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听展昭说起见到柳藏川的经过。
急性子如白玉堂,听了两句,不耐烦轻喝一声,窜身便出门外。
听他脚步声动,我急忙扬声:“白少侠留步!”知道他定是要去见柳藏川的,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份,冒失冲入开封府,定然只会白白起一场波澜争端,于是急忙叫住他:“我有话同白少侠说!”
只先留住他最好,采花贼的事情才刚刚解决,万一他却又惹出其他事端来,绝不是我所乐见。
“你又有什么事?”果然这人扭身回来,急匆匆问。
“呃”我心头急转“白少侠你方才说要神医替我医治眼睛还说要嗯为了我负责,不知这话还算数么?”
不知为何,这句话说出来感觉那么古怪,当场气氛都有些奇异,大概是盲眼人的错觉罢了。
顷刻,白玉堂问道:“是又怎样?”
嗯,低声温和地说:“白少侠明鉴,我只是想,目前我不便行动,就算白少侠带我去见神医,也有诸多不便”顿了顿,这话中之意他该是明白的吧,就算展昭听不明白“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请白少侠答应将神医请来御史府如何?”
“碍”
只听他轻轻一声,不等他反应过来,我急忙又说道:“莫非有为难之处?也是据说那神医等闲人是请不动的就算白少侠也不能免俗,是我有些妄想了,不能为难白少侠的”
展昭一旁静静听着,此刻居然无比配合的来了一声:“哈”也许是我的话奏效,也许是展昭那一声意义不明的“哈”推波助澜,双管齐下终于触怒了白某人高傲的心性。
“谁说不可以的?别人的确是难请到,但五爷是那些凡夫俗子么?”他骄傲地说,奋不顾身地跳入圈套。
哈哈,中计了。
且不论展昭是否是看穿了我的心意故意配合,只是恨自己眼睛不好不可见他面色,看得真才会断的清,或许还会有个“狼狈为奸”的灵犀相通眼神交流。
打铁要趁热,我略微忧愁,作不信状:“白少侠说的是真的么?”
一来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要让他不开封府惹事。
而来也的确关乎本人此生幸福多一个人多一条活路。
展昭轻轻咳嗽一声。
这一来,虽然我眼睛看不到,却也可以断定,展昭的确是看穿了我的心意有意为之。
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儿啊,难得又这样的心有灵犀,结婚吧结婚吧。
心底有个声音甜蜜的叫着。
果然白玉堂宛如点燃的炮仗般跳起,铿锵慷慨,发下宏愿:“五爷一字千钧,一言既出如白染皂,哼,不像某些袖手旁观的家伙。”
果然是对上了展昭。
我内心安乐,这一招用的好,既拉住了人又不用惹祸上身反而大有福利,真是何乐而不为,展大人,真是设下套联手害人的美质良才,并且同我心灵感应到连通讯费都省了,真是不嫁给他都说不过去。
恨只恨他在这最重要的一点上同我感应不到一块去。
长叹都无用。
同白玉堂说我会替他照顾柳藏川,百般劝说另加上展昭从旁的围观效应,白五爷总算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临走之时还有些气不平,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
但大丈夫贵在哪里?
贵的就是那一言九鼎。
好面子如白玉堂,大丈夫如白玉堂,应不是那种回头便反悔之人,又大概是信我,所以竟真的离开。
一直等他离去,展昭才说道:“大人可是怕他去开封府捣乱么?”
我点点头:“白玉堂虽然莽撞,不失为一个正义之士若是让他跟官府有什么过节,对我们没什么好处,不如能免就免。”
“说的是。只不过这人冥顽不灵,起纠结那应该是早晚的事何况他跟柳藏川的关系如此的不一般。”
“他们之间应该也只是少年侠士之间的惺惺相惜罢了对了,我想去探望一番柳藏川,不知可否?”
“大人的眼睛怎样?”展昭关切地问。
自是糟糕的很,不能见你的花容月貌,实在寂寥
这些话自然无法出口,只说:“没什么,也只能暂时捱着,听天由命罢了。”
展昭略微沉默,才说:“我有听说安乐侯府上似在召集名医。”
我心头一怔:哦?那人可是为了我如此?真的假的?
一时不知该往下接什么,只好“嗯”了一声。
展昭说道:“白玉堂这人虽然莽撞,不过交友却也广阔得很,他极力推崇的名医,想必真的会跟其他的不同大人不必担心。”
他看出我心头凄苦么?只是劝慰?我说:“多谢展大人,下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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