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难眠。
她又起身坐了起来。
坐了好一会儿,又再躺了下去。
依旧睡不着。
索性,掀被下了床。
倒水喝,坐下,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终究,她还是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最后在暗室里的时候,显然男人已经不清醒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锦溪房里去?
如果没有回,他会不会有事?
虽然心里面非常非常不舒服,可是,毕竟人家多次救了她的命。
还是去看看吧。
其实,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犹豫不决、摇摆不定、优柔寡断,她真的很讨厌。
可是,她却又拿这样的自己毫无办法。
书房里,依旧亮着灯。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深深呼出一口气,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地上依旧凌乱,屋内没有人。
她走到书架边,记得男人裹她进暗室的时候,虽然动作极快,但是,她似乎看到他的手转了书架上一个装饰的玉瓶一下,当时她没怎么反应过来,方才想想可能是开墙壁的机关。
果然,她握着玉瓶一旋,墙壁“哗啦”一声移开。
借着书房内的烛光,洞开的暗室里一览无余。
竟然也没有人。
蔚景一怔,不在?
倏尔,就禁不住弯了唇角。
又一次瞎操心了不是。
又一次自作多情了不是。
人家是谁?
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何况早有温柔乡在等着他。
转身,正欲离开,眼角余光就觊见暗室墙壁上一泓殷红浓艳。
血?
她脚步一滞,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慌乱。
执起灯座,她缓缓走了过去,一抹淡淡的血腥味入鼻,她抬手,指腹轻轻揩了一点,殷红沾染在指头上。
显然,不是旧迹。
而才落在墙壁上长长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喷溅上去的。
是他?
瞳孔一敛,手中的灯盏差点掉下来。
一夜无眠,到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却又被弄儿跟兰竹喊醒,说是,皇上让人送了边国进贡的节节糕过来,相爷让一家人去前厅一起用早膳。
说到前厅用膳,蔚景又想起上次几人在那里用午膳的情景,那日可是生了一堆纠复出来。
自那次,她就决定,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能借故装病推脱就借故装病推脱,少参加为妙。
不过,今日,她自是要去的。
因为,她想知道有个人有事没事。
昨夜那样,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回去锦溪那里了,还是去哪里了。
又不好去锦溪那里找,又不好满府去找,她只得回了房。
一夜未睡,黑眼圈浓得厉害,就算是面皮也难掩满面的憔悴,她又轻扑了一些薄粉在脸上,这才带着兰竹跟弄儿出了门。
来到前厅的时候,就夜逐寒,哦,不,是鹜颜,就她一人在。
见她进来,鹜颜微微眯了眸子,似是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淡声道:“来了?”
“嗯”她笑笑,点头,乖顺地走到她旁边的位子坐下来。
这么久了,她依旧没能习惯跟一个女人演夫妻。
不过,那么多下人当前,她也只能陪唱着。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下人行礼的声音:“二爷,公主。”
不知为何,她竟然一颗心狂跳起来。
微微攥了手心,她面色如常地循声望过去,就看到凌澜锦溪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凌澜一声白袍纤尘不染,冠玉束发,头顶一个公子髻,其余墨发轻垂在脑后,踏着早上的晨曦而入,翩然的样子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
跟昨夜大汗淋漓、面色酡红、双眸血色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风姿阔绰,一丝一毫都没有昨夜之痕。
踏入厅门,男人也徐徐抬起眼梢朝她这边看过来。
四目相对,她刚想着要不要避开,却发现,男人凤眸目光在她这里并没有片刻停顿,就已经眼梢轻掠,看向她身侧的鹜颜,然后,微微一笑:“大哥,大嫂。”
他身后的锦溪亦是跟在后面也笑着喊了她跟鹜颜两人一声。
鹜颜笑着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位子:“坐吧。”
蔚景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微微垂了眼帘。
眼角余光瞧见对面的男人替锦溪拉了椅子,锦溪坐下之后,男人也坐了下来。
下人们上了小米粥和糕点,每人面前放了一份。
“吃吧,皇上御赐的,听说味道很不错。”
鹜颜率先动了筷。
其余几人也开始吃了起来。
蔚景低垂着眉眼,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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