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甘甜,追逐着她的舌尖……气息是那样的灼热,仿佛整个灵魂都被熨烫了一般,在这一瞬间,没有欺骗,也没有伤害,有的只是彼此那无尽的契合。
日子好像忽然就回到了从前,那契合而快乐的两个月,何沫言不知道该是快活,还是恐慌,这样温柔缱绻的舒云展,这样体贴入微的舒云展,让她如何能不沉沦?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地在扮演那个舒云展讨厌的女人,她高兴的时候就唠叨多话,一点儿也不优雅;她走路的时候喜欢蹦蹦跳跳,一点儿也不仪态千方;她喜欢流行音乐,不喜欢高雅艺术;她习惯扎着马尾,不喜欢长发披肩……可是,为什么在舒云展的眼里,愕然一闪即逝,而喜爱的光芒却一直存在呢?
她既希望舒云展喜欢上真实的何沫言,又害怕他真的吃了迷魂药喜欢上这个何沫言,她尝过那种爱而不得的滋味,她希望舒云展永远都不要品尝到这种滋味,那滋味,太苦,太痛!
她既盼着日子快点过去,又盼着时光永远停驻在这一刻,她很害怕,到了该分手的那一天,她还有没有勇气象上次一样,从舒云展身旁决然离开,独身一人走完这未来的旅程?
从来没有过的矛盾撕扯着她的心,她觉得自己身体里仿佛有两个不同的自己在悬崖边打架,一不留神,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终于有一天,舒云展没有按时回家,到了很晚的时候才发来一个短信:晚上我不回来了,好好睡觉,别太想我。
何沫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顿时浑身轻松了下来。只是等她看完电视,煲完电话粥,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这平时被挤得满满的小屋子一下子空旷了起来,心脏那里好像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被一种名叫思念的东西挤了进来,渐渐占领。
这天晚上她睡在了客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舒云展的气息,才能安然入眠。
一连两天,舒云展都没有回来,何沫言有些心慌意乱,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台历,日子才过去一个来月,难道说,舒云展提前厌倦了?那她是该去痛哭一场,还是该举杯欢庆?
晏梓很快活,电话里的声音都叽叽喳喳:“我说嘛,我的作战方案是一流的,男人就是这种心态,得不到的就视若珍宝,争来抢去,得到了就弃若敝屣,好了,警报解除,这个双休日说不定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去你妈家了。”
何沫言的声音带了些鼻音:“我知道。”
晏梓敏锐地说:“你怎么了?难道还是放不下?别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
“才不会呢,我高兴都来不及。”何沫言吸了吸鼻子,“昨晚开着窗户睡,感冒了。”
“你高兴就好,听我的话,那个瘟神走了以后,该干嘛干嘛,交个男朋友,就算不结婚,做个情人也好嘛,省得长夜漫漫寂寞,我看那个商大哥挺好。”晏子咯咯地笑了。
说起商品轩,何沫言一肚子内疚,上次他帮着做和事佬以后,让晏梓约了她好几回,都被她以工作忙推辞了,什么时候的确该请他吃顿饭谢谢他。
“放心啦,我们新时代独立女性,怎么就没男人不能活了!”何沫言大发豪言壮语。
当然,说是这样说,可大脑却不受何沫言的控制,两天没见到舒云展,何沫言的心里思念泛滥,她不想回家,家里都是舒云展的气息,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于是她开着她那辆甲壳虫,满大街兜风。
兜着兜着,何沫言忽然发现眼前的路有些熟悉,仔细一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的手脚也不听她的指挥,把车开到舒云展的公寓这里来了。
这个小区还是象几年前一样,华贵而尊严,大热天的,保安还是戴着头盔穿着制服,笔挺地站在门口。
何沫言下了车,靠在车厢外,定定地看着舒云展的那栋楼,轻轻地数着他所在的那个窗口。
几个窗口都没有点灯,想来舒云展没有回家,她有些遗憾,盯着小区门看了一会儿,刚想离开,忽然看见那辆熟悉的R8从远处慢悠悠地开了过来,停在了门口。
何沫言呆呆地看着舒云展从驾驶座下来,小心翼翼地拉开车门,从副驾驶那里扶下来一个女人,剪了一头齐耳的短发,眼睛大大的,十分漂亮。两个人神态亲昵,那女人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低低地不知道说些什么;而舒云展十分体贴,不仅帮她背着拎包,还伸手挡在她身体前,好像在防备着别人突然撞到她身上。
何沫言的脑子里飘过些什么,她有些木然,半空中好像有个声音在急急地叫唤她,让她赶紧识相地离开:舒云展最讨厌女人争风喝醋,舒云展最讨厌女人不给他面子……
可是,她的双脚好像不受控制,仍然往前走了两步。她张了张嘴,可那声“云展”却卡在喉咙中,怎么叫也叫不出来。
这么近,她几乎可以看见舒云展的表情,嘴角那抹微笑和眼底的欣喜是那么刺眼,一下子便刺进了她的心里,血淋淋地疼。
“舒云展,你……无耻!”她终于听到了自己低哑的声音,她心里想:这次,真的是颜面扫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