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总算回来了。
她刚准备抱怨几句,对方已经将她放了下来,并先她一步清冷开口:“这么点耐心都没有,如何成大事?”
蔚景一噎,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夜深了,回去歇着吧。”男人淡漠转身,往桌案边走,不知为何,蔚景生出一种,他似是心情不佳的感觉。
“夜逐寒发现了?”
“没有。”
蔚景怔了怔,没有发现,那他作何忽然心情不好?
却也未甚在意,她又想起今夜的事来,“对了,知道今夜的黑衣人是谁吗?”
“应该是锦弦派来暗查我的人。”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
再次想起凌澜的那句话,已是翌日的清晨,她随夜逐寒、凌澜以及全相府的人一起,跪在府门口,迎接锦弦御驾亲临。
事先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通知,锦弦就这样突然来了。门口的守卫看到一排明黄仪仗停下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随侍的公公过来说,快,快去通知二位相爷,前来接驾,守卫才知圣上亲临,顿时三魂去了七魄,飞快入府禀报。
然后,整个相府就鸡飞狗跳起来。
对于那些下人来说,能一睹龙颜,那就是天大的事。
蔚景随夜逐寒、凌澜,跪在最前面,眸光紧紧,看着那一身明黄龙袍的俊美男人轻牵着一袭绛紫凤袍的美丽女子从奢华精致的宝马香车里出来。
“都平身吧!”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醇好听,帝后二人相携着从她面前走过,风过衣袂,男人微扬的龙袍袍角轻擦过她的手背,丝丝冰凉的触感滑过。
女人软声细语,似是在撒娇,男人扬眉轻笑,恍如神邸,帝后二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情深款款地入了府。
蔚景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两人,广袖中的手紧紧攥起,直到感觉到边上似乎有谁的目光深凝,她才微微敛了心神,侧首望去,是凌澜。
男人幽深的凤眸轻睇了她一眼,起身,随夜逐寒走在前面,她怔了怔,也起身站起,紧随二人之后。
见夜逐寒和凌澜将帝后二人迎进了前厅,她想了想,并没有跟进去,而是返身去了茶水间。
茶水间里,几个婢女正在手忙脚乱地准备茶水,她上前:“你们都下去吧,我来。”
婢女们都退了下去,她动作麻利地掩上门,又转身快速地将精致的瓷盏中撞满茶水,略略犹豫,才自袍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只觉得呼吸骤沉,她眸色一痛,拧开瓷瓶的盖子,正欲将里面的东西倒进杯盏里,骤然,腕上一痛,一只白璧纤长的大手紧紧将她的腕擒住。
她一惊,慌乱回头,就看到凌澜怒气满盈的脸。
“你做什么?”
男人薄唇轻动,声音寒凉,手中力道也是大得惊人,似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她吃痛皱眉,微微喘息地看着他,说实在的,这是第一次,她看到这个男人生气,而且很生气。
见他如此,她也不禁微微有些恼了,失声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们!”
“杀了他?”男人轻嗤,幽深的凤眸深深地绞着她,冷笑道:“你舍得吗?”
末了,也不等她做出反应,又接着道:“你知道报复一个人最狠的方法是什么吗?”
最狠的……
蔚景愣愣看着他。
“就是夺走他最爱的东西。”男人蓦地倾身,凑到她的面前,鼻尖几乎碰上了她的鼻尖,一字一顿,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让一个人死太简单了,让一个人生不如死那才是本事!”
蔚景一震,男人已直起腰身、大力将她的手甩开,“所以,收起你那些幼稚的行为!”
话落,转身拉开茶水间的门,就大步走了出去。
蔚景怔怔地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
当她带着端茶水的婢女来到前厅的时候,厅中几人似乎正相谈甚欢,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锦弦含笑的声音传来:“对了,朕今日前来是有一件喜事要跟二位爱卿商量。”
“臣等惶恐,皇上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夜逐寒的声音。
锦弦朗声一笑,又低低一叹,似是甚是头疼的样子:“就是朕的那个皇妹,锦溪,右相知道的,自小骄纵,对男人皆是不屑一顾,可昨日在未央宫看到左相的英勇之举之后,竟对朕说,对左相心生爱慕,她难得开口,朕不想令她难堪,所以,今日亲自前来打探一下左相的意思,不知左相愿意接纳朕这个最疼爱的妹妹不?”
蔚景身子一晃,一只脚竟踢到了门槛上,“砰”的一声,她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所幸边上的婢女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她才险险稳住身子。
厅中几人闻声,皆抬眼朝她看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