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动弹。
情形着实诡异。
我皱起眉头,向着旁边的张姓人家挥了挥手:“风大,别冻着孩子,快回去吧。”
许是看出不对,也便跟我千恩万谢之后,抱着娃子,犹犹豫豫回家去了。
我吁了口气,转身欲溜之大吉。
“凤宁欢,你拿得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心头冷战。
怪不得方才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头,自那一声突兀而来的“停脚”开始。
原来竟是熟人,且是克星对头。
只是他为何竟如此牢记本主簿的名字?
我脚下一顿,旋即只当什么也没听到,埋着头向着只管走。
“站住!”身后一个凶狠的声音。
我暗暗叫苦,忍着身体的不适,几乎要小跑起来。
有人闪身,飞快地到了我跟前,粗壮的胳膊伸出,手里还捏着一把没有出鞘的大刀,真是啧啧威风。
“侯爷问你话,你跑什么?”他吼。我几乎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现在也仅仅是听到我的声音而已,那位贵人,至于如此敏感就猜到是我吗?
我愁眉苦脸,叹一口气,缓缓地转过身去。
不想上前,只站在原地,距离越远越好。
直觉是这么以为。
那侍卫仍旧站在我身边,对我挥眈眈,似乎怕我跑了。
我哪里敢,再说,跑能跑得过他们么?
“不知是侯爷小人见过侯爷。”我慢吞吞地。假惺惺摆出一个姿态,心底级厌恶:没来由唤住我做什么?混蛋。
忽然想到方才在事情生之前,他那一声“停轿”
我鬼使神差地想:莫非是他听到了我的笑声,所以才
风雪之中,忍不住有些脸热:混账,你自恋到何种地步。
轿帘子并不掀起来,那人果然是好享受,怕雪扑到他娇贵之躯吧?
倒是辛苦我们这些人,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傻呆呆站在这里,等他训话。
贵人开口:“凤宁欢,本侯问你,拿得什么?”
我本能地想将手中之物藏起来。
却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回侯爷,是是酥肉。”
“哦?酥鱼本侯倒是见过,酥肉是什么东西,你喜欢吃的?”他问。
完蛋
我心底哀叹:怎么竟是个闲话家常的势头?
就在这雪里?
他老人家藏在轿子中,倒也安逸。
可是本人还在吞风吃雪,家中清雅还在等着,万一我回去晚了,那孩子又要担心。
大不妙大不妙。
我决定壮起狗胆,战决。
“回侯爷,不是,是家中小弟喜欢之物。侯爷若无其他要事”我沉吟着,盯着那密密实实垂着的轿帘子,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九霄云外。
“原来如此”仍旧是饶有兴趣的声音,说道“拿来给我看看。”
可恶,可恶!
我心头一凉,他完全没有将我后半句的精华听在耳中!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孩子喜欢的五香肉而已,你在东京繁华世界,什么没见过,大概是轮不到吃这种低贱之物。
而旁边的侍卫仍旧在对我挥。
咬了咬牙,拍拍纸包上的雪,恋恋不舍地将东西交出去。
侍卫取了,献宝一样快步走到轿子边上,递了进去。
里面一阵窸窸窣窣。
我竖起耳朵,心惊肉跳。
老天,这位爷不会要动我的东西吧
我捏着心,苦着脸,祈求上天,何至于如此残忍埃
最坏的果然应验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说道:“嗯还不错,本侯留下了。你可以走了。”
我木立原地,呆若木鸡。
抢东西啊!
青天白日,在本主簿的地盘上,抢东西!
这当真是不可饶恕的丑恶罪行!
本主簿皱了皱眉,然后张嘴,很有骨气地说道:“侯爷此物,在距离这里不远的金福楼有卖,侯爷您”
不等我说完“起轿。”
无情的声音响起。
本主簿再一次的呆若木鸡。
而眼睁睁地望着高头大马再度迈蹄子向前,中间那刺眼的轿子,忽闪忽闪,已经过了我的跟前。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本主簿捏着双拳,愤恨地目送那人的离去,欲哭无泪。
雪糊在脸上,一片冰冷,而我心亦如冰,只想着:回去,怎么跟清雅说?
说我被抢劫了么?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说辞。
本主簿在雪中,孤零零地一瘸一拐地向着家的方向而去。
真是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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