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若有所思的看着李燕语,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常嬷嬷是周家家生子儿,她爹跟着先老太爷出兵的时候,因为护着老太爷,死在了外头,死的时候常嬷嬷只有四五岁,上头有个哥哥,没成人就病死了,后来常嬷嬷进府当差,原分在夫人院子里,听说先老太爷待她极好。”
文杏抬头直看着李燕语,咬着嘴唇接着说道:“老夫人已经过世的早,夫人嫁进来就是当家主母,见老太爷对常嬷嬷另眼相看,就派了她去近身侍候老太爷,后来老太爷搬到这别院住着,她也跟着一起过来的,那时候,老太爷身边还有几位老姨娘,听说她被人下了药,断了子嗣。”
李燕语一下子直起了上身,呆了片刻,只觉得恶心想吐,文杏抬头看着她,接着说道:“我听说的就这些,常嬷嬷一直侍候到老太爷过世,老太爷过世的时候,她还是老太爷房里的大丫头,听说当时她哭死过去好几回,后来又一心要出家,是夫人劝着她留下的,老太爷过世后,她就没当过什么正经差使,一直拿着原来的月钱,还有,她在府里人缘极好,听说是吃长斋的。”
李燕语长长的呼了口气出来,往后靠到摇椅上,沉默了半晌,转头看着文杏问道:“这么说,她现在是孤身一人了?那她每次回去,是看谁去的?”
“她娘活得长,前两年才走,我也不知道她看谁,她爹娘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儿,叔伯姨娘的一大家子人呢。”文杏干脆的答道,李燕语垂着眼帘,两人默然了半晌,李燕语抬头看着文杏,正要说话,文杏却先开了口:“我看常嬷嬷不是坏人,对二奶奶也是真心好。”
李燕语呆了呆,看着文杏,半晌长呼出一口气,抬手将文杏散在外面的一缕头发抿进去,含笑低声说道:“我是个有福气的,先头在李家,拣了小翎小羽两个,如今在周家,又拣到了你。”文杏眨了两下眼睛,看着李燕语,绽放出满脸笑容。
“你去忙吧,没什么大事。”李燕语拍了拍文杏的手背吩咐道,文杏答应着站起来,李燕语看着文杏转进了倒座间,才往后靠在摇椅上,慢慢晃着,想着常嬷嬷,还是没有头绪。
临近中午,洛空山上李家别院,一处地势高些的亭子里,李谦歪在椅子上,两只脚高高跷起,心情极其舒畅的看着下面一群比昨天更加愁眉苦脸的众公子哥们,他昨天几乎熬了一个通宵,总算罗列出了一二三四,今天早上,子岗不过半个时辰,就帮他写了篇••••••不,是润色!润色了一篇策论出来,自己又花了一个时辰细细抄好,就等着后天送进宫里去了。
李谦往后倒着长长的吐了口浊气,这等没有课业的日子,爽快啊!
这回子岗也爽快的出奇,没象往常那样,直拖他到最后一天再润色那文章,李谦转头看着头枕着手,仰面躺在榻上的邵源泊,突然想起昨天下午雨中的事来,忙跳下椅子,坐到榻上,推了推邵源泊问道:“昨天下雨的时候,你说的丫头,哪个丫头?我怎么没看到?”
邵源泊睁开眼睛,用眼角瞄着李谦,慢吞吞的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是能娶?还是能纳?就是多看两眼,嫂子也得剜下你的眼珠子炒着吃。”
“你嫂子哪有你说的这么恶妒?那都是我让着她,你说说,哪里来的丫头?在抱朴庵里见到的?你快说说,我得替你看看不是,咱们兄弟情深,你的事我不能不管!”李谦情真义切的表着态,邵源泊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也不理会李谦,李谦又问了几句,见他只不理会,也无趣起来,站起来,背着手看着下面那群焦虑的公子哥们,心念微动,又生出好主意来。
李谦闷声笑着,回身又坐到榻上,推着邵源泊,眉宇飞扬的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庄子的地窖里,可正经收着不少上好的女儿红,昨天庄丁又打了几只鹿回来,咱们中午烤鹿肉,饮酒作乐,乐上一整天去!”
邵源泊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兴奋的李谦,挑了挑眉毛,晃着脚说道:“我自然乐意,就怕。”邵源泊坐起来,看着下面那群拧眉挤文的公子们,冲着他们努了努嘴说道:“他们,再跟你我乐上这一整天,明天再醉上个大半天,后天交不出课业,旁人也就算了,胡七非得咬你一口不可!”
“不怕。”李谦摇着折扇,笑眯眯的说道:“就咱们两个吃肉饮酒,咱们不叫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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