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连大小姐平静了十几年的心湖,终于泛起了微微的涟漪。
那温暖心扉的纸灯,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潜伏心中的阴霾。
难道,女人,永远都逃不过浪漫的魔掌?站在一株桂花树下,连恒看着天空中悠悠的云朵,无声一叹。
对面,二娘苏彩云和小枫正在“摇桂花”,这家里,最有闲情的也就是她主仆俩,与世无争,平静度日。二娘在桂花树下铺篾簟,小枫抱住桂花树使劲地摇,桂花纷纷落下来,落得她们满头满身,像下了一阵黄金雨,馥郁的芬芳沁人心脾。
苏彩云撮起一撮桂花,柔声道:“阿恒,很香呢,要不要尝尝?”
连恒正待点头,高大魁梧的保镖甲立刻现身:“小姐!老爷交代了,东西不可乱吃!”
苏彩云捂着嘴一笑,圆圆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乔兄弟真是忠心哪!也好,这样我也放心了!阿恒的安全肯定没有问题!”
小枫把篾簟上的桂花收拢,盛入准备好的两个水晶大碗中:“二夫人,一碗送到佛堂供佛,一碗做桂花糕是吗?”
苏彩云点点头,对连恒道:“打小你就最喜欢吃桂花糕了,待会二娘就去做!”
陆巧巧也逛进来,娇笑道:“听者有份,我也要吃!”
“那就多做些,顺带送点给你侄儿去,从昨天开始,老爷不给他来了。”苏彩云说着把篾簟移到另一株桂花下。
陆巧巧脸色一白:“唉,也不是不给他来。只是避嫌吧!阿恒,你说老爷会不会真的怀疑我推你下河啊?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连恒微笑:“怎会?三娘你想太多了!”
陆巧巧长叹:“唉,家里看起来还是一团和乐,其实各怀疑心,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安宁日子。”
连恒一凛。确实——如此。
“家里人疑心我倒也罢了,我怕三郎真的这么看我,他很正直,本身跟我相认也不久……”
“狄公子不会的。”连恒安慰道,又有些好奇地问,“为何,你叫他三郎?”
“我姐姐是妾室,大老婆生了两个儿子,他是老三,小时候狄家人和我爹娘都叫他三郎。”陆巧巧随口解释道。芬芳的花香,驱不走她眉间的抑郁。
“头突然有些晕,我去午睡了。”她缓缓踱出去。
自有身孕后,她已渐无以前那种开朗爽直,情绪也不稳定。赋闲在家.足不出户,本就导致精神空虚;再加上差点流产,对于腹中的孩子又有N多的担心;继而又被人怀疑心怀不轨,使她经常闷闷不乐、郁郁寡欢,满脸迷茫。连恒担心她已经患上了孕期抑郁症。
“三娘,适度的活动还是需要的,不要总躺着!”连恒对着她的背影喊。
夜晚是那么寂静,没有夏天时青蛙的聒噪和蝉的嗡鸣。屋外,夜色温柔,如水般流泻庭院一地;夜空深邃,如墨般凝重,点点闪烁的繁星,像孩子晶莹透明又狡黠的眼睛。
连恒躺在香软的床上,了无睡意。她喜欢这样的黑夜,静谧安详,万籁俱寂,只有思想的枝叶在自由地蔓延。
情感,人性,实在是最复杂的问题。她不想睡着,不想梦见那个叫保国的恶劣男子。前生虽然已成云烟,此生却又杀机隐现,她永远有担不完的心、受不完的罪。
苦命啊!她随手拿起一个靠枕,压住自己的头。
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黑夜。
“救命啊!杀人了!”
声音从于落英的房中传出,却是苏彩云的嗓音。
连恒赶紧披上衣服飞奔下楼。门外,乔震南、乔震北已堵在那:“小姐,你别去了,紫星已经过去了。”
“不行!那是我娘的房间!是我二娘的叫声!”
于落英的房里,已经灯火通明。
苏彩云手上捏着个火折子,站在房门边,吓得瑟瑟发抖。陆巧巧拿着把刀站在于落英床边,面色茫然。云紫星称已经点了她的穴道。
而于落英,缩在床角,瞪圆了眼睛,哆嗦着唇,惊恐地看着陆巧巧。
“究竟出了什么事?巧巧,你刚才不是已经睡下了,怎么跑到这来?”连正急忙赶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诡异的场面。
“连老爷!刚才三夫人持刀进来要杀夫人,二夫人正好没有睡着,无意发现。如果来迟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巧巧?!”连正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目光中是锥心的痛。
陆巧巧茫然地看着他,秀美的眸子目光迷离。
“人证、物证俱在,连老爷您看怎么处置三夫人?”云紫星拿过巧巧手上的刀,一反白天的嘻哈。
“巧巧,你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上次阿恒落水也是你?”
她是他心爱的女人,已得到了万般的宠爱,还要怎样呢?非要除去正房自己取而代之才心满意足?
陆巧巧依然呆呆地看着他,不言不语。
因为连恒苦苦说情,杀人嫌疑犯陆巧巧没有被带到官府,只是被幽禁在一间无人居住的佣人房内,门上落锁,彻底失去自由。
“阿恒,你认为事有蹊跷么?可是我刚才睁开眼,真的看到她举着刀呢!”于落英惊魂未定,紧张地对陪她睡觉的连恒说道,“还有,你二娘夜里起来如厕,正好看到她鬼鬼祟祟往我房里走,她也亲眼看到陆巧巧拿刀想杀我。要不是她把我喊醒,我说不准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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