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必须把握四十九天的时间,只要过了这个时间,他将再也无法变成人貌了。”花云顿下手上的动作。
“那么我们不吵你,你赶紧医吧!我真担心再这么下去,他身上的毛会愈长愈多。”于荞飞可不希望她向来敬仰的仇瑚会永远成为一只狐狸。
“你们放心,我会尽力的。”
花云对她们安抚性的一笑后,便拿出身上的针灸器具,专心一意地为仇瑚抑制住体内气息,好让他渐渐苏醒。
***
经过了一天一夜,仇瑚在花云不眠不休的医治下终于转醒,身上原本已长出的细毛也渐渐隐去,走火入魔的情况也暂时稳住。
“天啊!我怎么了?”仇瑚猛然从床上坐起,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
“仇瑚哥,你终于醒了!”花云以袖口拭了拭额上的汗水。见他睁开眼,她终于可以松了口气。
“云云!”他揉了揉太阳穴,身子猛地一震“我的秘笈呢?”
“你还要秘笈呀?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被它害死了?仇瑚哥,你的武功已经很棒了,应该知足了。”花云规劝道。
“我”他眼一敛,突地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猛然睁大“我我好像运气失控,体内骤生好几股气流,接着”
“接着你走火入魔,然后昏了过去,差点儿变回原形。”花云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为了你,其他伙伴们又恼又忧,全为你奔波去了。”
“为我奔波?”他心下一惊。
“是啊!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花云犹豫着,偷偷看了眼他脸上的表情,就怕接下来的实情一说,他会受不了。
“怎么?是不是我走火入魔的情况不只这样?”
仇瑚早已有心理准备,因为他已忆及提气运功时所发生的一些事,他吐了血、浑身被杂乱的气息撞得疼痛难忍,最后他经脉似乎断了!
“难道我武功尽失?”说着,他已迫不及待的提气运行,可一使劲儿,他就知道结果了。
“该死,我是怎么了?”仇瑚全身打起颤。花云顾虑得没错,依他的个性,他宁可死,也不能成为一个不能拿刀的男人。
“仇瑚哥,别这样嘛!事情没有你所想像的那么糟。”花云极力安慰他“未央哥他们全都出去为您找葯方了。”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他冷着嗓问。
“不、不会的”见他这样,花云急得都想哭了。
“哈你别骗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他沉痛地吼道,忽而站起身直往外冲。
“别这样啊!相信我,你千万别绝望。”花云立即抓住他急着往外冲的身躯,苦苦哀求“听我说吧!仇瑚哥。”
他闭上眼,动作缓了下来,停顿在原地等着她说话。
“你只要在七七四十九天内找到一个八字均属阴的极阴性处女身,便能保住你一命。”花云认真地对住他的眼说。
“你说什么?”他的身子陡地一震。
“我的意思你应该知道,虽然我也不同意你去害人,因为伤人对我们修练之身只是有害无益,但为了救你一命,我宁可你去害一个女人。”花云急切地说:“听我的话,快去找人吧!这段日子我们会尽量采撷草葯延续你的时间。”
仇瑚眯起眼眸,抿起嘴角“谢谢你们了,我想出去走走,晚点儿会回来。”他作势想走。
“对了,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动武,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她追上提醒道。
瞧他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那状似冷静的样子让花云忧心不已。
仇瑚走出“灵幻居”往城郊的黄土路上璃璃独行“身如槁木、心如死灰”是他此时最贴切的写照。他一生只求学得最精湛的武学造诣,却因为它而落到今天这种精不成精、人不成人的下场!甚至连数百年的修行也将功亏一篑了
极阴性的女子说得容易,这种女人会这么好找吗?就算有,她还是处子之身吗?
走着走着,仇瑚慢慢接近城东一处野店。该店坐落在黄土道路边,由两三间矮茅屋相连而成,外头以葛默花园成一个低竹篱,紫红艳美的花儿爬满篱梢,把原本不起眼的野店妆点得还有几分样子。
仇瑚本欲闪身而过,但脑海陡升起一丝想往那儿走去的冲动。此时正值黄昏,一些挑夫、推车的摊贩全拥进这家小店里休息,一时间店内显得热热闹闹的。
当他坐定后,突见一名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清脆的嗓音带着柔软“客倌,你们要用点儿什么?”
“是儿呀!”
聚集在店内的大多是熟客,他们一见赏歆出来招呼,全都开心得咧开嘴“你爹呢?他怎么舍得让你出来抛头露面?”
“爹爹今儿个身体不适,所以由我打理店内生意。”名唤儿的女子带着甜腻的笑容,可目光却直盯着仇瑚瞧,让他深感厌恶。
仇瑚立即别开眼,拿起搁在桌上的木杯将里头的香茶一饮而尽,这时他又听见旁人说道:“儿,你眼睛不方便,何不把店门关了休息?”
儿笑了笑,手拿着一壶热水,走到各个桌前,先是摸索着桌上杯子掂掂重量,倘若空了,她便高举壶口将空杯注满新茶,手脚利落又迅速,而且一滴不漏!
也因为她这样的动作,仇瑚才恍然明白,原来她她是个瞎子!
