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像置身于仙界一样狄书桓不再生疏有距离,在白天,他会搂着她,像宠个孩子似地领她参观船上的一切,包括教她如何看航海图,如何观察海上的天气。
晚上,他更是一个热情尽责的老师,一次又一次地带领她一窥令人心醉神迷的感官世界,肆意地和她缠绵。
这一晚亦是如此,他把汗湿的宇文映晨抓起,抱怨道:“我把你教坏了!你这只小野猫快要把我榨干了!”
“我说过我是个聪明的学生,学得很快的!”她抵着狄书桓的胸膛,笑得像只满足的小猫,脸上犹有未褪去的红潮。
狄书桓不语,只是不断地把玩着她的发丝,他从来没有这种宠溺、依恋一个女人的感觉,但是宇文映晨每天都会带给他新的惊奇,她就像是宝石,经他琢磨后,已绽放出迷人的光泽。
“你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当船长吗?”她仰起头问道。每天晚上,她都会缠着狄书桓闲聊,不准他太早睡。她尤其爱听他谈航海的事,因为他的蓝眸在那个时候总是特别绽蓝。
“嗯!我想是吧!我记得当我还是个小男孩时,父亲就将我带到船上,指着一望无际的海面,笑着对我说:在海的另一头有一个神秘又美丽的地方,叫做中国,我曾乘船到达那个国度,并带回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就是你的母亲。孩子,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乘船去寻找自己的梦想。从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航海”
“好浪漫的故事喔!”她感动地道。
“你怎么和初雪一样,满脑子情啊爱的。”他点点宇文映晨嘟起的红唇笑道。
“浪漫有什么不好?我觉得初雪既开放又豪爽,我在中土还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呢!”
“那你呢?该不是从小就立誓要做个偷儿吧?”他戏谑道,老爱拿他们相遇的事取笑她。
“我不是告诉过你,上天赋予我特殊的才艺吗?既然是天生的,我就不该辜负它!”她昂起头,得意洋洋地道。
“到底是什么?”瞧她得意成那个样子,他更感好奇了。
“天下间,没有我宇文映晨开不了的锁!”她自负地宣佈答案,却看见狄书桓挑高眉,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你不相信?”她插腰坐起。
狄书桓再次将她禁锢在臂弯中,热呼呼的气息轻喷在她耳后,再次扰乱她的心神。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你又是从哪里来?”
“我我以为,你已不会再追问我的出身,只要我俩在一起,过一天算一天
她知道狄书桓是四处漂泊的流云,不可能为谁而改变,即使明知在离开时会心碎,她仍然不愿意束缚他。
“这就是你要的?”他一窒,甚至无法想像她离开的情景。
“这对我们彼此都好。”明眸中隐隐溢出雾气,纤腻的柔荑捧起让她眷恋不已的俊容。
“如果我强迫你定下来,而你一时心软为我这么做了,你也不会快乐;将来你仍会怨我,我不知道到时候我能不能承受你的恨意我不愿意事情变成这样子,你知道吗?”
沈默在彼此之间蔓延。
“我的哥哥曾经说过,每一个人的天性都不同,有人属风、有人属土,你已经习惯了流浪,而我已经习惯了踩在平稳的土地上;书桓,你现在只是迷恋我,但是时间一久,你的本能又会开始呼唤你,驱使你去不同的地方流浪。”她的手指依序滑过他雕像般俊美的五官。
“既然我们受彼此吸引,又无法改变自己的天性,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的每一刻了。”
湿润的脸颊贴进他的胸口,她哭了
“如果我对你不只是迷恋呢?虽然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我知道这绝不是单纯的迷恋而已。”他缩紧双臂,彷彿这样就可以不让她离去。
“吻我!”她凑上前去,阻止他继续说出令她心疼的话。
他们是完全相异的灵魂,短暂的相遇已足够她回忆一生,她要把握和他相处的时时刻刻。
“让我记牢你的蓝眼睛、你的鼻子,还有你的吻”她仔细地在心里刻下他的模样。
“我不会让你走的!”他对自己许下承诺,随即覆下自己的身子,藉此掩住她的叹息。
“我大哥真的迷上你了!”
