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毁了你的清白之身……”
她闭眼不睁,任凭眼泪无声,就在她准备着承受该来不该来的一切……
他紧紧地凝着她,凝着她的脸,凝着她哭泣的脸,忽然,唇角一勾:“怎么?怕了?既然知道怕,为何还要做愚笨之事?”
蔚景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没有动。
“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他还在龙吟宫等着你去请安呢。”
男人眼梢轻抬,瞟了她一眼,便转身出了石林。
蔚景好半天才回过神,垂眸看着散落在脚踝处的裙裾,她又想起男人的那句话。
既然还知道怕,为何还要做愚笨之事?
什么意思?
她不懂。
当蔚景沉淀了心绪,将自己整理好从石林里走出,已是不知过了多久。
男人静静站在不远处,背脊挺直、身姿秀拔,一动不动地望着一个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他的背影,她脚步微微一顿后,便走了过去。
意识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缓缓回过头,目光在她的脸上微顿,见她低垂着眉眼不说话,便也默然转过身,拾步走在前面。
她静静地跟在后面。
一前一后往龙吟宫的方向而去。
路上不时遇见宫女太监,都停下来跟他打招呼,“相爷,相爷”的叫着。<cmreadtype='page-split'num='4'/>
蔚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没有知道,他是右相夜逐寒,还是左相夜逐曦?
她也无力去想。
垂眸看着脚前方的地面,她浑浑噩噩地走着。
骤然,一抹雪白的身影蓦地从宫道的一侧蹿了出来,直直扑向她,她慌乱回神,正欲惊呼,却在雪白身影映入眼底的那一瞬收了回去。
眸中的慌乱被惊喜代替,她想也没有想,一个名字就喃喃脱口而出:“乌骓”。
而那抹雪白身影本欲是攻击她的,利爪都已伸出,却在听到她的低唤后,瞬间将利爪收回,变得温顺,并用小脑袋轻轻蹭上她的鞋子。
真的是乌骓。
乌骓是她养的一直白狐,养了很多年,跟她感情甚笃,她以为它在宫倾那夜已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难掩心中激动,她缓缓蹲下身,轻轻抚上它柔软的白毛。
当熟悉的触感入手,她的一颗心都颤了。
或许,它是这世上她唯一仅剩的温暖了。
想个什么办法,能顺利将它带出宫,又不让人生疑呢?
正微微思忖,她骤然感觉到一抹阴影缓缓移过来,将自己笼罩住,她一震,愕然抬头。
就看到凌澜不知何时已站在跟前,凤眸一瞬不瞬凝着她脚边的乌骓。
两侧花树忽的一阵摇动、地上落叶盘旋而起,她怔怔看着男人高高扬起那只聚满内力的大掌。
她瞳孔一敛,蓦地意识过来他要做什么,顿时大骇,刚想喊不要,却未及喊出口,大掌已重重落下,随着一声闷响,殷红的鲜血四溅,有几滴溅洒在她的脸上,灼热滚烫。
她震惊地瞠大双目,忘了动,也忘了呼吸。
眼前一片血光,耳边嗡鸣不断。
她怔怔看着那刚刚还蹭着她鞋子的小脑袋此刻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好半天,她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发生了什么?
“乌骓……”
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却发现早已颤抖沙哑到不行。
“乌骓……”
“它已经死了。”男人寡淡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熟悉的气息逼近,他弯腰将她从地上扶起。
在他的扶撑下,她踉跄起身,神情有些恍惚,喃喃低语:“它只是一只狐狸。”
男人微抿了唇,没有吭声。
她怔怔转眸看向他,其声幽幽:“它只是一只狐狸,不是吗?”
这一次却未等男人反应,她蓦地抬臂大力一挥,将男人的手甩落,伸手一指,直直指向躺在血泊中的白狐,嘶吼出声:“它只是一只狐狸,只是一只畜生而已,你为何也要杀了它?”
果然是要将她身边所有的温暖都要夺去吗?
就为了她只剩下仇恨,只剩下仇恨,是吗?
凝着她有些失控的样子,男人蹙眉,眼梢轻抬,掠了一眼远处,忽然逼近,重重擒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
她的鼻梁差点撞上他的下颚。
她刚想挣脱,就听到他刻意压低的声音紧贴着面门响起。
“不想死,现在开始就给我闭嘴!”
声音清冷,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