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这么困了。”
好像,好像,是挺折腾他的。
难道他在怨我?
苦水咽回肚里,摘月委屈的坐着,说不出话。
偷瞒了她困得发红的双眼,采星支起身子,无奈的说:“要想两人一起睡,又得合乎礼法,就只剩最后一条路了。”
摘月扬眉,他一定有办法。
指了指树上,说出主意:“一个睡树上,一个睡地下,这样就不算同塌而眠了。”
“那辛苦师兄睡树上。”
摘月忙横剑在地,摆出阵势,似乎要以剑做枕,只等采星上树,就立即抢着躺下。
她终于守不住名门之后的风范了,居然要抢地盘了。
暗笑后,采星一脸苦相:“我晚上睡觉不老实,如果翻身从树上摔到地上继续睡,岂不是如同与师姐同塌而眠?不合礼法吧?”
苦笑摇头后,又补一句:“同塌而眠是小事,如果摔坏了我,谁来侍候师姐炼石心?炼不好石心,斗不赢黑无常,再让师门蒙羞,这才是更大的罪孽。”
“那个同塌而眠,也不是小事。”
他句句在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她又在为难,没了主意。
“要不师姐就不睡,要不师姐就睡树上。办法就摆在眼前,怎么选,全凭师姐定夺吧。”采星揉了揉眼睛,又催一句:“快点拿好主意,咱们也好睡觉。”
昨夜没睡好,今天真气消耗得多,摘月早已困得睁不开眼了,实在不能再熬一夜了。
看了看树上,红透了脸,为难的细声:“我睡树上可是我的裙角”
“原来师姐是怕我的眼睛不规矩啊。”
之前又不是没看到过。
采星偷笑,又出了个主意:“师姐可以把剑穗子解下来,将裙摆绑在脚踝上,这不就方便多了吗?”
这是个糟糕的办法,但总算是个办法。
放下委屈,提起剑,不情愿的走到树下,回头看向采星,皱眉说:“师兄把脸转过去。我真气短缺,不能纵跃,只能攀爬,怕动作不雅”
“没关系,我不介意。”
越让他转过脸,他的眼睛却越亮。
急得跺起脚来,恨不能冲过去和他动手。
采星适可而止,摆了摆手,翻过身躺下,以后背对着她。
偷偷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半点不规矩,这才手脚并用,爬上了树。
坐稳后,解下佩剑的丝穗,将裙摆缚之一束,与脚踝缠在一起。
从裙带中取出蓝色石心,置在掌心,细细观瞧。
晶莹剔透,散着宝光,灵气逼人。
欣喜难掩,脸上现出笑意。
心里暗暗立誓,从明日起,绝不再有半分懈怠,定要将这些年修行的真灵全部炼到石心里。
怀揣美梦,她渐渐入睡。
夜,无星,有风。
晨鸟嬉闹,不绝于耳。
不情愿的从宿梦中醒来。
天已亮,看向树下,见到采星正在吃昨夜剩下的点心。
听到树枝间有声响,采星将半块点心塞到嘴里,走到树下,仰头对她一笑:“师姐早!”
轻轻动了动,才想起昨夜将双脚捆缚了。
想屈起双腿解开丝穗,却觉得双脚已麻,酸酸痒痒的难受。
看着她皱眉的为难表情,心里知道她的腿麻了。
偷偷一笑后,故做不解:“已经快到晌午了,师姐还要再睡一会儿吗?不急着炼石心吗?”
想随便扯两句谎话骗他,但摘月实在不擅长说假话,委屈的回:“我的脚麻了,下不了树。”
掩饰住心里的得意,采星伸开双臂,无奈的对摘月说:“师姐翻身吧,我接住你,摔断我的胳膊,算我活该。”
要我跳入他的怀抱?
男人的怀抱?
脸烧了起来,连声拒绝:“不劳师兄,等一下,就会好的。”
“也好。”
采星收起双手,看了看绑在脚踝上的丝穗,又出主意:“师姐睡在狭窄的树枝里,翻不了身,过不了血,所以脚才会麻。如果师姐能稍微忍耐一下,可以来回动一动双脚,只要血流一过,就会好起来的。”
听了他的话,尝试着动了动双脚。
起初酸痒钻心,着实难受。动了几次后,果然滋味锐减,似乎正在好转。
丝穗质地柔滑,以它做绳,本就捆不结实。
摘月来回抽动双脚,缚在裙摆上的丝穗松动,坠到树下。
晨风弄裙,把她的裙角高高扬起。
采星刚好抬头观望
“哎呀!”凉风钻入裙内,摘月顿时焦急,顾不上脚麻,“嘤咛”一声后,翻身摔下。
娇躯坠落,不偏不倚的躺在采星的怀抱里。
横抱着她,看着这双惊怕的明眸,采星眯起眼,笑得像一只偷了蜜的笨熊:“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