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蘭把汤放到顾钊面前的桌面上。
“娘让送过来的。”
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顾钊靠在沙发上,抬起黑眸沉沉的看着白秀蘭半响,神色不悦,蹙眉。
“嗯,出去吧。”
白秀蘭没动,规规矩矩的站着。
“叶家早晨送来帖子,请督军正月十五去府上宴会。”
顾钊点头,点燃一根雪茄眯着眼睛抽了起来,他脸上一片暗沉。白秀蘭扫了眼书桌,宽大的桌面上是摊开的华夏地图。
他如今是该头疼,既然得了权利的利,就需搭上全部家当的险。稍有差池,死无葬身之地,这就是军阀的下场。
他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如今终于是轮到了自己父母。
顾钊按了下太阳穴,高大身材倚靠在沙发中,情绪不振。
“还有事吗?”
白秀蘭一直走到他面前,坐下,声音柔柔。
“情况越是严峻,督军更应该保重身体。”
顾钊表情一沉,蹙眉看着白秀蘭。
白秀蘭稳稳当当的坐着。
“爹娘都很担心你。”
顾钊最近火气都很大,而且这是在家中,他也没必要再伪装,提高了声音。
“说完,出去吧。”
白秀蘭抬头直视他。
“督军,韩少帅怎么处置了?”
白秀蘭只知那天叶崇带走了他,后来再没听说。顾钊是为了韩将军还是为了今日在餐厅所见之人烦恼?他带自己高调出现在公众场合,必有目的。
顾钊眉头拧成了一团,半天后沉沉开口。“韩林死了。”
白秀蘭扬眉:“逃过上军事法庭,算他幸运。”
敢对白秀蘭不敬,如若不是那天情况不允许韩少帅死,她定一枪毙命!
“韩少帅公然挑衅督军,韩将军想要包庇也是不能够吧!”
顾钊没说话,硬朗五官一点情绪都没有,沉沉望着白秀蘭。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深沉如海。
韩将军是直系部队,顾钊是要和北洋政府翻脸?
“不如趁机也让韩将军意外了,北洋政府若是追究,恰好就给了督军机会。”
顾钊抬眼看白秀蘭,眸光明暗,其实从离开北平,他就打着独立的念头,政府腐败,不值得他付出。
面色渐渐和缓,他在北平受那一枪,彻底的冷了心。不独立,只是因为时机不到。
“你看的透。”顾钊话有所指,看向白秀蘭的目光也是深刻,眉锋却未有松懈。
白秀蘭忽的就笑了,这就是政客,利用人还要让外人赞同。
“临城虽不安宁,可如今临城是比徽州更稳妥。”
她笑笑,秀气的五官和婉。
“爹娘既想回去,肯定是有他们的打算。”
顾钊手指上夹着烟,靠在沙发上,微闭眸子。重重叹息,半响后。
“这件事,就听爹娘的罢。”
这么说,就是拿父母换取权利了!
白秀蘭知晓这些军阀早晚都是要灭亡,所以看他们现在的抢地盘行为就十分有意思。真不知道,百年后,谁还会记得他们?
“督军记得喝汤。”
白秀蘭站起来,朝顾钊点了点头。
“我先去了。”
顾钊目光沉沉,突然开口:“夫人对叶崇怎么看?”
白秀蘭止步,转身看过来:“督军是想用还是不想?”
顾钊按灭烟头,看着白秀蘭,他知道这件事瞒不过白秀蘭。情绪渐渐沉淀下去,依旧温厚稳重。“夫人认为呢?”
“可用。”
“是吗?”
顾钊眸子飘忽,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夫人对叶崇似乎十分有兴趣。”
“叶先生会是个很好的帮手。”
顾钊视线落到白秀蘭身上,眸光渐渐深邃。
“夫人倒是很了解这个人。”
“难道督军不这么认为?”
白秀蘭笑着直视他的眼,坦率直白,夸奖起旁人来不遮不掩。
真不知怎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出来这样的女子?作为白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实在不太像!顾钊心中疑惑更深一层,眯着眸子打量白秀蘭半响,突然站起来朝外面走,声音落在身后。
“夫人记住自己身份。”
白秀蘭倒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妥。
“督军何意?”
顾钊不再言语,站起身来深深看了白秀蘭一眼。
“夫人若生为男儿身,必是得力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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