这时,她正好走到他的桌前,同样精准无误地为他添了茶水,这才开口说道:“各位叔伯前往远地做生意,回程途中一定希望有个地方可喝口茶、歇歇腿,儿开着店门不是为赚钱,只是想或许你们需要我这家小店。”
虽然她双目失明,但是瞳光如水、明眸皓齿,一身缎紫布衣看来雅致清逸,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瞎子。
仇瑚心底突起玩弄之意,蓦然伸出手轻握了下她的柔荑,只见她吃了一惊,倒茶的手颤了下,不小心茶水一偏,烫着了手腕!
“啊”她柳眉颦蹙,低呼了声。
仇瑚及时上前,快速的接过她手中的热茶壶,将它搁置一边。
“儿,你怎么了?你倒茶可是从没出过岔子,今儿个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事让你分心呀?”
卖杂货的李大娘连忙走向她,拿起她的小手察看了下“哎啊!手都红了,得赶紧抹些猪油才行。”说着她便拉着儿到店内的角落取了罐猪油,为她涂了些在上头。
“李大娘,谢谢您了。”儿客谦地说。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娘去世了,而我身边又没一男半女,我可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疼呢!”李大娘看着她的伤口,蹙紧的眉始终松不下来“这回烫得严重了,我看得去找个大夫要点金创葯才成。”
“没关系,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跌跌撞撞的,哪儿没伤呢?”自从失明之后,儿对外貌的美丑早已不放在心上,倒是刚才究竟是谁摸了她的手呢?
虽然她瞧不见,但也能感受到那只手粗实有劲,分明是个男人的手啊!难道今天店里多了位陌生人?
“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这里倒是有罐伤葯,挺好用的,你不妨试试。”仇瑚从身上拿出花云送给他的伤葯,本来她的意思是怕他经常练功容易伤身,让他随身携带以防万一,这下可正好能拿出来派上用场。反正他来日已无多,何不做做好人,将这罐伤葯赠给她呢?更何况,这始作俑者也是他啊!
“这伤葯看来似乎不错,这位公子,谢谢你了。”李大娘作主收了下来,在儿的手腕上轻轻洒上。
可儿却疑惑不已,半晌没开口说话,因为这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方才无礼触碰她的人。
“儿,收了人家的伤葯,你怎么不道声谢呢?”李大娘直觉今天的儿似乎有点奇怪。
“不必了大娘,这不过是桩小事。”仇瑚一双炯亮的双眼黑如子夜,衬着黄昏的霞光看来有如狐眼般碧绿,是如此的吊诡难测。
可偏偏儿看不见,无法感受到他的威胁性。“呃小女子谢谢公子。”她听闻着他的方向,对他福了福身。
“姑娘毋需多礼。”他伸出手,扶她站起。
就是这一刹那的触碰,儿敏感地抽回手,连退了数步,她蹙着秀眉,满脸不解地问:“是你你为何这么做?”
“姑娘,怎么了?在下做错了什么吗?”仇瑚故作不解。其实,他心底也觉得诧异,这女人的心思与观察力同样敏锐,居然从一个触碰便得知方才调戏她的人就是他了。
“刚刚明明是你”儿突地闭上口,既然摸都让他给摸了,她再多说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对啊!你怎么了?这位公子可是拿了不错的伤葯送你,你不能不懂礼数。”李大娘忍不住帮仇瑚说了几句话。
“是儿错了。”她提防地转过身,总觉得跟前这位公子给她一种极大的威胁。
“这就对了,我看你就早早把店门关了,明儿一早再做生意吧!”李大娘劝道,突然她又说:“对了,今儿个是月圆之日,晚上千万别出门啊!”“我知道的,谢谢大娘关心。”儿笑笑道。
“那么大伙快启程吧!好让儿早点儿休息。”李大娘开始吆喝。
“好,咱们这就走,让儿好好休息。”几个大叔大伯连袂扛起担头,陆续离开,在离开之前,他们纷纷在桌上搁下喝茶的铜板,那清脆的响声证明了这家野店的生意还不错呢!
“大叔、大娘,别忘了明儿个再来坐啊”儿客气地朝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喊了句。这才折返身,摸索着进屋,打算熄灯休息。
可她突然耳锐的听见身旁有股沉重的呼吸声,这才猛地止住步伐,胆怯地问:“是谁还站在那儿吗?”
“姑娘真是好耳力。”仇瑚诡谲地笑了笑。
“公子,你还没走?”
“没错,因为在下是头一回来这个地方,发觉这里人情味颇浓,所以特地留下来看看。”
“原来如此,不过这儿就只剩下小女子与家父两人,家父又染病在身,我怕留公子下来引人非议,希望公子明儿个请早。”她甜美的嗓音有如黄莺出谷,阵阵撩拨着仇瑚的心弦。
“我知道,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有个问题很好奇。”
“哦?”“刚才那位大娘说要你晚上别出去,这是为了什么?”
不知怎么的,他就是对这个女人产生了特别的兴趣!以往除了武学之外,他从不会对其他事花费一丝一毫的心力,或许是知道自己大难将至,凡事看开了,这才发现吸引他的事不只是武学而已,但是现在明白也为时已晚了。
“那是因为我命理的关系,由于我是极阴时出生的,所以大伙都要我在月圆夜别出门,容易碰到煞气。”
儿隐隐一笑,却不知此话如暮鼓晨钟般打醒了仇瑚的心,让他浑身猛的一震!双眼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