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坐在床头拿着一把小水果刀给手里的苹果削皮,看着一条细长的果皮随着手中的苹果的转动慢慢的堆到放在膝头上的果盘里,多么希望,那个苹果可以大大的,怎么削皮都削不完,自己可以坐在这里那么一直一直的陪伴这个慈爱的老人。
“陈爷爷,听说雷峰塔就是镇压白蛇是哦,可惜倒掉了,您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们带您去看看那雷峰塔去,看它那塔座地下到底有没有关白蛇的密室。
陈玉琦就那么坐在旁边,看着小姑娘陪着老人说话,把苹果切成小块,哄着老人吃了些。其实,病到这个时候已经是药石难救看,连针打下去都不好吸收了,自己不是个小孩子,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看着老父在小姑娘的陪伴下心情总是那么好,脸上总是带着笑听着小女孩子故意哄人的话语,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老人更需要亲人的诓哄和陪伴。
晓晓看着陈老听着听着就困顿的闭上了眼睛,似是累极般睡过去了,晓晓放下手中的果盘,伸出白嫩的小手,慢慢伸到陈老的鼻下,感受着那不是特别明显却绝对存在的温暖鼻息,放心的轻舒一口气。虽然不希望这位老人走的时候像当年母亲一样受尽病痛的折磨,看着她慢慢的在痛苦中挣扎着走向枯萎,但是,陈爷爷总是那么安详的睡颜却让晓晓更加担心他就那么的睡过去了,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会忽然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说:“你看,爷爷又睡着了,刚才说到哪来着?“
晓晓感觉有人扶上自己肩头,把自己带到了病房外,木然的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看陈玉琦。
“陈哥,我没事,呵呵,真的,我好着呢。”
陈玉琦挺想叹气的,自己大哥家的女儿要是还在也是这么大了吧,但是那娇惯长大的小侄女可不会像晓晓一般懂事,可惜,也不在了。陈玉琦想想不由握紧双拳,难掩心中愤恨与酸涩。
“陈哥,你别想太多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咱慢慢来,咱现在就好好的陪着陈爷爷就好。”
晓晓反握住陈玉琦浮起青筋的拳头,似乎是安慰他,也似乎是安慰着自己。
“呵呵,你看,你哥我都不如我家小妹懂事,别笑话哥啊,你哥我没事,好着呢,知道啥时候该办啥事。“
陈玉琦终是放开了紧握的拳头,深呼吸几次,看着小姑娘那越见尖削的下颌,那本就圆圆大大的黑眼睛在小脸上显得更大了些。
“晓晓,你还是要注意身体的,你看,你陈爷爷要是一直看着你的小脸这么瘦下去,他又怎么能安心养病呢,是不?”
陈玉琦都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明知道自己老爹时日不多了,养了这几年,还记得来的一年就被医生判了死刑的,可是这几年不是也过来了,自己应该知足,应该知足的
“放心吧,陈哥,致轩和小舅舅回来了吗,还要多久,有信了吗?”
“恩,就这几天,事情都办完了,都挺顺利的,马上就回来了。”
致轩有事要出去,本来是说好了带自己去的,可陈爷爷的病情让自己走不开,也不想走开,陈玉琦本想跟着去的,晓晓和致轩都极力劝阻,不管有多大的事,陈爷爷如今的这个样子,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留下遗憾的。
“晓晓,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去买饭,在这休息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晓晓乖巧的点头,坐到了休息椅上,看着走廊外的明媚阳光,觉得那阳光怎么也照不进来,医院这个地方是晓晓一直比较反感的,每一次的变故,生命中每一次的痛苦都和这个地方分不开,妈妈走的时候那浑身痉挛、抽搐的样子,那双瘦的只剩筋骨的瘦挥舞着似是不甘,似是想要抓住什么,就那么隔着几个人遥遥的望着自己,那眼里有多少的担忧,多少的留恋,自己每到午夜梦回,泪水打湿枕巾,而眼前总是浮现出母亲那担忧不舍的目光,自己多想告诉她,其实自己已经长大了,过的挺好的,不用再担心我了,真的不用,可喉咙总是硬硬的发不出声音,任凭那撕心裂肺般的痛传遍四肢百骸,深深的刻进骨髓中。
“晓晓,晓晓,别这样,乖”
晓晓循这熟悉的声音,偎进对方的怀中,一如每个午夜梦醒时自己总在对方温暖的怀里寻求安慰,哭诉着自己的委屈,哭诉着自己心中的不甘
“乖,你看,我这才走几天你就瘦成这样了,就不能让我省心点儿吗?乖,不哭了,仔细伤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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