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某年某月某日,面对孙桃花姑娘的质询,心绪不佳的狄纭同学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特殊性向”。
一石,顿时激起千层浪。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出三天,整个小县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一消息。
然后,整个徽州的无聊人都加入了传播这条新闻的队伍,街头巷尾议论得沸沸扬扬,个个比过年还兴奋。
一时,“狄姓捕快”和“龙阳”成了点击率最高的两个词。
再后来,经过明代江湖狗仔队锲而不舍地深入挖掘,以及无数闲人的想象加工兼口口相传,整个南直隶以及周围江西、浙江、湖广等邻近布政使司的人,都知道徽州出了个貌美的龙阳。
据说,此君师出武学名门,剑法了得,轻功不凡;
据说,此君曾经在其师举荐下入读国子监,中过乡试(即中举),实乃文武全才的妙人;
据说,此君温柔沉稳,心思缜密,一举破获当地富豪家曲折连环的杀人夺产案,单枪匹马救出了被走私毒枭劫持的富豪小姐;
据说,此君面对富豪家豆蔻年华的小姐毫不动心,一颗痴心尽付于青梅竹马的风流师兄,对任何投怀送抱的女子都不假辞色,真真是情可动天……
于是,狄纭同学在浩瀚的江湖上,艳名远播,盛况空前。
因其是追风剑的传人,江湖人称:御风公子。风头之劲,远远盖过了当年的老“追风剑”雷恪。连带着,御风公子的“绯闻男友”云紫星,也从此芳名大炽,人称:紫星公子。
那一阵子,县衙后的永安巷引来了大量的“男风型”采花大盗。
每到夜晚,小巷上空极之热闹。经常,有两帮人在屋顶上展开激战。
一帮,是幕名而来的采花贼;一帮,则是少部分坚信狄纭清白的弟兄或自愿前来护花的正义之士。
明月高悬之夜,他们就效仿昔日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战紫禁之巅那般,摆开酷酷的阵势。
的意外走红,间接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发展。
永安巷附近的夜市逐步扩大,夜夜灯火通明,很多睡不着的人都来喝着热汤,烤着肉串,远远地观战。赌坊里,也吸引了大批的赌客,他们激动地掏出银子,自信地预言着今夜的战事结局。很多后来发家致富的徽商,都是在这场风波中赚得了第一桶金。
狄纭暗恼自己一时冲动,无端掀起如此波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平静无波。
每夜,激战的流矢破窗而入,他眼皮都不眨,伸出手指轻轻接住,继续看自己的兵书。偶尔,也会在激战声中写些无法寄出的情书,缓解心中的烦闷。
云紫星无辜被拖进浑水,而且还处在最浑浊的漩涡中心,气得要发疯。但震慑于群众雪亮的眼睛,接连多日都不敢和狄纭有过多的接触。
由于大家对“御风紫星”组合的追捧,“无盐女”的流言自动平息。
连恒和家里一班年龄相仿的丫环每日里梳妆打扮,缝制新衣,读书听曲,唱歌下棋,踏雪赏月,品尝美食,日子过得悠游安逸。
倒是连正,心里念着失踪的陆巧巧,对狄纭有些爱屋及乌的关心。
“这好端端的大好青年,怎么会有这个癖好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连大老爷的扼腕之情,溢于言表。
“老爷,道听途说,不可信得。我看那狄纭正常得很。”于落英对狄纭总体印象原本不错,加上宝贝闺女是他救回的,心中更增好感。
“那……”连正蹙起眉,“阿恒中了莫笑天那厮的毒,他和阿恒孤男寡女的,怎么一直都受得住呢?”
“你以为——个个男人都像你?”于落英笑睨着他,语气却不客气。
连正有点尴尬:“我是个普通男人嘛!你看,人家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也说嘛,正常男人哪里能……”众口铄金,他已经有点信了。
“好了好了!不要为老不尊的,阿恒马上就来了。”
“啊!我哪里老了!”连正大嚷。明明,自己还是正当盛年,玉树临风,风采依然。
其实,连恒早已来到门口。日前,她已从小枫嘴里听到了狄纭的囧况,心里很是同情他的处境。好在他向来沉着,应该明白谣言止于智者。
彼此有好感的男女之间有了亲密,说不会放在心上,其实是不可能的。自从“十度春风”事件后,连恒总情不自禁想着他。可惜啊,缘太薄,她是不属于这里的。
她叹口气,走进客厅。
“爹,娘,找我有事吗?”
“是啊,来,坐下!”于落英笑道,“马上就快过年了,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我们商量着怎么庆祝呢!这次我们打算多请些宾朋!”顺便,在来客里物色个好女婿。
不过呢,这层意思,于落英怕女儿害羞,藏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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