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小雪有写日记的习惯。在我人生最黑暗和最光明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决心浪子回头的那天,我的确有看过她的日记。我冲动地跳起来,在遍布灰尘的屋内发疯地寻找小雪的日记,搞得一地狼藉,却根本找不到。
结论是,旧日记她肯定早就处理掉了,后来大概因为忙于照顾女儿,所以多半是没有再写。我扶着额头,望着满地翻开的各种笔记本、书本、甚至相册,大脑空白,一片空白。
呆滞的视线偶然落到某本相册上,相中的小雪抱着只有三四岁大的晶晶,露出含蓄但显然非常幸福的笑容,她怀中的晶晶很可爱地向镜头伸出食指,指着当时那个在镜头外照相的人,也就是我。
我心酸地苦笑着,拼命地死忍住,才没有流出眼泪。为什么要流泪呢?这既谈不上悔恨,也无关乎悲哀,只是命运,狗日的命运。我命中注定,不配拥有这么可爱的女儿,这么幸福的家庭。
即使曾经自以为拥有,到头来也不过是人间一梦,如此而已。我捡起相册,从打开的那页往后看,由于数码相机的普及,会专门拿去冲印的照片数量并不多,一般都是精挑细选的,所以没多久,就翻到了我和小雪的结婚照。
我发现当时的自己原来笑得很勉强,至于小雪,一定要形容的话,我觉得她的样子比较像面无表情。也难怪,毕竟我们并非因爱成婚。我拿起另一本相册,这里面的相片都是小雪认识我之前拍的,多数摄于学生时代,甚至还有中小学时期的大尺寸毕业照。
看来,小雪就读的一直都是普通学校而非残疾人特殊学校,虽然她的听力没问题,但想必也难免被某些同学当成怪物吧,如此说来,她在学校里有没有受过某程度的欺负呢?我摇头苦笑,因为担心晶晶的单亲儿童身份会在校里被区别对待,我一向对这种事非常敏感。
试想,当年如果小雪的周围有同学肯向她伸出友谊之手,我想她的性格不至于内向到日后那个程度。接下来我又看了小雪和她父母一起拍的旧照片。照片中的她还很小,怯怯的样子与其说可爱,不如说惹人生怜。
旁边的老丈人当时并不老,他似乎显得很欢乐,看着这些照片,我那可笑的联想力不知不觉地开始高速运转,脑海中竟连绵不绝地回忆起曾经阅读过的推理小说桥段。
对各种经典推理情节作了一番快速检阅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作家们最喜欢描写的莫过于家人亲属之间的互相纠结。
这并不难理解,因为将最亲近的人变成案犯很容易令人有不可思议之感,否则,如果仅仅指着一个不认识的外人,说他如何穷凶极恶、如何其奸似鬼,好像也没什么震憾力。
然则,按照这种十足狗血的剧情逻辑,最有可能与小雪偷情的嫌疑人x,无疑正是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老丈人,我命中的贵人,或者干脆点说,我的恩人。他最明显的嫌疑在于以下三点:第一,他一开始就要求我让晶晶跟他姓。
第二,当小雪死后,他先是强烈地想要争取晶晶的抚养权,等到发现我态度强硬甚至不惜打官司之后,又出人意料地表示愿意让步。第三,当我穷困潦倒、甚至对小雪还毫无意思的时候,又是他主动提出,让我和小雪结婚。
他给我的理由,是我能够与小雪单独相处而她却不觉得有压力。从日后发生的事件逆推,这种说法有可能是真的,不过显然还有一条他没有提出来、却又绝对不可忽视的理由,那就是,他早已看准,当时的我无法拒绝。
这三件以前看来似乎很合理的旧事,现在却忽然让我觉得很可疑。问题是,晶晶这样一个健康可爱的小公主,真的会是父女乱伦的产物吗?太狗血了,我实在是难以置信。
“老公,你最近好像心事重重啊,没事吧?”素素抱住我的腰,担心地问。我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默默发呆,丝毫没有力气回答她。时间已近夜晚十二点,素素穿着一袭光滑的丝质睡裙,显然没戴乳罩,那对柔软得令人心暖的乳肉正紧贴我的前胸,如蛇的小手也调皮地潜入我的胯间,轻轻兜住我那阴冷的春囊。
要在平日,我早已对她的敏感点逐个施以猛烈的还击,但今天我毫无心情,yīn茎疲软得一如陷入了冬眠期。“dna鉴定结果出了吗?”素素轻声问。
“嗯。”“看来结果不太好吧?”我没应她。“下次要不要去华山?听说那里的山势很险哦。”素素努力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问。我叹了口气。“素素,对不起,我想我真的无法给你一个孩子。”我心不在焉地说。
“咦,上次那医生不是说可以试试人工授孕之类的新技术吗?”素素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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