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福宁亲王感慨道,周守哲收拢着满腹的疑惑,忙点头答道:“是,是平江开国侯李俊卿李爷庶出十二姑娘。”
“真真是难得!王妃对她赞赏的很,昨儿又和我说起那首诗,说咱们云鹤社的才子们,这写诗的意境上头,竟还不如她们女子,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我也不好驳她,那诗虽说词句上头有限,可那份淡泊大气,倒还真是极难得,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心境,极是难得,难得。”福宁亲王连声赞叹不已。
周守哲一脑门子雾水,可又不敢细问,王爷明明白白说的是他们周家的事,说的是守信的媳妇,守信媳妇什么时候认识的王妃?周守哲一边糊涂着,一边含糊的陪笑答应着。
福宁亲王兴致极好,和周守哲说了大半天的话,又留他吃了顿饭,周守哲告辞出来,压抑着满心的兴奋,急急赶回府里,也顾不得其它,问着郑大奶奶正在议事厅,拎着袍子急奔过去,屏退了众丫头婆子,低低的说了福宁亲王关于李燕语和诗的话,拧着眉头问道:“守信媳妇什么时候认识的王妃?还得了王妃这样的青眼,她写的什么诗?你竟半点信儿也不知道?你看看你,我不是交待过你,留心着守信媳妇,别委屈了她,怎么这事,倒象是就咱们不知道?”
郑大奶奶难堪中带着委屈,也不敢十分分辩,委婉的说道:“爷,这事,王爷既然说那诗拿给云鹤社看过,那守礼必定知道的,要不,先问问他?说不定母亲也知道这事。”郑大奶奶起说越含糊。
周守哲脸上浮起层怒气,渐渐怒气越来越浓,恨恨的说道:“守信前儿寻过我,曲曲弯弯的说着林大爷想求份差使,我也没理他,难不成他还打着!”周守哲错着牙,猛的顿住话头,一点点眯起眼睛接着说道:“打着扶正的主意?断没有这个理儿!看这样子,他是把主意打到了母亲那里!母亲也是••••••老糊涂了!”
郑大奶奶垂头听着,半个字也不敢接,这不是她能接的话,周守哲恼怒的呼了口气,厉声叫着人吩咐道:“去叫三爷过来见我!快去!”
外头婆子答应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了出去,周守哲转头看着郑大奶奶交待道:“打发几个妥当婆子,去接守信媳妇回来过年。”
郑大奶奶连声答应着,周守哲背着手出了议事厅,一径往内书房等周守礼去了。
第二天晚上,几个婆子空着车子赶回周府,垂手禀报着郑大奶奶:“••••••二奶奶说了,前儿做法事的时候,在佛前许下的,一个月里头持斋抄经,要抄十本经出来供奉到佛前,这是在佛前许的愿誓,半分也不敢违了。”
郑大奶奶眨了半天眼睛,闷闷的说不出话来,这二奶奶也真是,怎么能许了这样的愿?这腊月里大过节的,竟许下了持斋抄经的愿,这也真是的!
郑大奶奶打发了婆子,叫了个小厮过来,将二奶奶佛前许了愿,不能回来过年的话说了一遍,吩咐他立即去衙门禀了大爷去,自己带着丫头婆子,往正院禀报邹夫人去了。
邹夫人气度慈祥安然的靠在榻上,捻着手里的佛珠,听了郑大奶奶的话,点头夸赞道:“是个虔诚的孩子,怪不得能写出那么好的诗,这诗乃心声,你看看,这才是修行的人,这些年节,哪里能比佛法更要紧?只别委屈了她,那别院冷,昨晚上我还想着这事,让人多送几车炭过去。”
“已经送了,前儿母亲说的那银狐斗篷,也做好让人送过去了,我斗胆做主,又添了件灰鼠里斗篷,两条皮裙子,一块儿送过去的。”郑大奶奶笑着答道,邹夫人满意的点了下头,郑大奶奶瞄着她,带着笑,接着说道:“还有件事,昨天晚上,林家大奶奶出门前找我说话,说起这走角门的事,我也没敢多说,要照着林姨娘这边,也只好走角门,可哪能照着林姨娘这边呢?到底是咱们府上的正经亲戚,母亲看,要不,还是走偏门吧?”
邹氏脸色阴沉下来,垂着眼皮,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吩咐道:“就这样吧,倒不是说正经不正经的亲戚,咱们家如今非比从前,到底得沉稳谨慎些,这家声要紧,关着守哲,也关着守礼呢!就这样,她有什么话,你只听着,别理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