”
“他妈妈很着急,爸爸。”
“就一会儿。”
亨利很快敲入第3个序列号,是戴夫的。显示器变成空白,他等了片刻,看见地图重新绘制着。现在上面显示出通向城市北边的道路,地点在托里松区。
蓝点在移动。北边,托里松路,东东北,57英里/小时。他看着,蓝点转入格罗德路,向内地移去。
不知怎的,戴夫的传感器放在悍马车里。要么是装置从戴夫的鞋里掉出来了,要么就是他们脱掉了它的鞋。可传感器在那儿,处于工作状态。
他说:“杰米,去把亚历克斯叫来,说我需要见她。”
“可爸爸--”
“去吧。别对警察说什么。”
亚历克斯睁大眼睛盯住显示器。“我要找到那个杂种,让他的脑袋搬家。你碰了我孩子,你死定了。”她的声音沉闷而冷漠。亨利打了个寒战。她可是当真的。
“他在去哪里?”她问。
“离开海岸正驶向内地,不过他只是为了避开德尔-玛的交通,可能还会回到海岸。几分钟后就清楚了。”
“他有多远?”
“10分钟路程。”
“咱们走吧。你带上那个,”她朝手提电脑点一下头。“我把枪带上。”
亨利坐在亚历克斯身旁,看着电脑。网络有时会中断一两分钟。他担心会完全中断。他回头看看戴夫,它光着脚。“你的鞋呢?”
“掉了。”
“掉哪儿了?”
“那辆白色的车里。”它指救护车。
“怎么掉的?”
“一只在他嘴里,那个男人。然后车就翻倒了。”
“那东西一定是从它鞋里掉出来,不知怎的落到那家伙的衣服里了。”
她没再说什么。
他继续看着显示器。蓝点向北移动,然后向东,然后向北,最后又向东,经过“圣达菲大牧场”回到荒凉的地方,再转入高地大道。“好啦,”他说“我明白他们要去哪里——索拉纳谷。”
“那是哪儿?”
“一个矿泉疗养地。很大,也很高档。”
“有医生?”
“当然。他们甚至可以做外科手术。或许是整容、吸脂,诸如此类。”
“那么他们有外科设备了。”她冷冷地说,脚踩到油门踏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