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躺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薄薄的锦被之下,男子睡得正酣。
兰若义简直忍耐不住心中的欢呼雀跃,脚步无声碎步朝前,瞬间便坐到男子的床边。不敢点灯,歪身压倒在那男子身上,连着薄被紧紧抱在一起,轻声叹道:“我的好王爷,你今夜可终究是我的了!”
那男子一动不动,好似一无所觉。
兰若义伸出手去摸他的脸蛋,指尖顺着高挺的鼻子,轻轻滑落到丰润的唇角,又顺着微凸的喉结向下摸。她眼角含(春)心头火热,恨不得一口将眼前男子给吃了!将人掰了过来,细细地(亲)嘴角,对方睡梦中呼吸也急促起来。兰若义心中得意,又扒了人家的亵衣往下亲。那男子呼吸声更(粗)重,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手臂也下意识往兰若义身上摸。
兰若义眯着眼睛享受,口鼻之下皆是浑厚的男子阳刚气息,一想起这男子的清俊容颜与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她的心中就如同烧了一把邪火,五脏六腑都燥热地不行。嘴里哼哼唧唧地,连亲带咬,那男子被(挑)逗地不行,忽然低喝一声,拽着她的肩膀竟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兰若义骤然遇袭,大吃一惊!
周围的灯火倏地全亮了起来,十余个带着诡异面具的青年亲卫长剑出鞘,团团将她围在中间!兰若义霍然抬头,只见一个陌生青年亵衣散乱,撑臂坐在床头,正满脸通红恼怒地瞪着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恨不得立即将她杀了!
“毒蛛仙子兰若义,你果然露出马脚了!”
暗影处缓缓走出一个劲装男子,抱着肩膀冲她坏笑,竟是应该在舒府酣睡的舒卿哲。
睿亲王面容冷峻,一身玄衣,大刀金马坐在后方的太师椅上,竟不知看了多久的好戏。
霎时脸色苍白如纸,随即又涨红似血!兰若义生平从未觉得这么羞恼,就算光天化日之下扒光了她的衣裳扔人堆里,也不会让她感受到如此难堪。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批男人。
一字一句咬牙道:“原来你们早就怀疑我了!”
舒卿哲微微一笑:“是啊,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聪明,我们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愚蠢。”
睿亲王沉声道:“兰若义,你为了成名毒害一村百姓,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现在束手就擒罢,否则本王让你血溅当场,乱刃分尸!”
那男子的眼神冰冷,视她如蝼蚁。刹那间,黑心到底的兰若义不知为何,心脏竟然急遽一缩!痛极反笑,兰若义反而直起身子,媚眼斜睨,妖娆如蛇,一双玉手在长发梢上绕啊绕,懒洋洋笑道:“王爷说得好怕人哟,不过喜欢在我面前说狠话的人多了去了,兰若义的脑袋却还牢牢地搁在自个儿的脖子上呢!哼,废话少说,想让老娘血溅当场,便拿出点儿真本事来!”
说完她忽然展开双臂十指连弹,四粒藏在卷发稍的霹雳弹爆了开来,一屋子熏人的烟气弥漫!
众亲卫大惊,他们虽然戴了防毒的面罩,却不能透视浓重的烟雾,一瞬间都围绕到睿亲王跟前,兵刃向外严阵以待!等烟雾散尽了才发现人去楼空,要抓的那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咳咳,这狡猾多端的婆娘!嘴上说得狠,跑得却简直比兔子还快!”
舒卿哲气得够呛,睿亲王还未说话,忽然听见一把清甜的女声:“那当然啦。她不跑,还留在这儿等死么?不过外面咱们的人早已经缀上她了,也不枉隐忍这么多时。她既然完成了任务,又被我们追杀,当然会急着见幕后指使,咱们顺藤摸瓜,紧跟着也能得偿所愿啦。”
话音未落,舒静君已经袅袅婷婷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环顾四周,眼看无人伤亡才放下心来。那坐在床上青年见到她以后却忽然脸色大变,怪叫一声,捂着脑袋冲了出去,片刻后只远远听见噗通一声!
屋里的人被这(惊)变弄得面面相觑,黑虎此时忽然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禀报道:“殿,殿下!白偏将他……他怎么忽然跳河了!”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呆了半晌,忽然全场爆笑!
静君瞅着这群快笑疯了的男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们笑啥。
舒卿哲眼泪都要掉出来:“咳咳,没想到白檀举脸皮这么薄,被个女人非礼了竟羞得跳河!”
另一人笑得肚痛,也道:“他若死了,简直该给他立个贞节牌坊!”
睿亲王哭笑不得,扶额道:“行了行了,也许他只是怕兰若义身上有毒,跳河里清洗一番呢?你们别在这儿幸灾乐祸嘲笑他了。黑虎,你去把陈供奉找来,让他给小白把把脉。兰若义毒术精绝,小白虽然之前吃了避毒丸,也要小心一点儿不要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