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藏川。
来人竟是柳藏川。
恶名昭着出逃在外的杀人狂魔柳藏川。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人脚步缓缓地走出,灰色的长袍外罩着一件华贵的白色裘服,看似并不合身,有些宽大。
比之先前在狱中惊鸿一瞥,此时映着雪色,他的脸色格外苍白,双眼却仍旧沉静如星,敛着光芒,整个人好似静水一样,在我跟前,但确实是柳藏川无疑,这个人,就算只是见过一面,也令人从此终生难忘。
“柳藏川?”脱口而出,惊愕地看着他。
柳藏川望见我,却并不如我一般惊讶,只是冲着我淡淡地点了点头,口称:“大人。”
他还是认识我的只是,我望着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又扫了一眼旁边好整以暇的白玉堂,心头稍稍窒息。
这两个人,正恰恰是我正在办理的两件要案之中的头号嫌犯,如今这一出“三岔口”主审官员对上两名犯人,而且一个是穷凶极恶的杀人魔头,另一个是声名狼藉的采花大盗,而本官员却是实打实的文弱书生一枚,平凡,庸碌,手无缚鸡之力,场面多么诡异,简直叫人哭笑不得:到底是我审他们俩,还是他们两个审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眼睁睁望着柳藏川走到我跟白玉堂的身边,白玉堂仍旧坐着不动,只看柳藏川坐下的时候,将手中的酒坛子递向他手中。
柳藏川伸手接过来,淡淡地说:“如大人所见。”
“是白玉堂将你劫来的?”我忍不住问。
白玉堂哼了一声,柳藏川却摇了摇头:“其实最初到底是谁劫的我,我真的不知。”
“那”我一怔“先前动手自展大人手中劫你的,并非白玉堂。”
不是白玉堂,怕也不会是小侯爷,那出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对柳藏川又有什么意图?
柳藏川点点头,便默默地举起坛子,喝了两口酒,他动作之间,袖子顺着手臂向上滑过去,露出了手腕上未曾愈合的伤痕,我的目光在那两道伤上略略停驻,反应过来,那是镣铐留下的伤吧。
旁边白玉堂说道:“是非分不清,早说他只是个昏官罢了,哼。”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我苦笑:“白少侠双目如炬,一眼就看出我的本质,让人钦佩。”
柳藏川说道:“大人临危不乱,近辱不惊,更是一等胸怀。”
我几乎捂脸,惭愧低头:“我也早就被免官罢职,柳公子就不用再叫什么大人了”
“可惜。”柳藏川却仍旧一点也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倒好像是早有预知。
“柳公子可惜什么?”只好发挥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了,只希望柳藏川不要像白玉堂那样答非所问好了。
“可惜了大人这样的好官。”柳藏川直言不讳地说。
被赞美了!柳藏川这一句话,实在是让我在白玉堂面前面子大涨,心底对柳美人的好感忍不住嗖嗖也跟着上窜。
果然,白玉堂在一边发出类似“切”的一声,而后说道:“他算什么好官,昏官而已了。”
柳藏川却不反驳,只说道:“不过也好”“嗯?”
柳藏川说道:“伴君如伴虎,不如早些归去,做个闲人更好些。”说罢,仰头喝了一口酒,意态悠闲。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算怎么回事,犯人正在教训昔日的主审官,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么想到那个“犬”字,忍不住又刻意看了白玉堂一眼。
“柳公子,虽然我已经被免官,只不过”回过头来,见这两个明明蹲大牢的主平安无事的在这里推杯换盏,白衣飘飘人物精致,真是风情无限,羡煞我也
叹一口气,问道“我的心中,仍然有一点疑惑,不知柳公子可否为我解开。”
柳藏川问道:“大人想说什么?”
他若无其事的,仍旧唤我为大人,以他的聪明,应该不至于明知故犯,难道别有深意?
我只好当没听出,问道:“听闻柳公子擅长用剑,最厉害的招是天一式。”
旁边白玉堂长眉一挑:“看样子展昭跟你的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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