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明白了一个很现实的道理,那就是,无论什么事情,没有最后定夺,就还有改变的可能。
凡事都不能高兴的太早,一切都是说不清楚的。
回去的路上,我就开始用短信编辑那份关于继续开展工作室各项工作的申请,这个时候我性子比谁都急,因为我知道,梁华知道我带着策划书去找钟副校长,一定也会有点什么动作,所以我必须比他快。因为他太厉害,我预料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编辑完了之后,我回到宿舍,就即刻用a4纸手写了一份。看看时间,大概老师们已经下班了,校长更是不可能还继续工作。我有点儿郁闷,把那份东西放在枕头下面。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候真是有点小心翼翼过头了,为了压着那份申请不飞掉或者被人拿掉,我直接靠在枕头上看书。
我记得,小时候每次得到生日礼物和新年礼物的时候,我都喜欢这样,要么放在枕头边靠里墙的位置,要么压在枕头下面,总之就是选择最近的位置,然后我就窝在床上不肯走了,一直到我对它的热度消退位置,爹妈那时候还经常叫我葛朗台——也就是守财奴
现在的我,大概也是那种心态。
我就那么靠在床上,那天居然早早的就睡着了,这段时间我的睡眠相当没规律,所以什么时候都可能睡着,什么时候都可能醒来。
第二天早上我六点多就醒来了,还是呆在床上,煎熬一样的等待七点半,因为七点半就能出门,八点钟赶到校长室,他们上班,我刚好跑过去签字。
好不容易熬到了那个时候,我飞快跑过去,刚好八点钟到,却发现那帮领导远远没有我想得那么准时,我迷迷糊糊的在那儿站到九点十分,那些人才陆陆续续的来,校长室才开门,不过还好,一切顺利,我总算是得到了校长的签字批示。
我跑到一旁的资助复印机上去复印了两份,自己一份留底备用,顺便把原件也小心翼翼的收藏好。
另外两份一份拿去了学工处黄老师那里。这些事情,都是我这一两年来锻炼出来的经验,要是以前,我肯定会忘记要有一份留底的记录,或许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总是被算计,很大程度上就是自己没有留住很多证据。
比如那时候梁华给我打电话,我从来没有录音过,本来那就是报复他的绝好机会,可是没有,所以我们的斗争一直拖到现在。
而这个时候,我朝梁华的办公室走去,团委清早没什么人,但是作为新人新老师的梁华肯定很认真刻苦的在工作。
我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在对着一张纸奋笔疾书,但看见我来了,就停下了笔,皱眉看着我,说:“林誊同学?你有什么事?”
他的表情是警觉的,他很少出现这种表情,显然,现在我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个瘟神了,要不然他又何必这么警觉呢?
我笑了一下,说:“找梁老师还能干什么?备案就是了。”
梁华说:“备案?你要备案什么?”
我说:“就是交一份‘已经签字’的申请书给你备案,就像上次交工商部门的复印件一样。”
梁华呆了一下,我心想,一会儿你会更呆的。
我把那份校长签过字的申请书复印件递过去,放在梁华面前。梁华扶了一下眼镜,然后我又发现他在不停的扶眼镜。
我说:“梁华老师,看清楚了吗?”
我当时很清晰的听见梁华低声说了一句:“这不可能”
我说:“什么?”
梁华好像刚刚睡醒似的,看着我,说:“这是校长签字盖章?是么?”
我说:“梁老师不会看不出来吧?”
梁华说:“好,很好干得漂亮。”
我说:“梁老师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梁华说:“不用了,我是全权相信,这个学校学生的”他的表情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虽然尽量保持风度保持平静,但是我看见他整个手都握在旁边的一个玻璃杯上,而且握得很紧很紧,我甚至看到他手指像鹰爪一样狠命的勾起来。
我说:“梁老师,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梁华说:“好,没事了,没事了”他每个字都说得很重,我这时候真有点怕他一口就把我吃了,于是我赶紧撤退。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我回过头去,看见梁华刚才握着的那个玻璃杯在离办公桌起码一米远的地方碎了一地。
我说:“怎么了,梁老师?没事吧?”
梁华看起来很淡定的说:“没事,手滑。”
我一边往外退一边说:“梁老师好身手啊,手滑能把杯子滑到那么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