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今天有印厂的人要来,黑眼圈好难看。”何沫言翻来覆去了一个晚上没睡好,一直想着该怎么解开这个死结,再拖下去,只怕事情会变得愈加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杜如言的小情人还要操心这种小事?太不像话了。”舒云展笑了笑。
何沫言一声不吭地开始洗漱,清澈的水敷在脸颊上,几滴水珠从脖颈上滑落,带着几分诱惑。
舒云展的小腹一紧,男人早起时惯有的欲望缓缓抬头,他凑了过去,舔了舔那脖颈上的水珠,喑哑地说:“别去看印厂了,反正谈不成的,不会有印厂来理你这家小小的出版社的。”
“你……你对它做了什么?”何沫言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这个出版社,秉承了她自学生时代以来的小小梦想,她不想它在两家的争斗中成为被牺牲的炮灰。
舒云展嘲弄地笑了:“十来个人的小出版社,需要我做什么吗?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何沫言刚舒了一口气,终于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上班去了,你昨晚也睡得不好吧?我这床太差了,你还是回……”
舒云展一下子把她压倒在墙壁上,慢慢地啃噬着她的脖颈,语声暧昧而挑逗:“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今天别上班了,当初我们俩那么契合,你难道都忘了吗……”
他的嘴唇渐渐上移,舔弄着她的耳垂,又将舌尖抵住了她的耳廓肆意玩弄着,抛开了那带着恶意的粗鲁,这样温柔的舒云展让她无可救药地沦陷,她抑制不住身上的酥麻,忍不住便溢出了一声呻吟。
舒云展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洗漱后的何沫言带着一股薄荷的清香,让他沉醉,他脑子里没有了两年前的欺骗,没有了那个可恶的杜如言,只有想要和她合二为一的冲动。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两个人都僵住了,半晌,何沫言才看到自己衣衫半褪、红潮满面的模
样,顿时狼狈万分,推开舒云展,焦急地说:“糟了,是大言,我都忘记了,他说他今天来接我,你快躲躲!”
“我躲躲?”舒云展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何沫言急得团团转,一把拽着他到了客卧,打开衣柜门,想要把他往里塞,可舒云展长手长脚的,怎么可能躲得进去。她四下看看,灵机一动,把他推搡到了落地窗帘里,窗帘颜色挺深,勉强能盖住他的身影。
“千万别出声,千万别出声!”何沫言叮嘱了两句,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不知是因为何沫言的恳求,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舒云展居然真的咬着牙在这窗帘里躲了下来,凝神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在干吗?我寻思着你是不是又睡过头了,就上来找你。”杜如言略带着宠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我在化妆……有黑眼圈……”何沫言的声音有些不自然,舒云展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怎么骗起我来就一套套的,在那个小人面前就不敢了?
“我们小言不管怎样都是最漂亮的。”杜如言的嘴好像抹了蜜似的甜,“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豆腐脑和生煎包,你尝尝。”
“我边走边吃吧,早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过来了。”何沫言急着想把人带走。
“凉了不好吃了,让他们等等好了。”外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一股包子的幽香钻进了舒云展的鼻子,他又气又怒,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窗帘。
“咔嚓”一声,窗帘的导轨被拽得往下掉了掉。
“咦,什么声音?”
杜如言有些纳闷,想要往里走,何沫言一下子拉住了他,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什么,天气热了,地板有些发胀。”
杜如言的眼神忽然一滞,盯着她的脖子看了一会儿,冷冷地问:“你这里怎么了?”
何沫言的心一跳,忽然想起了刚才舒云展在她脖子上的啃噬,一下子慌了神,伸手盖住了那个地方:“没……没什么……蚊子咬的……”
杜如言一下子甩开了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大步往客卧走去:“舒云展,是不是你?有种你就给我出来!”
“不是的,大言,没有人,”何沫言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杜如言站在门口朝着房间里打量了片刻,窗帘的导轨又往下坠了坠,发出了咔嚓的响声。
“舒云展,没想到啊,有朝一日你居然也会象个缩头乌龟一样地躲起来。”杜如言的脑中嗡嗡作响,气怒交加。
舒云展清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没法子,谁让沫言让我避一避呢,谁让我舍不得让她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