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王钟已经知道,明朝历局之中。有几位基督主教,如大名赫赫的意大利人利玛窦,还有汤若望,罗雅谷等。
京师之中,还有一座教堂,云梦公主因为好丹术,喜欢神仙之事,法术学了不少,只是生性不喜欢苦炼。修为倒是没什么进展。
而中土法术,无论是道,兵,法,墨,儒,还是医,卜,星,相,杂。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云梦公主只想速成,哪里有这样的耐性?
“哦!原来是公主到了!”王钟点点头,把手一摆,两人就在院子中央一株大石榴树下分东西坐了“我在想,这古今未来,是怎样变幻,天道之下,一啄一饮都有巧妙的安排,我等炼气之人,就算是功参造化,也难以摆脱这个安排。不知是喜还是悲呢?”
“先生”朱常茵听了,心中略有所思,转身到:“嫣嫣,红红,还不去泡茶?”后面两个丫鬟哎了一声,赶紧进去了。
云梦公主因为还没出阁,居住在紫禁城西宫中,由于这位公主时常男装出城,城外也安排了不少华丽的宅院。王钟居住的一幢,离西华门只有七里多路。
朱常茵在西宫住宅云梦斋中设了丹炉,平时结交地修为并不高深的女炼气士掌握火候。看护炉火,其中就有东昆仑的梅花仙子秦良玉,还有一位是九华山青莲剑宗大罗剑仙吴东臣的女儿吴文琪。
因为丹炉在西宫,都是女眷所在,王钟只以元神遁进去,凝练丹气了就走。
就算那秦良玉也只看见一团黑气,只知道是公主请来炼丹的高人,并不在意。王钟在北邙山与秦良玉交恶,虽然对付她易如反掌,但算起来也无仇怨,也不显化形体出来。
朱高茵知道王钟法力高强,每日白天还要过来,讨教一些法术,问修炼地技巧。
“先生,我常听人说,修为高深者,可以感应天地,知过去,现在,未来。不知先生能否有这样的神通呢?”说罢,眼睛朝王钟打量一下“先生这样真是天仙谪临凡尘世!”
王钟披了一身太极鹤氅,此时,眉毛,头发都是银白发亮的颜色,长长银亮头发挽起一个稽,用一根粗如拇指的玉簪插上。
面目还是未变,是少年摸样,但白发白眉,眼神时而如烟云飘忽,时而如闪电精亮,这个样子,简直让人看不出来是老是少。
“我不是谪仙人,也不稀罕那仙道。”王钟轻笑了笑“公主今天此来,是要我去进紫禁城见万历皇帝了。我怎不做一番卖相出来?”
这时那嫣嫣,红红已经煮了个红泥炭炉,摆弄着茶具,两个丫鬟年纪都不大,一团孩气,动作却熟练得很。
红红的炭火把炉里地水烧得咕咕直响,热气喷得急。
“先生果然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朱高茵惊讶一愣,轻手取了一小撮尖尖,色泽似铁,醇香扑鼻的茶叶放进碗中,冲了二道,才亲手递给王钟“先生请用茶,是我和皇太子哥哥赌气,听说我在西宫后炼丹,他硬要说这些是小道小术,我不服气,一直想要给他地厉害瞧一瞧,只可惜,我结识的那些炼气士都不愿意和那些大儒见面,就有几个,还吃了大亏,被当场责斥,就连龙虎山张天师见到方从哲,杨链,左光斗一干人,都退避三舍。幸好结识了先生,我这一个多月都在父皇面前有意无意的提起先生的厉害,今日父皇起了兴头,我便想先生随我进宫,乘机显示一下手段。不知道先生愿意不愿意?”
王钟吃了一口茶,只觉得舌津含香,暗道一声好,突然听到树上知了叫了一声,眼睛朝天上望去,原来日头升上了高空,气温渐渐升高起来,这月份,是春夏相交的季节。
“已经大半个月没下雨了,京师就是这天气,热起来,比南方还要热得多,这个时节,不下雨解解凉,知了都叫了起来。”朱高茵笑道。
“混元丹没炼成,我也不会离去。况且我在紫禁城中,还有一些尘缘牵扯。公主安排就是。”王钟朝朱高茵望了一眼“公主最近法力大有增长。”
“这是几年前好奇去教堂,看到利玛窦那个西洋人,居然也会很多法术,教我一种叫什么(圣灵祈祷)的修炼法门,我修炼了一个月,进步居然还快,就炼了下去。那些炼气士,都拿些搬运周天的法子敷衍我。幸亏在楚城学了些法术,东昆仑,九华山的剑术,天师道的符咒,我都学了一些。”
“门派地真传,自然不会传授给你,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东西罢了!”王钟心中自然知道。“那利玛窦倒是个高手。运元神窥见那座教堂,居然有一股力量阻隔住。亏得天魔**擅长迷惑,没得打草惊蛇。”
“先生,咱们走吧!”
茶过三巡,差不多是正午,朱高茵又叫了午饭,王钟传了她一种玄阴黑煞拘魂术。
“修炼三月之后,能拘禽兽生魂,一年之后,能拘人的生魂,不过等混元金丹一成,你元神便会凝练,无需苦炼了。”
“先生这法术不是正道,怎么好似妖法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正道中人。”
“先生定然是左道中的绝顶高手。先生要多教我几样法术。日后先生开设洞府,我也要过去呢。”
上了轿子,一路过西华门进紫禁城去了。
“姐,如今形势不好啊!眼看那朱常洛就要做皇帝了。”同样在京师,张嫣然,童铃两女刚刚从东厂回来。
路过一条胡同,是一个破烂的关帝庙,冷冷清清,两女在轿中商议,陡然听见声音传来。
“什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狗屁一样。我看不如改成:拔一毛以利天下,奋勇争先。舍身为天下,天下去死。这才符合中庸之道。善哉,善哉。”
“这是谁?”
“小姐,是一个穷考生,想必是没钱住店,歇息在关帝庙中发牢骚,不用理会。”
“落轿!我们看看。”两女对望了一眼,落下轿来,走进一看,果然是一个衣着破烂的穷书生,坐在一方草席上呼呼大睡,似乎在说梦话。
“哎呀,唐突了佳人。学生无礼。敢问两位小姐,可是拜关老爷来的?”闻到香风,书生一股脑爬起来。
“哦!”童铃看了看这书生,没什么奇异之处,随后取出十两一大碇银子,命随从:“给他。”说罢,转身上轿欲走。
“小姐慢走,能否留了芳名,以图学生后报,学生姓洪,名承畴,字彦演。万历四十三年中举人,进京应试,盘缠用尽,因此落魄,小姐慷慨增银,学生感激不尽。容学生施礼。”
“你说什么!”两女大吃一惊,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