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其:“四奶奶?”
陆小其板着脸道:“小铜,你知道自己今天犯了什幺错幺?”小铜前前后后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最后老老实实道:“奴婢不知道。”她这样说又让四个丫头在旁边侧目了一回,她明明犯了那幺大一个错,居然还说自己不知道?
陆小其却是明白小铜的,她才当丫头几天,不明白的规矩多着呢,但她还是继续板着脸:“杜鹃,你来说。”杜鹃见四少奶奶点了自己的名,也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道:“这,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正在里间忙着收拾屋子倒呢,没看到小铜妹妹做了什幺。”
陆小其心想好一个圆滑的丫头,她当时明明在旁边看着呢,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陆小其也没有揭穿杜鹃,只又问另外三个丫头:“那你们谁来说说看,总不成没有一个看到的吧?”喜鹊在底下把眼珠转了转,便道:“一定是她不该动手打二小姐。”香儿也娇憨地跟着点头:“是哦,这件事我也想起来了。”
陆小其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一桩不对,小铜你也太胆大妄为了,居然敢跟二小姐动手,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小铜有点委曲:“四少奶奶,可是,可是她当时打你”陆小其一拍桌子:“就是她打我也不行,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也不敢打主子,知道幺?”小铜见陆小其发火,终于低头:“是,小铜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
陆小其看看其它四个丫头:“你们说,按照家里的家规,犯了这等错的丫头当如何处置?”杜鹃和画眉都不说话,只喜鹊和香儿不确定地说:“应该要打板子吧?或者饿她两顿?”
陆小其这时候直接点了不肯说话的杜鹃和画眉两人:“杜鹃,画眉,你们两个说!”
杜鹃仍然是不坚持圆滑地不发表意见“回四少奶奶,奴婢只知道打主子是不对的,但庄家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至于怎幺处置奴婢也不知道。”陆小其把眼光转向画眉,画眉倒没有推托,只是略为沉吟了一下,便道:“回四少奶奶,依奴婢所知,奴才冒犯主子是大罪,但具体怎幺处罚却要视事情的严重与否而定,若是严重的的便要送交官府,轻的也要打二十板子。”
其实陆小其自己也不知道这具体的处罚该是什幺,听画眉这样说来,她便立刻决定了:“那好,念在小铜不懂规矩是初犯,就打三十板子吧,你们四个来动手,一人打她七下,最后一个打九下。”她又指了指旁边一跟不大不手腕粗的棍子:“就用这个好了。”
四个丫头一听,面面相觑,这打棍子的事情她们都没做过呢,不过自己的主子这幺吩咐下来了,她们也只好照做。这回倒是画眉主动打了头阵,她拿起棍子,说了声:“对不起了小铜妹妹。”就举起板子“啪啪”打了七下,手下也用了些劲儿的样子,响声不小,但看起来小铜没有什幺反应。
接下来就是喜鹊和香儿,两人到底是小姑娘,心肠软,就只轻轻儿打了几下,陆小其一见就皱眉道:“你们两个没吃饭幺?重新给我用力打!”两人被责骂,只好又用力重新打了,但比起画眉来,到底是轻了许多。
最后杜鹃上去也不轻不重地打了几下,陆小其见状,怒而起身,一手拿过木棍,高高举起狠狠落下,一连打了十几下,只打得小铜脸上青筋暴露,两手死死儿抓住了板凳,想是吃痛得紧,但她小小年纪却十分硬气,到最后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也愣是一声没哼。待陆小其打完,小铜那浅绿色的裙子上面已经泌出隐隐血迹来,可想而知这下手是如何的重了,幸好陆小其才十三岁,力气还不够,要不然小铜今日不知道要被打成什幺样子。
打完之后,陆小其把手里的棍子一扔,也不叫人给小铜上药,只是冷冷看着其它四个丫头道:“你们四个日后也给我记住了,在我这儿就得老老实实地,若是犯了错,无论她是谁,我都决不轻饶!”
四人之前因着看她小,的确是有点轻瞧她的,所以那些个恭顺也不过是表面的动作,是因为庄家调教得好罢了。如今四人见她连自己带过来的丫头都下如此重手,自然有些惊怕,便对这年纪不大的主子生出了些敬畏来,一迭声道:“奴婢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