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伤膏,”一边吩咐之余,江程远还不忘指责自己妻子“你到底怎么回事?忙手忙脚的让孩子受罪了吧?我看这次要是烫着个好歹,你该怎么办?”
“我这不是没注意么,再说,这汤也不烫”廖晖回答的唯唯诺诺。
“不烫你就推她?”江程远斜眉,狠狠的瞪了妻子一眼,又转过头去细细在娇娇胳膊上吹气“娇娇啊,爷爷的好娇娇。不疼了哈,咱不疼了。”
“下次吃饭的时候,别想着再说什么话,吃不言睡不语,老祖宗的组训怎么能忘了。”江程远一边搂着痛哭流涕的孙女一边痛下指令“该有什么话好说的,都留到饭后说。”
安然欲哭无泪,看这样子,江程远显然是忘记了谁开的这个话头。不无同情的看了年轻婆婆一眼,只见她低着头,长睫微垂,一副认罪服法的景象。很显然,这豪门太太的生活并不是那么舒服,廖晖此时就是一副被打击惯了的样子,屈从,卑顺。
很不幸的,这次晚饭,以异常郁闷的气氛开始,以更加无奈的结局结束。
晚饭后,大家都在客厅看电视。经此一惊,娇娇简直又恢复了这家中最不可高攀的待遇,一晚上在江程远身边肆意欢笑,典型的被宠坏了的性格。廖晖不说话,只是双目盯着屏幕,却是连眨也不眨,厨房不停的传来哗啦哗啦的洗刷声音,余阿姨又在那儿忙活,似乎现在,无事可做的就只剩下她自己。
安然很想说,爸妈,我去卧室先睡觉去了,如果您觉得不好,让我去厨房帮工也好,怎么着都比现在坐在这里干熬强,可是这想法也只是在脑子里猖狂一下,谁都能看出来,现在要溜走,尤其是她要溜走,绝对不是个明智之举。
以前在家里看电视都是七言八语的说个不停,全家人一起上,评点电视剧节,评点明星的服装,总之,从电视话题延伸到各个角度,无一不谈,很多时候到了十二点还觉得余兴未消,第二天继续探讨。
可是江家显然和他们家的风格天差地别,除了娇娇有看电视时说话的特权,江程远时不时的附和上两句,其余人都是闭唇不语。刚开始坐定的时候,安然还以为大家都沉浸在刚才的“摔碗”事件中无法自拔所以才不说话,因此看着电视,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妈,这个演员好熟悉啊,是演哪个电视剧的来着?”
廖晖像是很惊诧一样斜睨了她一眼,简单的回了四个字“嗯,不知道。”随即又将视线别向电视,像是那上面有着她赖以为生的重要剧节,仍是连眼都不眨,再次恢复成半僵尸状态的端坐,脖子抻得直直的,腰板更是僵直,整个人从侧面视的时候都能维持不容亵渎的高贵典雅。
过了一会儿安然才明白,这个家里看电视也讲求风度。大家都不说话,各人看各人的,除非有什么重大问题,还是在江程远的发起之下提出两句,大家才能附和。要不然贸然出击,只会被其他人当作怪物。
所以,等江程远一声令下说大家都休息去吧的时候,安然如得大赦,回到卧室,就感觉仅一下午就耗费了她大部分体力。想到还有七天的持久战要打,简直就感觉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哀叹一声,从未有过的失落感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