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自于昆虫,可能来自于饮食,而这些东西即使视力再好也没办法洞悉。除非...
“那条河是每次放牧的必经之路吗?”起司突然问道,他口中的河,指的是一条从东方流过来,大概十米宽的水脉。
“是的。要是那个孩子没有偷懒的话,这条河确实会出现在每次放牧的路线上。”部族的定居点必然是邻水而居,游牧的习惯让他们不会耗费力气去打井,因此草原上分布的水系就成了部族迁移的重要地表。而放牧所经过的河流,位于部族取水处的下游,牲畜一样需要水流,除了饮用之外,活水也能让牛羊身体表面的污垢和寄生虫被冲走,保持它们的健康。
“往这条河的上游去。我想看看它流经哪些地方。”在得到巫奇的肯定后,起司提出了他的要求。以他看到的情景来说,这条河流是唯一能称得上有嫌疑的地方。只不过这种嫌疑是颇为牵强的,因为他并没有发现河流有什么异常。逆流而上,只能被当做是他依据经验所做出的的判断。
巫奇对法师的提议略感失望,部族取水的水源都是经过他勘测的,要是水里有致病或有害的物质存在,萨满就不会允许头人在这附近扎营。因此当起司提出对水流的怀疑时,巫奇就已经明白这注定是场难有回报的侦查。不过他并未因此反驳法师的做法,他并不了解草原外的施法者是怎样的,也许水源确实有问题,是自己的知识太浅薄才没有及时发现也说不定。
那仁在得到了新的指令后开始逆流而上,不过雄鹰并非夜间行动的生物,随着阳光渐渐变暗,它双眼所能带来的情报也在逐渐变少。要是再没有发现,今天就只得作罢了。然而就在它飞过了部族的取水区,朝着更加靠近源头的方向前进的时候,发现产生了。
而发现的人不是起司,是巫奇。萨满借助那仁的眼睛,敏锐的看到了一个在牧草中相当突兀的东西。他立刻要求那仁降低高度,以便更清楚的看到那东西的细节。这并不困难,在短暂的盘旋后,巫奇得以仔细的观察自己发现的东西。那是一个绳结,一个用树枝插在土地中,由草茎编织而成的绳结。而这个绳结的位置,恰好在汇入河流的一汪泉水附近。
“我们得看的再仔细点,能让那仁落下去吗?”法师听萨满说过他的梦,他知道绳结意味着什么。
可就在雄鹰将翅膀合拢,准备从高处落下的时候,它脑中的另外两个意志,突然消失了。没了目的的那仁立刻张开翅膀接着上升的气流重新飞起,它的本能让它不愿意接近这片土地,尤其是那个怪异的东西。而且,鹰眼也敏锐的捕捉到,在它下降的时候,绳结附近的一小片土地变的略微隆起,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准备从中冒出来一般。它不想知道那是什么。
另一边,刚刚还和苍鹰一道在空中翱翔的两人在自己的身体里醒来。唤醒他们的不是外力,而是起司出于习惯在房间中布下的保护性符咒,这种符咒可以在法师冥想受到打扰时主动将他们唤醒,以免遭受更大的损伤。而触动了这个符咒的,是帐篷外吵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