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我的眼睛没有受伤,只是看不到而已。
浮羽先生却不依不饶让我蒙上布条遮住,只能在晚上才解开,他不是个多话的人,对此也没做解释,但是国手自然有自己的脾气跟规则,为了复明,我便只好乖乖听命了。
对于这位先生的医术,我是信服的,比如晚上解开布条,黑暗之中竟能看清人的影子。
一大进步,真是惊喜。
清雅几乎是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跟白玉堂这个定时炸弹,浮羽先生这闷嘴葫芦相比,清雅实在是可靠贴心的多。也幸亏有他在身边,我才不至于发疯。
那边,展昭奉命将锦渊楼的总管杨柳青捉回,虽然仍旧目不能视物,不能开堂审问,我还是去见了见那位脸颊上会有浅浅的酒窝的小哥。
其实,嗅觉会是比视觉更为让人印象深刻的东西。
在我的眼睛看不到的此时,我深深明白这道理。
因为不是升堂,所以这一次的见面颇为私人,在后堂内,展昭将杨柳青带来,旁边也没有很多人,只有一个捕头,展昭,另外就是白玉堂。
本是不想他来到的,他执意要跟从,不然就会大闹,我无法,只好同意。
那边人进门,我坐在上位不曾动过,隐约听得声响,不多会儿安静下来。
“大人,杨柳青带到。”展昭开口说的时候,鼻端便嗅到了那熟悉的雨后新茶的味道。
我向着展昭的方向颔首:“有劳展大人。”
说完之后,便重新转向前方,那清香淡淡而来的方向,若有若无。
“杨总管。”轻声唤道。
“草民杨柳青,见过大人。”他缓缓开口,波澜不惊。
我试图微笑:“上次锦渊楼匆匆一面,不想到再次相见,却是这样情形之下。”
“是,世事无常。”他回答,不怒,也不觉得委屈,什么情绪都无。更像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不咸不淡的对话。
“杨总管可知道展大人是因为什么而请你来这里的么?”我问道。同这人说话,不知不觉也变心平气和起来,脑海之中他的样子已经渐渐地不太鲜明那本来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大众脸而已只是清楚记得的是那一双蕴含锋芒的眸子。
“这个,小民并不太清楚。”
他有意回避我却不想绕圈子,开门见山说道:“杨总管何必这么小心翼翼,是为了你家少主的事。”
“少主的事,不是已经成定局了么?”他问。语气虽然宛如平常,可我却听出了里面含着的一点点讽刺。
很好,我最怕是一潭死水,如柳藏川那样心如止水的人,才最难对付。
“好像杨总管对此事不大赞同,”微笑。
“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请问在本月十三号中午时分杨总管人在何处?”
“奉家主之命出外办事。”
“办的什么事,地点之类可以说清楚么?”
“在京郊驿站,接我们楼主一位远道而来的兄弟。”
我的心头一动,居然如此有条不紊的回答,一点慌张都无
于是再问:“那请问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大人不信,可以找人去问。”淡淡的声音响起,如此笃定。
锦渊楼的人,做事果然慎密,这个话题再问下去也无济于事,他早就准备好了,似挖个陷阱等我跳进去,看我被牵着鼻子走,好一场羞辱。
想了想,重新问道:“杨总管可知,你们少主就在那日,被人重伤。幸好展大人及时赶到,才救了他一命,人现在还在开封府,杨总管可想知道,你们少主醒来之后说了什么吗?”
杨柳青沉默。
我忽然想撕下眼睛上的布条,将他面色看个一清二楚,转念想:这人都是久经江湖,怎会喜怒行于色?上次锦渊楼一见,不就是为他的沉稳气度震撼么?
旁边展昭说道:“当时展某曾跟那人对了一招,听说杨总管武功亦不错。”
杨柳青忽然开口说道:“莫非大人怀疑,我伤了我们家少主?”
我沉吟:“不瞒你说。正有此意。”
他忽然露出嘲讽的声调:“那么,我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大人有什么证据。”
果然被他反咬一口,我就知道这么做是有风险的。
虽然捉拿他是正确的,但不代表事情就会顺利。
幸亏我已经有准备。
“本来是没有证据的。”我说。
“哦,听大人的口气,那现在应该是有了?”
“正是。”
“请教大人,是什么证据?”
“柳藏川的供词,以及一样柳藏川从那凶手身上取下之物,铁证如山。杨总管可想见见?”
杨柳青再度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问:“是什么?”
我似乎能猜到此刻他惊诧的表情,以及还有
理所当然。
笑了笑,却偏偏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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