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来求亲的众多男子中,挑选了几个满意的。
相亲那日,他着人给纪文萱画了浓妆,脂粉掩盖了她脸色的憔悴。看起来却是楚楚可人。他让两个丫鬟搀扶了纪文萱到大堂。
当纪文萱看见大堂上的几位男子,以及两位爹都在场,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
她坐在凳子上,并不抬眼看堂上的人。
未等相爷开口,纪文萱端着茶杯的手不停颤抖,茶水洒在她的手上,她不觉有些烫手,茶杯从她手里脱落。
一声瓷器碎裂的沉闷声响,打破了客堂上的安静。
大家诧异地望向纪文萱。
纪文萱苦笑了一下,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了身,声音虚弱道:“各位,大家也看见了现在我”
相爷脸色一沉,他已经猜出了纪文萱接下来要说的话。她要告诉在场的人,她病得厉害。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跟他抗争,她不同意订婚。
相爷反应灵敏,低低叫了一声:“萱儿。”他的一声叫唤,令纪文萱闭了口,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接下来,他对扶着纪文萱的两个丫鬟命令道:“小姐感染风寒,身体未痊愈,先把她扶下去吧。”
丫鬟冷汗潺潺,唯唯诺诺地答应,忙把纪文萱扶了下去。
堂上的几个人求亲男子,纷纷找了托词,离开了相府。
纪正默默起身,他无声地捡拾起地上散落的茶杯碎片,一片一片。
相爷冷漠的声音传来:“放着吧。叫下人收拾就好了。我们现在去房里看看萱儿。”
他领着纪正,穿过相府东边院子,进了纪文萱闺房。
相爷满腔凄苦,布满皱纹的脸上,神情暗淡,低沉的声音里几乎带着眼泪:“萱儿。你又何必那么固执。你这样叫爹怎么办?”
纪文萱静躺在床上,长发散落,双目紧闭,心如止水道:“爹。女儿此生非楚公子不嫁。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哎。”相爷重重叹了口气。
纪正无奈地摇摇头:“楚天阔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就非得想着他呢?”
良久,纪文萱并不答话。
当相爷和纪正要离开女儿闺房时,纪文萱忽然想到了什么,艰难开口道:“爹。你没有为难楚公子吧。”
不知道她这句话,究竟是在问纪正,还是在问相爷。
两人都是当场一愣,怀着发泄不出来的愤怒,双眼阴凄凄的,闪烁着仇恨的亮光。
纪正凄苦一笑:“有你这么护着他,我哪敢对他怎么样。”
纪文萱听到心里的答案,满意地背过身去。
两人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女儿的闺房。
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纪文萱的病却是没有什么起色。
那些大夫说的话大体相同,都说心病需要心药医。
相爷一脸狰狞,冲着每一个人和每一样东西发火,嘴里骂骂咧咧的,满嘴是两个字庸医。
夏豪站在边上,双腿颤抖,许久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相爷心里泛起了一股的烦躁情绪,突然把怒火转接到他身上:“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滚!”
夏豪并未挪动脚步,他颤抖着小声回道:“老爷,我想到有个人说不定可以医好小姐的病。”
相爷抬起头,眯起眼睛看他,脸上原本冷峻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你说的是谁?”
夏豪沉思着答道:“兰神医之女,兰绫玉。”
这让相爷心里升起一股希望,顿时觉得醍醐灌顶,浇得浑身一震,神明清醒过来:“快去把她请来。”
“是。老爷。”夏豪领命,下去了。
“别为难她。”相爷对着夏豪远去的背影,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