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皇阿玛了,还是清静不了祖宗的江山,难道真是要毁在叶赫氏手里吗?”
奕譞冷笑了几声道:“六哥,咱们兄弟,就这样被个女人欺负吗?哼!六哥,我奕譞一直在忍,一直谨小慎微,但是临死之前,却也要胆子壮一回!载沣,叫院子里你那些叔叔们出来!”
奕忻诧异的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我也奇怪载沣去叫什么人呢?
不一阵,载沣带了一群身着武将服饰的人来,内里我只认识一个恩佐,面目间都是激动不已,见了奕譞,齐刷刷的跪下。
“奴才神机营恩佐,叩见皇上,两位亲王殿下!”
“奴才丰台大营副将延旭,叩见皇上,两位亲王殿下!自光绪十二年蒙王爷赦罪调往丰台大营以来,奴才无时无刻不想着报效王爷!”
“奴才神机营副将善庆,叩见皇上,两位亲王殿下!”
“奴才善扑营参将恭鏜,叩见皇上,两位亲王殿下!”
都是奕譞在善扑营和神机营的旧部,一个个的报上名字,每报一个名字,我发觉奕忻都是一颤,直到所有人都报完了,奕忻怔怔的问奕譞道:“老七,你这是”
“六哥,你当我想造反吗?你放心,我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怎么也不会造反的。只是我奕譞现在快死了,我这条狗就剩这么点狗爪子狗牙了,谁要是想要我这条狗命,那就别怪我狗爪子挠人,狗牙咬人!”站起身来,冲外面那些军官们挥挥手道:“弟兄们好!”“王爷好!”奕譞哈哈大笑了几声,却突然仰天而倒,我赶紧扶住,将他顺躺了下来,奕忻边掐着人中,边吼道:“***大夫都死哪去了!赶紧过来呀!”吼完了又抱住奕譞叫:“老七!老七!”老泪纵横。
外面一声声惊呼:“王爷!王爷!”
好一阵,没等大夫赶来,奕譞艰难的睁开眼睛,瞧了瞧我,又瞧了瞧奕忻,流着泪道:“六哥,做兄弟的,要先走一步啦,这皇帝儿子,就是我老七老七求你的最后一件事”
“老七老七你别走六哥答应你是六哥那个混帐子孙忤逆子孙害了老气你啊六哥有罪六哥不能再让那个畜牲害了皇帝”奕忻哭泣着答道。(载漪是奕忻的儿子,早年过继给堂兄弟瑞贝勒奕诘为子,袭爵瑞贝勒。)
奕譞冲奕忻笑了笑道:“儿大不由人,再说,他早就不是我六哥的孩子了,我不怪六哥”又挣扎着对我说道:“皇帝,外面那些人,我今儿叫他来,就是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会儿,我们更不能忍啦”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只是呼喊着:“阿玛,阿玛!”
“皇帝不哭”奕譞微笑着艰难的伸出右手来,为我抹去眼泪道:“皇帝,你要做个好皇帝,别别误了祖宗的江山!”说话稍有激动,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好一会儿,奕譞又喘息着叫道:“载沣,阿玛要去啦,记得孝顺你几个额娘,你大娘是个好人,阿玛欠她太多,你要孝顺她。照顾好弟弟还有,听你皇帝哥哥的话,懂吗?”载沣毕竟是个孩子,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不住地点头。
“芙蓉儿你七哥这次真的要走啦还记得那一年,你姐姐带你来给我瞧,你那天那天头上扎了朵黄花”奕譞又是一声咳嗽,鲜血涌出口来。
“七哥七哥别丢下我”那拉氏已经哭得快要昏迷过去。
“芙蓉儿七哥走了,你姐姐容不得你儿子也难为你了兰儿容不得皇帝,容不得皇”声音就此嘎然而止。奕譞睁着眼睛,右手从那拉氏的脸庞上滑下,搭到那拉氏的手臂上,又突然一松,无力的垂了下去,在空中荡的两荡,终于归于静止。
“七哥!”那拉氏也昏了过去。
我知道,醇亲王奕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