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起司点点头,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没什么好惊讶的。其实洛萨自己单独行动反而更安全些,他很清楚自己要去哪,去找谁,这会让他避开那些危险的事情,“你自己小心一些,可能的话早点回去。我听说小孩子的记忆是很微妙的,要是你在外面待的时间太长,海伦可能会忘了你是谁。”
“这个嘛,就不劳你担心了。”洛萨轻轻耸肩,手里握着那枚蜘蛛形状的护身符,“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自会解决。我要去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倒是你,可别等我女儿长大了才回来,那我请你当教师的意义就没有了。我可是打心底里不希望海伦是被那些贵族教师教着长大。”
“看来您对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深恶痛绝啊,领主大人。我会尽量早些回去的。”起司露出笑容,从他的角度来说,他认可那些贵族礼仪和知识对于贵族阶级自觉的建立和贵族义务的承担在积极方面的意义。当然,来自灰塔的法师从不认为那是好的,真正有意义的教育,那只是为了适应生活所做的训练,就像教小狮子如何捕猎一样,只是生存的手段。那对于寻常的贵族来说是足够的,可洛萨显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局限于此。
“那个…”巴图听着这两人的交谈,胸中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胀大,那是他想要冲出这片天地的欲望,他渴望着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就是现在,只剩下现在,此时就是他请求与这些人同行的最后机会,跟着巫师也好,跟着洛萨也好,他都可以接受。
“对了。”伯爵似乎没听到猎人的搭话,转头对他说道,“巴图你最好快些回你的部族去。就我所知,水羚部的体量并不大对吧?给你个建议,让你的族人把驻地朝烈锤搬得更近一些。这草原上,要变天了。”
胀大的东西被瞬间刺破,巴图只觉得胸膛里空荡荡的,但洛萨的话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变天?为什么?阿莱埃被击退了,狼主的孩子们看起来也不会再争斗。情况应该会变好才对啊,而且有了白狼做主,我都想让部族朝草原内搬一些,到时候我们就能凭着和烈锤的关系作为两方贸易的中转,尝试着建立自己的市集。”
“人情不在帝王家。”伯爵沉声说出了这句话,“具体的原因我就不多说了,因为我也说不清楚。你只需要知道,那些子嗣们现在看起来是一团和气,那是因为他们有一个要共同面对的敌人。但天灾终会过去,阿莱埃或许会在明天卷土重来,可如果它十年后还没来呢?没有了外敌,内部的矛盾就会重新爆发,就算那些子嗣不希望,他们手下的人也会让他们再次对立。”
巴图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法师希望听听他的看法。起司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只是略微闭上眼睛算是默认了这件事。不说别人,努伊萨和跟她站在一起的乌维尔就不会允许和平这样降临,而论及对权利的渴望,部族里一定还有不少不弱于他们的人。有这些人在,子嗣间的团结只能是个笑话。人情不在帝王家,那是因为帝王家的家务事就能牵扯到许许多多人的大事,他们就算想讲人情,最后也不得不闭口。
“是吗…我明白了。”巴图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失落。洛萨和起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女剑士轻轻拍了拍巴图的肩膀,和他低声说着什么,想来是安慰和承诺会再见的话,这次猫妖精没有阻止她。韶华一去不再回,有多少人,多少事,告别之后就再无重逢。
“哦,对了,我还从部族里弄了些酒来。前几天害怕误事就没碰,正好,明天就要各自上路了,咱们今天就都给它喝了!”洛萨说着起身去哈罗德四世身上解下几个酒袋和角杯,将其分发到同伴的手里。
“草原上的酒可烈,我早就想尝尝了。来,敬这草原的众灵,敬我们可靠的伙伴,敬所有的冒险和传说!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