坐在舺板上晒太阳的宇文映晨,被忽然出现的狄初雪吓了一跳。
“何以见得?”她知道狄初雪向来有过人的想像力。
“从他看你的眼神即可得知。你大概不知道他总是趁你不注意时偷偷打量你吧?他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其他的女人哦!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说完,狄初雪即认真地举起右手。
“哪一种眼神?”她还是打太极般地回避问题。再过三天就要靠岸了,不管狄书桓怎么看她,都无法改变她将离去的事实。
“映晨!不要逃避我的问题!你可以留下来,大哥会带你回葡萄牙的。”
“初雪,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可能会和你们一起走的。我在中原有家,有我思念的亲人,我必须回去。”
她想念宇文丰说过的每一句话,他总是有办法在瞬间让她烦恼全消;她也想念小扮宇文浩,他虽然常常唠唠叨叨的,但却是最宠溺她的人。
她还很想念雾谷的那一群叔伯、好友,她已经离谷很久了,不知他们是否安好“映晨,你若走了,大哥要怎么办?”狄初雪知道宇文映晨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初雪,或许他是喜欢我,但这对我来说是不够的。他无法停止流浪,亦如我无法不落地归根,所以此时离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早在委身于他的那一晚,她就将退路全想好了。
懊翱翔天际的,就放手让他飞吧!而她注定是属于土地的,这些天的甜蜜,就当作是南柯一梦吧,梦醒了,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
宇文映晨望向碧?短欤芯醯较滔痰睦崴铝撑印?br>
三天后,船泊在一个宇文映晨所陌生的港湾,据说是中国与欧洲之间必经的停泊站。
“梦想者号”的船员欢天喜地地下船,在采购完必备的食物、用品后,相约要去酒楼喝个烂醉,以欢度这个愉快的夜晚。
宇文映晨忍住痕5c水看着他们一一离开。没有人知道她将离去,这也好,省得彼此依依难舍。
“你不和我们一起下去?”初雪在岸边朝她挥手,她身后立着一言不发的狄书桓。
她摇摇手。之前,她已经用身体不适为借口,拒绝了和大家一起下船。
这三天狄书桓绝口不提她将离开之事,只是夜夜皆以异常的温柔与她缠绵,而在他?渡难劾铮苟敛怀鏊娜魏吻樾鳌?br>
狄书桓低头在初雪耳边吩咐几句,后者会意地先行离去,只剩下狄书桓和宇文映晨,一个在岸边,一个在船头,两人互相凝望。
“你不是要上岸办事情?”她抢先开口。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身体不舒服,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好了。”
“不用麻烦了。”眼看他就要上船,宇文映晨急忙喝止,如果狄书桓上了船,她的计划就要前功尽弃了。
不一会儿,狄书桓已经站在她面前,以高深莫测的眼神睥睨她,让宇文映晨的心跳加遽。
“你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没有,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宇文映晨心虚地低下头,藉此遮掩自己的慌乱。
在她想出辩解的话之前,狄书桓已将她一把抱起,笔直地走回船舱。
“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狄书桓为她盖上被子,比平常多了分宠溺地轻抚她的脸颊。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我会上瘾的。”一颗心再次被他温暖的语调拨得微微发烫。
“是吗?”他的唇边漾开一抹笑容。“那要让你失望了,我最近才发现宠一个人是多么容易的事,尤其是对你。”
他倾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后,即转身离去。
他一定是故意的!
宇文映晨望着人去楼空的舱房,苦涩地想着;狄书桓一定是察觉到了她将要离开,才会采取温柔攻势。他知道她向来心软,也明白她拒绝不了他的温柔。
了无睡意的她翻身坐起,迅速换上早已预备好的男装;纵使万般不舍,她还是得走。
倘若她一时心软留下来,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中土,而且再也见不到雾谷的人了。思绪转至此,宇文映晨便不再犹豫地将门打开。
“你要上哪去?”
表魅般低沈的声音乍然出现,下一刻她已看见了狄书桓饱含愤怒的蓝眸。
这一定就是所谓的八字相克!
为什么狄书桓可以将她的一举一动算得如此精准?害她每次都像甕中鳖似的,被对方吃得死死的。
“喔!我身体已经好多了,正想下船去走走呢!”虽然紧张得直冒冷汗,嘴上仍是打哈哈。
“我看起来像三岁的孩童吗?”他才一进房间,就用力甩上门。
她竟然想不告而别?在他们彼此分享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宇文映晨竟然想用这种无情的方式结束一切?
“既然你已经看穿了,我也无话可说!”她双手抱胸,态度从容地坐了下来。
“什么意思?”狄书桓瞪大铜眼,暴喝出声,为她冷淡的态度气红了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斜睇他一眼。
“宇文映晨!”他发出狮吼,瞬间已经扑向宇文映晨。
他用蛮力将她箍在双臂内,随即恶狠狠地开口:“你不可以走。”他不懂心中的焦虑从何而来,只是想留下她。
“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宇文映晨没有抬头,只是平静地冒出这一句话。
当狄书桓握紧她腰际的手倏地一僵时,宇文映晨就已知道答案了,带着失望和心痛后的领悟,她抬头苦笑道:“你爱我吗?或者我只是你迷上的新玩偶?”
蓝眸中浮现出迷惘和不确定。
“我知道我在乎你。”他坦言。情爱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有过许多女人,但是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
他欣赏她的机敏、风趣,喜欢宠着她,搂着她的温馨感受,但这就是爱情吗?他真的不知道
“你给的不是我要的,还是让我走吧!”她垂首叹息。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走的。”他低头,急切地吻住她。他不想了解她话中的悲伤和失望,只想留下她,得到她。
熟悉的火焰再次在她身上引爆;他的吻恐惧而显得粗暴,并在她身上烙下火热的印记。
“你是属于我的”他密实的吻落在她的耳际,嘶哑地诉说他的誓言,随之光裸的身躯抵向她,感受她的柔软。
“这样子解决不了问题的。”在他纯熟的挑逗下,她很难保持清醒。
“我要听到你的承诺。”他刻意放慢速度,牙齿啃啮着她的蓓蕾,意欲使她发狂。
“狄书桓你这么做不公平。”她扭身挣扎,却只是让两人更加紧密,更加贴近。
“说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蓝眸中的氤氲被情慾染得比风暴更慑人。
“我只属于你我只属于你。”她闭上眼叹息,知道自己将再次沈沦于他的魔力之下。
她不再抗拒自己的心,拱身向前,欣然迎接这一场绚烂的激情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狄书桓缓缓地抽身坐起。他第一次觉得拥抱她仍然空虚,这是前所未有的事,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突如其来的失落感揪住自己的心。
见她披上衣服,狄书桓当下做出了决定不管未来会如何,他现在绝不会放她走!
“你要做什么?”宇文映晨惊呼出声。他竟然用布条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
“我必须要上岸一趟,这么做只是要让你安分地等我回来。”他若无其事地解释。
“你马上给我松绑,姓狄的!”
“等我回来再谈。”他安抚道。
在她的咒骂声之中,他迅速地离开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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