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钊连爹娘都能舍弃,何况区区一个她呢?
当年从国外回来,单枪匹马出来闯荡,若没有那份狠劲,怎么会坐上今日位置?顾钊的做法在这个位置这个背景没错,上位者素来不会在乎别人生死,眼中只有权力!
用一个无关痛痒的人命换取权利地位,多划算的买卖!
可是,他万万不该让自己在冰水中泡了大半夜。
那寒冷,刻骨铭心。
白秀蘭闭上眼睛,黑暗中深思,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手中的枪,也许她不该再继续享受安逸,如果没有打下强大的背景支撑,如何安逸?
白秀蘭出院是顾钊派人过来,开车的司机换了,是个黑瘦的青年。白秀蘭目光看向窗外,片刻后收回。
“王烈怎么样了?”
她问得直接。
那司机楞了一下,随即连忙回答。
“夫人,王副官车祸重伤,现今在医院呢。”
王烈虽然性子冲动,可本质并不坏,经过生死与共的人,总会比别人多一份忠心。
“有无性命之忧?”
这次顾钊派给白秀蘭的副官老老实实,性格敦厚,说话声音也是慢吞。“无,应该过几日就好了。”
白秀蘭不再问,车子穿过繁华的徽州,到达官邸。
再回这个地方,白秀蘭的心思骤然天翻地覆。
她回来,竟无一人迎接,车子在车库停下,白秀蘭拒绝侍卫的搀扶,下车,背挺的笔直。她穿着袄裙,面色苍白,高挑的身材透着弱不禁风的脆弱来,偏还倔强。
“夫人?”
旁边侍卫看她咬牙坚持,步伐迈的极慢朝客厅走去,眉头微蹙,急忙说道。
“属下去叫府中下人过来?”
“不用。”
不过是断了一根肋骨,又不是什么大事。
白秀蘭在医院躺两日,只是因为体能透支。
官邸的客厅大门是开着的,门口有侍卫,白秀蘭径直走了进去。她倒是十分好奇,今天的官邸是出了什么事?顾夫人出院是大事,怎么冷冷清清。
门口守卫看到白秀蘭,齐齐敬礼:“夫人!”
白秀蘭扫过去一眼,这些人目光中无一不带同情。她眉头微蹙,这种被瞒在鼓里的感觉十分不好,朝侍卫点了下头,直接进去。
屋中丫鬟急匆匆往外出,差点撞上白秀蘭,脸都吓白了,急急请罪。
“小人走路鲁莽,请少奶奶责罚。”
“不碍事。”
白秀蘭摆了摆手,看她刚才慌张。
“督军在里面吗?”
那丫鬟极年轻,抬起脸看向白秀蘭,声音倒是伶俐。
“督军在里面。”
白秀蘭往里面走,她咬着下唇半天,最后还是猛的站起来鼓起勇气说道:“夫人身体不好,要不,先回房间?”
顾家发生了什么?
白秀蘭扬了眉尾,她清澈的眸光定定看着那丫鬟。
“怎么回事?”
客厅之中隐隐传来顾老太太的声音:“阿钊……这事要是让秀蘭知晓,她该多伤心!”
这话落,客厅又陷入沉寂。
白秀蘭不再看丫鬟,转身朝客厅去了。
何必等她汇报,作为顾家半个女主人,怎生没有知情权?
客厅里突然暴怒声起:“大哥,我一直敬你,可今日这事大哥办的着实过分。如今你让那女人进门,大嫂如何自处?你——你——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腐旧思想!如今新时代,应是一夫一妻!”
顾恒气的脸都涨红了,甩袖走人,一转身就撞进一双漆黑干净的眸子之中,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之中,他愣怔怔的看着白秀蘭迈着步子进入客厅。
“爹娘,督军,三弟。”
她声音低沉,明眸扫过众人,微微笑道。
“都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