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兰若义,你以为顶着她的脸,就能学到她的神髓吗?不不不,你连她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踏在她足底的污泥都比你干净许多。看见你这女疯子就让本王觉得恶心!”
——一箭穿心!一刀毙命!
半晌静谧无声。兰若义瞪大了眼睛立在那儿,那神情蕴含着惊涛骇浪,似乎立马就要撕碎他,吃了他!
一只素手高高举起,似乎下一刻就要狠狠落在他的脸上!他却继续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似乎在嘲笑她:“你就算杀了我,就算杀了天下人,你仍然得不到你想要的!”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兰若义忽然将手落在脸上——自己的脸上,轻轻抚摸“静君”的面皮。她忽然收起了怒气,像把火药全塞进火药桶里面似的。又一屁股坐在睿亲王的身边,磨着牙根巧笑道:“你这冤家,想气死我啊,偏偏我却不上当!你瞧不起我也好,不爱我也罢,反正等会儿你就会爱死我了!”
睿亲王瞳孔缩小,神情不变,冷冷道:“痴人说梦!就算本王死了,也绝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兰若义捂嘴笑道:“呵呵呵,看这话儿说的,你这么盼着和我同生共死啊?好好好,我这就成全你!”
她忽然不知从哪儿摸来一柄短剑,伸出右臂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线顺着雪白的手臂流下来!
睿亲王再也没想到她会自残,疑惑吃惊地看着她。
兰若义雪白的脸蛋忽然发青,左手捏兰花决,顺着右臂缓缓往下推。薄薄的绛红纱下,似乎有什么微微凸了出来,波浪起伏一样缓缓往下蠕动。
过不一会儿,血口出忽然钻出一只透明虫子来!
那虫儿细小极了,不仔细看恐怕看不出。血肉中露出上半身,蛇一般扭动不休,终于挣扎着将尾巴也抽出来。整体瘫在血上,怕只有三分之一寸长。睿亲王从未见过这种奇异诡谲的事情,眉头紧皱,心下也隐隐不安起来。
兰若义喘息不已,似乎耗费了很大力气,神情却极得意欢喜。将那透明虫儿托在手掌上,放置睿亲王眼前,笑道:“你猜这是什么?”
却等不及他说,便自顾自说道:“就是这小东西可让你我同生共死!来来来,你好好看看,这虫儿是不是有两个脑袋?!它们本是一体同生,乃天底下最最难得的蛊虫,我搜遍四海山川也只得了这一对儿!将这金贵的小东西放在心头血上养了整三年,最近才到成熟之期,真是耗尽了我无数时间精力!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很值得的。”
纤细透明的虫儿无意识蠕动,两个脑袋连在一个身子上,睿亲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他竟看到那中间的缝隙似乎有些……变大?
“没错!这虫儿一雌一雄,心心相映,生死同命!成熟期里睡醒了就要分裂开来,到时只要植入一对男女身上,甭管他们之前熟不熟,认识不认识,哪怕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呢,从此都要牢牢栓到一起了!生同生,死共死,一辈子纠葛在一起,再也不可以喜欢别人!呵呵……好哥哥,你知道么?等你我身上都植入了这虫儿,你胆敢肖想你那好侄女儿,你脑子里面就会像是插了一支带刺长箭,搅啊搅啊,疼痛难忍痛不欲生!你要是敢和她欢好,你心窝里的虫儿就要生气了,你身上的肉就会一片片烂掉……”
她趴在他耳边,媚眼流转,低声缓语。
赵弘脸色变了,再也不能保持沉稳,气急败坏简直宁肯死了也好过跟这种女人纠缠!
那虫儿却不顺从他的心意,竟已经分裂开来!兰若义媚眼发光,笑吟吟地拈起雄虫便割开了睿亲王的手臂,将虫儿放在血口上。那冰凉的虫儿蠕动两下,忽然就往肉里拱!
睿亲王顿时目眦欲裂,眼前发黑,心里头难得恐慌起来!
兰若义得偿所愿,得意至极:“好王爷,你终于是我的了!天底下再也没人救得了你!”
“谁说的?!”
话音未落,忽然听闻一声炸响,石壁扑簌簌往下落,一道剑气寒光流矢般冲至床榻前,兰若义反应不及,左右支绌仅仅交手了两三招,便被来者一剑划破了肩膀,失重摔了出去!
一股麻痒迅速从伤口蔓延开来,瞬间半身麻痹!兰若义失声叫道:“你竟用毒!”
舒静君早解开睿亲王的穴道,单手扶起他。睿亲王眼见那虫儿要完全钻进肉里了,他一时之间还使不上力气,急道:“静儿,蛊虫!”
静君吃了一惊,闻言一看,立即出手如电要捏住那虫尾,却偏偏晚了一步,那虫儿钻至血管便如蛟龙入水,刹那间睿亲王只觉得心口一凉,明白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惊怒交加,登时万念俱灰!
他忽然沉声道:“静儿,立即杀了那女人!”
舒静君还未反应过来,兰若义已经一边往后缩一边惊声叫道:“舒静君你不能杀了我!刚刚王爷身上和我身上都植入了生死蛊,你杀了我他也活不了!”
睿亲王怒道:“别听她胡说!本王下令,嘉平公主舒静君立即杀了这妖女,不得延迟有误!”一字一句简直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