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吧,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成宝贝笑着说,“你上回说我的病倒是说得很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宝……宝贝……”温子归艰难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心里既是甜蜜又是酸楚,“我乃一名医者,望闻问切是我的专长,能不能让我把一下你的脉,这样我看病就会更准。”
“好啊。”说着,成宝贝在湖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大方地伸出手去,温子归半跪在她身旁,握住了她的脉门,不由得心神一荡,旋即,他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敛住了心神,凝神号脉。
成宝贝的脉象平稳,没有了以前的凝滞之气,温子归的心里稍稍安慰了些,想必那定魂针已经被取出,而成宝贝把在上翊的事情尽数遗忘,应该也是那定魂针失去效力的原因。
“你的头痛是怎样的痛法?”温子归沉吟了片刻问道。
“一开始会突突地跳一下,然后便会象要炸开来一样,好痛。”成宝贝咬着嘴唇,有些委屈。她自从一年前得了这个病,只有没几个人知道,一直没怎么敢和皇兄说,深怕皇兄到时候劳神伤心,又怕皇兄大张旗鼓,搞得全国上下都为了她的病忙碌。
“怎样才会犯病?有什么预兆吗?”
成宝贝仔细想了想,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有时候只是隐隐作痛,忍一忍便过去了,有时候会有些奇怪的画面钻进我的脑海,有些不认识的人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好像做梦一样,这时候脑袋就会很痛,要敲上一敲,等那些画面和人都不见了,才会好了。”
“不是象针扎一样的疼了吗?”温子归不能去检查她的头部,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成宝贝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不过这一阵子已经好多了,我一犯病,木头就会在我头上揉啊揉,那时候就会很舒服,他要是不在,就会留了一些定神凝气的药丸给我。”
“木头?”温子归笑了起来,“这个名字很奇怪,是不是你的亲随?”
“不是,木头就是邹亦沐,我给他起的外号,只能偷偷地叫,不能让他知道呢。”成宝贝十分高兴,“他是大宛的神武将军,有横扫千军之能,一穿上盔甲,那些匪徒远远地见到他就簌簌发抖。我跟着他习武强身呢。”
温子归心里一惊,正想说话,只见成宝贝跳了起来,扎了一个马步,“嗨”的一声,一拳打了出去,颇有些虎虎生威的架势。
一旁的路过的一个行人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避了开去,成宝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雀跃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女侠的风范?我师傅说了,下次带我去行走江湖。”
成宝贝的声音清脆,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小女儿的憨态,可偏生还穿着男装,引得路人连连回头。温子归哭笑不得:“你这副模样,还女侠呢,你师傅是哪个?这不是害你嘛。”
“我师傅就是邹亦沐啊,他还是我的未婚夫呢,前两天皇兄刚刚答允了他的求亲。”成宝贝的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这句话好像一道惊雷,直劈在温子归的身上,他笼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恭喜恭喜,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成宝贝有些疑惑。
温子归苦笑了一声:“只不过我曾听到一些不太好的传闻,还是不要说了。”
他这副样子,成宝贝更是好奇了,跺了跺脚:“喂,说话说一半要人命呢,你快说,本宫恕你无罪。”
温子归吞吐了片刻,这才道:“听说他心狠手辣,手段阴险,惯于两面三刀,一年多前和人争风吃醋,劫走了别人的妻子,被人打伤,你可千万要留个心眼。”
成宝贝张大了嘴巴,愕然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摇头说:“不可能,师傅对我很好,从来不拈花惹草,每天都会给我带好多好吃的。”
“他前一阵子是不是受了重伤?”温子归孤注一掷,邹亦沐在大盛受的伤最起码需要一年才能康复。
“是啊,不过那都是为了救我,我被匪徒劫到了大盛,匪徒给我灌了迷魂药,要把我卖到妓院去,他好不容易才救下我来。”成宝贝急急地解释说。
温子归冷哼一声:“什么匪徒,能让邹大将军身受重伤?”
成宝贝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驳,沉默了下来。温子归深知不可逼迫过甚,那邹亦沐花了这么多的功夫,谋划日久,想必早就编得滴水不漏,只能徐徐图之。
想到这里,他笑着说:“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深怕你所托非人,你多留个心眼就是。”
成宝贝甩甩头,把这些话抛诸脑后,一下子便又重新开心了起来:“子归,我明白你是好心,多谢了。不过春光明媚,我们不要想这些恼人的话题,来,再吃一块冻米糖。”说着,她拿了一块便往温子归的手里塞去。
不经意间,成宝贝觉得好像有一道目光落在她的后背,炽烈得仿佛夏日里的骄阳,好似要灼痛她的肌肤,她立刻四下梭巡,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个黑衣人,身上满沾尘土,发丝凌乱,神情狂乱地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把她吞进肚子去。
她惊喘一声,立刻害怕地躲到了温子归的身后,警惕地叫道:“喂,你是谁!怎么像个疯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