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算一处,小九算一处,还有一处,就是十二少爷!这四处,正院先不提,三哥三嫂处,除了三哥从小侍候的小厮、奶娘和两个大丫头,就是三嫂的陪房。”李燕语错着牙,气的倒笑起来:“说是府里的规矩,陪房是自己的人,就得自己发这月钱,三哥三嫂这一处,从公中领月钱的,一共只有五个人,加上三哥三嫂,阿莹丰安,一个月统共五两银子三吊钱,小九院里就一个从小的奶娘,还有个小丫头,看样子有点傻,和小芳很说得来,一个月统共五吊钱月钱,十二少爷院里,教引嬷嬷四个,一等大丫头四个,二等八个,粗使丫头婆子还有二十来个,一个月光丫头婆子的月钱就是十五两,十二少爷没有月钱,要用银子,直接到帐房支就是,用多少支多少,上个月因为后半个月居丧,用的少,一共支了三百三十两银子,旁的帐,你还想听哪一样?”
邵源泊听得眨着眼睛,李燕语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邵源泊接着说道:“一,家里不缺银子,不但不缺,还宽裕得很,二,这些事,不过源自一人,就是二奶奶,怎么管?其三,咱们在这府里,也不过再住上一个多月,就是咱们现在撑着三哥他们,把这家交给三嫂来当,就三嫂那样的懦弱性子,这个家她也当不了,一来压不了二奶奶,二来管不了十二少爷,怎么办?”
“休了她!”邵源泊猛的坐起来,恶狠狠的错着牙:“休了这个恶妇!”
李燕语愕然看着邵源泊,惊奇之余,失笑出声,忙推着邵源泊:“你看看你,哪有替父休妻的?!真要是休了,可就成了大笑话了,还不得让人说上几十年去?好了,我知道了,你既然有这个决绝,这事就费费心思,这事要安排妥当,光内宅可不行,你先听听,看看合不合适。”
“你说!”邵源泊忙示意着李燕语,李燕语一个个盘算道:“先说最好办的,就是小九,小九这亲事,既然耽误到现在了,倒也不用急了,你想想,现在就是赶着给他说亲,他如今这样的情形,谁家姑娘肯嫁给他?嫁给他也是活受罪罢了,得先给他找个立业之处,小九胆小本份,吃得了苦,我问过他,他说他什么都肯干,要不这样,先帮他在六部找份差使做着,明年吏部吏考,打发他去考去,他自己多用用功,咱们再给他上下打点打点,也不是难事,等他差使做出个头绪,再说成亲的事,要说也要说个好姑娘,往后这日子也就能越过越好了。”
邵源泊连连点着头:“这话在理,就让他去兵部,跟着李谦做去,正好前几天李谦还说想找个仔细的人专理那些做兵器工艺文书,小九倒正合适!”
“那倒是最好,那这件事就这么说了,三哥和三嫂的事最棘手,两人都太懦弱,要不,我想着,先把小十二打发出去。”李燕语眯了眯眼睛,笑着说道。
“怎么打发?你赶紧说!”邵源泊急忙追问道。
“你看看,小十二这进进出出,麻衣里头穿着的丝绸,到处张扬,就这样,若不狠狠的拘着他收收性子,往后指定给家里招来灭顶的大祸。”
“这我知道,你赶紧说,怎么打发?往哪里打发好?”邵源泊打断李燕语的前提,急催着她。
“只能硬打发出去,商量是没法商量的,这事,你得去趟福宁亲王府,请福宁亲王帮这个忙,就在老爷子落葬那天,就拿他这丝绸衣服说事!”李燕语笑着俯到邵源泊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邵源泊兴奋的飞着眉梢:“这不难!他落到韩大帅手里,就跟落在咱们手里没什么两样!韩浩那生意,可捏在咱们手里呢!”
“嗯,二奶奶么,也在那一天吧,正好人都在,让她给老太爷守两年坟去,还有父亲,一起去守着,守完这两年,想法子给父亲求个教谕的缺,只别在京城,江浙两路,那么多县,教谕又是一任五年,让他好好过过当先生的瘾去。”李燕语直起身子,眯眯笑着说着对二爷和二奶奶的安排,邵源泊眨着眼睛,忍不住笑出了声:“父亲第一想当官,第二想当先生,这回,可都占全了,只一样,二奶奶若是不肯跟到任上?”
“这容易,父亲年纪大了,身边不能没人侍候,她若不肯跟在任上,咱们就正正经经给父亲纳个年青貌美、知书达礼的妾回来,跟到任上侍候着去!”李燕语淡定的说道:“这样,三哥三嫂就能守着孩子,做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