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祥凑过来:“乖,听话……这样好的快些,不然若是不小心破了皮儿,你得更遭罪,……等弄完了,我给你个好东西,保管你喜欢,成不成?”
小庄见他说的一本正经,便问:“什么好东西?”
成祥笑道:“那你先答应我。”
小庄仍是狐疑,成祥攥住她的手腕,硬将小庄的手拉出来,看着那烫伤,啧啧惋惜:“这么好看的小手儿,怎么就整的这么惨了?”
小庄暗中想抽回来,但这点儿力气哪能跟成祥相比,成祥手上不放,脸上还笑得一派灿烂:“对啦,头前你不是问我的身世吗,你乖乖地别动,爷就一五一十地讲给你。”
小庄愣神儿:“啊?”
成祥低头,用签子挑了药,给小庄涂那烫得红肿破皮儿的地方,小庄疼得缩了缩,成祥安抚道:“忍忍啊,这药灵着呢,是陈大保家祖传的……过一宿就能恢复的差不多……”
小庄见他动作温柔小心,十分专注,不由松了口气,道:“我自己来就行。”
成祥慢慢悠悠涂完她一根手指,道:“你说你……怎么就把我那厨房翻成那样了?你是生气我不在家里没人陪你啦?”
小庄道:“才不是……我并非有意的。”她烫了手,那药罐又骨碌碌地响动,若是不理,药便干了,恐怕罐子也得烧裂,小庄想找个物件儿帮手把罐子捧下来,然而她对厨下之物甚是陌生,一来二去,差点儿把成祥的厨下弄个底儿朝天,却也侥幸喝了药,又跌跌撞撞地把罐子“搬”了下来。
这等窘迫之状小庄自不会跟成祥说。成祥却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回答,只是想转开她的注意力而已,见小庄有些羞惭地垂眸,成祥偷偷一笑,小庄正抬眸看见,望着他狡黠却毫无恶意的笑容,不由恍惚,问道:“对啦,成爷,你不是要跟我说你的身世吗?”
成祥换了个手指,正打量那玉一样晶莹有光的软嫩小手,心里啧啧赞叹:人家这手是怎么长出来的?再看他的,就如岩石一般。
成祥便道:“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听师父说,起先是有个猎物在山中发现我的,那猎户是去打一只老虎,结果在虎穴里发现了我,估摸着是老虎把我从别处叼了来,可是没吃我,那猎户说,老虎是个母老虎,刚生了虎崽不久,不知为什么虎崽没了,就把我当成了崽子奶着……”
小庄听着这等异闻,眼睛都睁大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成祥,全然忘了自己的手。
“那猎户本来想猎杀这只老虎的,但是看见我,就没再追杀,说这老虎也是有良心的,所以猎户就只把我带下山,没有再为难老虎……”成祥说着,瞅准时机干净利落,手起针尖儿落,便将个大水泡捅破了,又赶紧拿了棉花擦干,小心翼翼地呵护模样,简直如待珍宝。
小庄如闻天书,呆呆问:“成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成祥见她没留意手,松了口气,便道:“骗你干什么,那猎户是个单身汉,养不了孩子,所以就把我送到了金木寺给本真大师,这都是大师后来告诉我的,不信的话,改天我带你上山,让他自个儿跟你说。”
“原来如此,”小庄出神,喃喃道:“成爷你的乳名叫虎子……莫非就是这个意思?”
成祥微微一笑:“可不是吗,原本是猎户给我起的,后来我师父……就是本真大师说,倒也不用改了,好让我记得我的出处。”
小庄重新打量成祥的脸,心中百感交集,却说不出话来。
成祥手上不停,嘴上说道:“所以老子说,老子打小是给畜生养大的,可对老子来说,那畜生就是老子的爹娘了!哈哈!”
成祥说的蛮不在乎似的……小庄心中却没来由一酸:“成爷……”
成祥握住她的手,道:“你看,好了吧?我说不疼,没骗你吧?”
小庄一震,垂眸看去,却见自己手上两个本来大大鼓起的水泡果真消失不见,三根手指都涂了药,虽然仍红肿着,比之前却好多了。
小庄后知后觉:“你、原来你……”这会儿才明白成祥特意选这时候讲述自己身世的意思。
成祥嘿嘿笑道:“你信我就得了。”
小庄颇无言以对。成祥又道:“刚刚跟你说要给你个好东西的……”他说着,从怀中摸了摸,掏出一物,放在小庄掌心。
金光灿灿,慈眉秀目,小庄一眼看到那金飞天,惊问:“此物,你从何得来?”
成祥也没隐瞒,竹筒倒豆子,把温风至拦住渔公渔婆的事儿说了一遍,小庄一直听到他给二老解围,才松了口气:“幸好两位老人家没事……”
成祥道:“小庄,这东西真是你的?”
小庄对上他的眼神,若有所觉:“二老都跟你说了?”
成祥道:“你也别怪他们,他们宁肯给温风至逮去也不肯说出这东西的来历,但是小庄,这东西据说是什么皇帝老子御用的,怎么你会有这种东西?”
小庄低头,不答,只是轻声说:“留着终究是祸害,该溶了的。”
成祥摇头道:“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你不觉得这仙女儿跟你有点像吗?何况就算溶了,温风至也看见了,我瞧那小白脸儿是个识货的,好像知道点儿什么。”
小庄神情凛然,手指微微攥紧。
成祥看着她,问道:“小庄,你……是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