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已有八分醉意,她抬头看了一眼公孙策,淡然一笑,说道:“无所谓,这身体无用了,我是妖王,我有自己的领地,你们不相信他,可我相信。他回来如果受到委屈,我定不轻饶,哪怕是……他!我也许不会杀他,因为我不想改变历史,但是,如果是为了展昭,我血洗三界也在所不惜……”继续倒酒,喝酒。公孙策默默的站在一旁,除了叹息,他还能做什么?远处传来大人的咳嗽声,自己的医术无法医好他的病,因为,那是心病啊!他很无力,仍挣扎在信与不信之间,他不是绯月,对展昭没有男女之爱,所以他没有那么大度,就连大人也是如此啊!终于,展昭进城了,暮春三月的太阳已经有了几分毒热,在近午的时分,已经可以说的上是燥热了。展昭就是在那个时候到的汴梁。进城的时候,展昭还枷着百斤重的大枷。从渭州到汴梁,展昭已经带着它走了千多里地。即使背着重枷,展昭的背依然挺得直直的,他整个人看上去依然是那么清隽挺拔,如同傲立之松。他没有看到那飘然若仙的身影,心中有些失望,满城的百姓皆对他指指点点,还哪里存在昔日巡城时百姓看他的那种敬仰的眼神?他苦笑,原来不是人不可以犯错,而是某些人一旦犯错,那么无论昔日有多大功劳都会被抹煞,庞统也是如此,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还不是因为一个错误而赴了黄泉?自己,错了吗?自己没有降啊!只不过为了那四百余俘虏的命以南侠的身份给李元昊当了一年保镖而已。错了吗?是否自己当日不顾那四百余俘虏的姓命而拒绝,就是对的吗?皇上也懒得见我了,包大人,你也不愿见我吗?公孙先生,你那么聪明为何就猜不出我的心呢?展昭的思绪随着步伐澎湃,然后又随着步伐变得绝望,当他看着刑部大牢的门上锁的那一刻,他,彻底绝望了
看:;书网奇幻kanshU>com……他却不知开封府被皇上的禁卫军团团围住,任何人都不得出去见展昭,而绯月此刻仍宿醉未醒,这便是命运吧。人们总是想着去改变命运,却往往被命运给捉弄了。三天下来,展昭受尽各种酷刑,庞太师仍未能让他亲口承认叛国。绯月是发疯了般打伤守卫闯进大牢的,当她看见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展昭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展昭看着她,只是淡然的微笑,因为看见她,心中便又燃起一丝希望。绯月杀进皇宫,用剑驾着宋仁宗让他把展昭转到开封府大牢,宋仁宗本是不肯,但看见她伤心的泪,于是妥协了。转入开封府大牢的展昭在公孙策与绯月的精心照料下渐渐恢复生气,但他的伤还是太重了,不是药石所能医好的。而后,包拯主审,再经三司会查,展昭虽然是以民间身份受雇于李元昊,但当时西夏与大宋为敌国,展昭以宋人身份接受敌国之聘,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仍然犯下叛逆之罪,其情可悯,其罪不可赦。但念在,展昭曾立有平叛大功,判展昭脊杖二十,再加徒三年。后,上以念展昭昔日救驾之功,以一日代一年,御笔改徒三年为负枷三日于开封府前。展昭戴着沉重的枷锁跪在开封府门前,过往的百姓对他用言语讥讽,谩骂,他都一笑而过。绯月默默守在他身边喝酒,白玉堂曾来过,想强制带走她,但她却坚定的说道:“我要陪着他,这三天是他最艰苦的三天,我不能让他感到孤独。”白玉堂听后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三天后,展昭摘掉枷锁,他对包拯说:“大人,展某想最后一次巡街。”于是包拯进宫去求皇上,希望他能满足展昭这最后一个心愿。御书房内,宋仁宗正看着一封信流泪。见包拯前来他把信扔给包拯说道:“朕,错了,整个大宋子民,都错了。”包拯拾起信,看了一遍,信是西夏公主写来的,上面写道……“宋国御前带刀侍卫大人是我大夏皇帝的俘虏,他从未降过……”“我父皇不过是用四百八十七个宋军战俘的命,雇了一个叫做展昭的宋国江湖人做了一年的保镖罢了……他,是个俘虏,而不是降将……”“他,本可以与我成亲做西夏的驸马,享尽荣华富贵,可是他,心中只有大宋……我写这封信,不为别的,只为我们西夏人佩服铁骨铮铮的好汉……”包拯看完信,心痛的闭上眼,这封信如果可以早一点来,那么展昭还有救,可是现在,即使正了他的名,却永远要失去他这个人了,他的伤,等不了多久……包拯抹掉眼泪,跪地说道:“皇上,展护卫想最后一次巡街,请皇上答应。”他眼中不是乞求,而是坚定的近乎于命令。宋仁宗看的一呆,随即点点头,他写了一道圣旨,把西夏公主的信公开于世,为展昭正名。还回复了展昭的官职,可是他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这只御猫。又是三天,百姓们看了皇榜,他们知道自己错怪了展昭,开封府内一片哭声,比起听闻展昭降了的那一天哭的更加哀恸。展昭又穿上了那大红的官服,像往常一样带着王朝马汉沿着早已熟知的路线慢慢的行走,渐渐地走到了集市。当那一抹红衣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路,早已被堵死了!人们安静的注视着这位,为他们消除了一场战祸的人。欣喜的心情,却被他苍白的脸色所震撼。突然的让他们意识到,这位手握巨阙的战神,也是和他们一样,有血有肉,会受伤,会死去的一个人!“展大人,你要保重啊!”不知是谁,抖着嗓子喊了一声,“你一定要陪着包大人哪!”嗡嗡的声音响起,无数热情的手都想拉住,这位平时给于他们安心的人。“歇一会吧!展大人!”嗡嗡的声音,在表达同一个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