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女人,藏在哪里呢?
朕就不信,找不出来你!
搜救一直持续到下午,众人几乎将坍塌的九景宫翻了个底朝天。
帝王亲自督在旁边,一刻也未曾离开,连午膳都没用。
那些女眷亦是,没有帝王的旨意,也不敢私自出宫回府,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所有人都耗在那里。
一直到黄昏的时候,有人找到了蔚卿破碎的袍角,还有凌澜紫色的乐师服的碎片,还有一些烧焦的、血肉模糊的东西,早已辨不出是肢体的哪一部分,似乎有男人的有女人的,于是,众人终于得出结论。
凌澜死了,被他挟持的皇后也死了,死于大爆炸中。
也是,这么威力的火药,如此宏伟的建筑都坍塌成这样,怎会不死?没被炸死,压都压死了。
至于为何会爆炸?
众人分析以前种种传闻,也大概得出了结论。
应该是这个男人心仪皇后不得,且见自己无几日可活,为爱癫狂,见生时不得,死也要得到,于是拖着皇后,自己引爆炸药,一起赴死。
只是可怜了皇后,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就这样香消玉殒,也可怜了这个帝王,登基以来,自上次选妃闹出六房四宫失火之事搁下后,这位年轻的天子,就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贤妃,已被打入冷宫很久,然后,就是这位皇后。
所有人都以同情的眼光看向那位帝王,那位一直在现场陪着,立在那里坐也未坐一刻的帝王。
最后,当所有的希望破灭,帝王黯然神伤,默然离去。
这是事后在场的人对这位帝王的描述。
说其背影落寞,无限凄凉。
相府
蔚景不知第几次来到门口,踯躅、徘徊、张望、等待。
鹜颜依旧没有回来。
今日在未央宫里,她将酒水撒泼在身上之后,锦弦得知禁卫禀报后急急离开,鹜颜借给她行礼之际,偷偷跟她说,让她快走,快出宫。
她虽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怠慢,锦弦前脚离开,她就后脚离宫。
她知道,鹜颜他们在计划营救凌澜。
只是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人也不见回来?
原则上,宴席在半上午就举行了,应该在正午前就能结束,可如今都已经快日落西山,鹜颜怎会还没有回来?
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不行!
她得去打探一下才行,再这样心急如焚地呆着,这样漫无边际地等着,她会疯掉。
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她用的是自己的脸,也就是皇后。
出了宫门以后,她就戴上了鹜颜的面具,回了府。
回府以后,她考虑到等会儿鹜颜回来,也是鹜颜,所以,她又换成了夜逐曦。
那么,她现在以夜逐曦的身份去一趟宫里,应该没事吧。
以什么理由呢?
今日是女芳节,入宫的都是女眷,难道他说,自己进宫接鹜颜?
小叔子接大嫂?好像有点
不过,夜逐寒不在不是吗?他这个弟弟出面也情有可原。
主意一定,她就片刻都不想耽搁,一撩袍角,拾阶而下。
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才想起,步行太慢,得搞辆马车才行,又欲折回府弄马车,就听到街上过往的行人都在谈论一件事情。
“皇后娘娘殁了,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好像是跟一个叫凌澜的司乐坊掌乐死在一起。”
“嗯,是啊,是在皇后娘娘还是公主的时候住的九景宫里被火药炸死的。”
“嘘,小声点,娘娘怎么能用‘死’字,你们找死啊?”
“听说,两人被炸得都没有全尸、现场惨不忍睹。”
“是啊,太可怕了,我听她们描述,都肉紧肉紧的……”
蔚景身子一晃,恍惚间,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脑中空白了片刻,她疾步上前,一把抓住议论中的一人,急急道:“你们说什么?你们刚才说什么?”
几人被她的样子吓到。
看她锦衣华服,风度翩翩,偏生一双眸子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而且,还攥着人家的衣领,一副癫狂的模样,几人后怕地互相看了看。
“快说!”蔚景嘶声怒吼。
几人一震,那个被她攥着衣领的女子吓得脸色苍白,赶紧道:“皇后娘娘被一个叫凌澜的男子挟持,男子引爆火药,与皇后娘娘双双死于九景宫……”
“不可能!”蔚景心口一撞,难以置信地将对方的话打断。
对方见状便再也不敢多言,以为蔚景会就此放过她,却在下一瞬,蔚景又将她往面前一攥,她本没有武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一下子差点将女子给拧了起来:“消息可靠吗?”
她咬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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