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沉鱼

在河边看起鱼儿来。

    柳叶飞好长一段时间，才从尴尬中走出来，恢复了平静，站在小鱼儿身后，陪她看着水里的游鱼。

    忽然之间，小鱼儿嘤嘤地哭起来，这又让柳叶飞心里毛燥不堪，以为小鱼儿还在为刚才之事恼恨自己，不仅又自责起自己的鲁莽来。

    小鱼儿越哭越伤心，柳叶飞越来越内疚，他索性蹲在小鱼儿面前，抓起她的小手，使劲抽打自己的脸。

    小鱼儿吓坏了，抽回自己的手，问“哥哥怎么了？”

    柳叶飞见小鱼儿不是因为自己在哭，忙问“你为什么要伤心呢？”

    小鱼儿一指水中自己的倒影说，“那是谁？”

    柳叶飞大奇，道“那不是你自己吗？”

    小鱼儿生气地说“那不是我！这个人好丑好丑哇！”

    柳叶飞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那你应该什么样啊？”

    小鱼儿回忆道“我爷爷说，我是天底下最美最美的女孩子了。”

    她又看了一眼水中的影子，无限气恼地双手揉搓着自己的脸，在发泄着心里的怒火。

    可不曾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小鱼儿竞生生地从自己的脸上，搓下来一层皮。

    柳叶飞惊呆了，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绝色的女子，双眸如春水一潭，碧波荡漾，双眉似新月一弯，淡雅自然，肤如三春之花，唇似深秋之果。一头秀发垂下，黑色的瀑布一般。这是柳叶飞记忆中见过的，最美的一个女子。

    此时的小鱼儿再瞧向水中，一张美得不可言表的脸，在甜美地笑着，水中的鱼儿都惊得四散而去。

    “这就对了，”小鱼儿开心地说“爷爷说得真没错，他给我起名叫沉鱼，这不，鱼儿见到我都躲起来了！”

    “你真名叫陈鱼，”柳叶飞有了新发现。

    “我叫欧阳沉鱼！你叫我小鱼儿也对，我的小名，就叫小鱼儿，爷爷、爸爸、妈妈都这么叫我。”小鱼儿像所有的小孩一样在讲着自己知道的所有。

    “那你家在哪儿呀？”柳叶飞急于了解真实的小鱼儿的一切。

    “我家？我家？”小鱼儿的脑子又不灵光了，“在很远很远的一片水里！”

    “那你都能想起什么来吗？”柳叶飞启发着。

    “我还记着一首儿歌，爷爷教我的，我唱给你听，我唱歌可好听了！”小鱼儿真就唱了起来，“海外有仙山，出没飘渺间。云深不知处，牧笛歌悠闲。”声音甜婉，意境高远。

    柳叶飞听后却大惊失色，因为他听过这首歌，不过那时唱这首歌的人，是一位美公子，一个让梅兰竹着迷的美公子，而且这位美公子借走了凤尾琴，也同样借走了琴中的藏宝图！而且柳叶飞还听五童子介绍一指赌坊的事时，说过耿精忠曾丢了镇国之宝，而窃宝的老者，也曾说过这首诗，难道，难道，柳叶飞望着月貌花容的小鱼儿，真不敢想象，做这一切的，竟然是眼前这位娇滴滴的小女子。

    小鱼儿却不理会柳叶飞的惊谔的表情，和复杂的心理反应，开心地唱着。

    此时不远的杏林间，一只蓝色的鸥鸟，随着歌声，在枝头欢乐地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