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黄衣侍女转过头,一脸茫然。
“你可是小素?你还记得我么?”连恒望着那张丽颜,轻声问,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
这侍女和小素长得简直一模一样,真是太诡异了。本应是小素投到连家做女儿的。难道因为自己被迫投生占了她的肉身,她只能以魂魄的原形来到这世上么?
那侍女却垂下眼帘,摇摇头:“这位夫人,你定是认错人了。奴婢名叫罗衣。”
“别磨蹭了!”司徒海鱼不悦地剜连恒一眼,语气很冲地催促罗衣,“快点!给狄公子换大杯子,斟满酒!”
罗衣赶紧低下头,拿起酒壶,斟满大杯,递给狄纭。然后,又把司徒的小酒杯斟满。
“这杯酒,我代暃儿敬你!”
既然是为暃儿,就无不喝之理。狄纭接过,一饮而尽。
正准备坐下,却听司徒海鱼傲慢的声音又响起:“慢着!须得三杯!斟酒!”
那罗衣便又走过来,替狄纭把大杯倒满。
“这第二杯,是我代紫星敬你。”她端起自己的小酒杯,眼神闪烁。
狄纭看她虽挂着笑容,却掩不住满脸的戾气,不知她究竟想怎样。偏偏桌上客人都好奇地看着他和她,有几个不明就里的,还在一边瞎起哄。
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他一咬牙,再次一饮而尽。
那大杯子,一杯就是四两酒,酒一下去,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连恒赶紧递过热茶给他喝下,稀释一下酒精。
“再拿个大杯来!两个一起斟满!”司徒海鱼斜眼看着他俩,冷笑着再次发号施令。
罗衣依言跑到墙根柜子那边,又找来个大杯子,将酒倒满。
“这第三杯,是我敬贤伉俪的。这杯酒呢,我早想敬了。当年啊,你们的喜酒我没喝到,心里一直遗憾得很哪!来!”她自己端起那一丁点儿小的杯子,却示意狄纭和连恒端起那四两的大杯。
“我娘子不擅饮酒,云夫人的心意我们心领了。”狄纭猛喝两大杯酒,头有些晕,心下十分不耐,语气也不若平时温和。
司徒海鱼灿然一笑:“罗衣,这杯酒就交给你了。狄夫人若不喝呢,”她压低声音,“我就一刀杀了你!”
声音虽轻,连恒却字字听得分明。
这女人死性不改,就是存心找茬。N年前在她的摘星阁,她就以一个女童来要挟过她,今日又故技重施。她厌烦地扫一眼司徒海鱼,真想即刻离席。
那罗衣却是个胆小的,闻听女主人的威胁,吓得手一哆嗦,把个酒杯从手中滑落下去。
“砰”的一声,杯子摔成数片大小不一的碎片,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司徒海鱼蓦然色变,大声道:“没用的蠢货!去!把区总管给我叫来!”
罗衣白着脸跑了出去,很快喊来一个白须老者。正是昔日在华烟山庄出题考过连恒的区先生。
“把这死丫头关到柴房里,明天卖到窑子里去。”司徒海鱼冷酷地对区总管吩咐。
“就为一只杯子逼良为娼,至于么?”狄纭觉得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怎么处置我家的下人,狄纭你不觉得管得太宽了么?除非……”她眼波一转,在罗衣、狄纭、连恒身上打了个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连恒看着她的笑,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脊背蹿起“嗖嗖”的寒意。
“诸位!请安静!”司徒海鱼转身举起手,用力拍了几下,扬声喊道,“请安静一下!”
四周嬉笑喧哗的宾客,渐渐安静下来。
司徒海鱼笑道:“诸位!今天是小儿的满月,同时,我有一件大喜之事要宣布!”
“云夫人!什么喜事啊?”
“哇,莫非嫂夫人又有喜了?”
有人嘻嘻哈哈地插嘴。
司徒海鱼笑而不语,待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她大声道:“我和我夫君已经育有两个可爱的孩儿,男女双全,此生无憾。但我夫君的师弟成亲多年,仍是膝下无子。今天,我把我们云府最漂亮的姑娘罗衣,送给狄纭狄公子为妾室,让罗衣为狄公子生儿育女,延续香火,大家说,是不是喜事一桩呢?”
“是啊!喜事啊!”周围一片欢呼。这时代,男人纳妾越多越有面子,若婚后无所出,男子纳妾更是合理合法。总之,有人送个美妾,是男人们最开心的事情。
“好!大家继续喝酒!今天一定要吃得开心、玩得尽兴啊!”司徒朗声招呼着。
立刻,就有很多人围到狄纭身边祝贺,“恭喜”“羡慕”个不停。
狄纭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心里恼火得恨不得当场杀了司徒海鱼。这女人,真的越来越不可救药了。
罗衣也顿时成了焦点人物,无数道好奇的目光纷纷向她射来。她涨红着脸僵立在原地,垂着头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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