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
“砰!”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从法师的身后撞了上来,紧接着就是一只手试图伸到他的腰带上。手法,还算老练,毕竟这里不比外面,在这片区域里混迹的人都是狠角色,小偷的下场会有多凄惨自不必说。
或许以这老练的手法,确实能从那些被欲望钩乱了脑子的家伙手里抢走他们的钱袋,可惜的是,这位金手指碰到的不是个这样的人。起司的身手确实比不上洛萨那样一流的战士,却也胜过大部分混日子的家伙。
“啊唔。”被法师攥住手腕的小偷刚要叫疼,就硬生生把声音憋了回去。起司刚想对这番表现说些什么,谁知小偷竟用另一只手拿出了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就砍了下来!这家伙根本没考虑要逼退起司,他是要用这匕首切断自己的手腕以求逃脱!好狠辣的手段,好果决的判断。
起司自然不能让其如愿,他甚至都没用另一只手,而是松开攥着对方手腕的手,化抓为掌,斜敲在对方的手背上,直接把匕首从手中打落。那小偷一见手被松开,顾不上匕首,转身就跑。
其实以法师的反应力,他完全可以抓住对方,只是刚刚那副断腕的样子让他很担心还会不会有更偏激的行为发生,一刻的犹豫之后,再想找人已经远了。起司轻叹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匕首。锈迹斑斑,别说切断手腕,恐怕割肉都困难。
法师犹豫了一下,没有扔掉这枚匕首,这是他的战利品。至于这小小的骚动有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最多也就是那些人嘲笑起司没能抓住那个小贼,让他们少了一场戏看。
这里是无法地带中的无法地带,既没有秩序,就连对秩序的践踏都不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更像是法律和道德都未出现之前的世界,行走在这里的人绝对的自由,他们只需要为自己的欲望和性命负责,如果前者所占更多,那甚至连后者都可以抛弃。
在这样的地方还能有建筑物是不容易的。因为房屋就代表了所有权,所有权里就包含规则,屋子的主人必须有足够的能量让进到屋子里的人遵守他的规则,并且将不能遵守的人拒之门外。故而那家挂着幽河招牌的酒馆也就对不简单,它敞开的大门宛如巨兽的大嘴,吞噬着那些冒失的家伙。
起司站在门前,嘴角露出笑意,再坏,还能比这里更糟吗?他将满是锈迹的匕首随手挂在腰上,缓步走了进去。一进入那间屋子,眼前的情况倒和起司想象的相差甚远,没有扑鼻的酒味和杂乱的桌椅,只有一条木质走廊通向深处。
他的眼珠转了转,光是粗略一打量,就能在这条走廊的四壁上看到许多陈旧的痕迹以及与机关有关的设置。想来,这就是幽河酒馆的第一道关,心怀鬼胎本就打算寻衅滋事的家伙见到这条走廊,胆气估计就已弱了一半。
可就凭这种小手段,就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吗?法师这么想着,进入了走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