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滋味。但将两者调和至这样难分彼此,又共同隐于清汤之下的配方,该是月姑娘自己的不传之秘吧?”
“严先生果然是美食大家。”通往二楼的入口处,向下传来少女轻柔宁静的嗓音。
那声音依稀似某个不堪一触的梦境,带着丝惹人怜爱的薄薄凄凉,却又似乎是微笑着道:“调和二者的配料取自一种植物的汁液,多数情况下我们女儿家是作为胭脂的一种使用的。凝香为它取名‘情人泪’,严先生以为如何?”
“情人泪”那严先生沉吟片刻,大笑道“以月姑娘的‘情人泪’,比严某的‘相思灰’,果然是恰到好处!”
叶天然听着二人对话,心中暗暗一动。听这两人的口气,分明是在此比试厨艺之类,而且已经有过多场。只是叶天然却是有些疑惑从那“严先生”的气息看来,他绝非喜怒行诸于外的角色,此时竟如此大笑,着实有些怪异。
却听那严先生又道:“月姑娘这十道佳肴的确是世间少有。这一局严文白是输了,输的心服口服!”那众女形成的人群散去,只见桌边一个身着灰衣的俊逸儒生站起来,向着二楼行了个礼。叶天然见他面貌四十上下,目光中熠熠生辉,气质儒雅,不由暗暗叫好。
楼上的那女子却是幽幽一叹,道:“既然严先生承认输了,依照我天香府第的规矩,就请严先生自挖双目,上楼来吧。”
此言一出,叶天然微微一震,未料到她说话中软语温情,却竟是如此狠毒!
但又听那少女声音道:“严先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若是不愿意自残,凝香也不便强求,只是先生却要留在我天香府第中,终生为奴了。”
严文白反而微微一笑道:“严某自死后开始,就没有打算去那冥界转生,留在这里对严某来说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是没有见到月姑娘惊世绝艳之前,严文白是怎么都不甘心的”他的语气却是有轻微的懊恼。
叶天然心头一骇,突然记起他所在的已经是死后的世界,虽然不知道这里具体是桃母的什么位置,但兰契身上的虫卵未除,他哪里能在这样的地方耽搁,当下退步便想离去。
“这么说来严先生仍然是不死心了?”那少女轻笑了一声,听在叶天然耳中似有万种风情“每日能同严先生这般验证厨艺倒也是一件乐事呢,只是规矩始终是规矩啊正向门边走的那位公子,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呢?”
叶天然脚步一僵,怔了怔,未知她源何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突然却又回过神来。他因见这大厅内全是仿古木架结构,便放松了警惕。现在想来,有什么监视设备也不足为奇。
当下叶天然心中凛然,向二楼弓了弓手道:“在下突然想起有一件要紧事情没有做,正欲告辞。”说话间,他已是暗查楼上的气息,只知道是一位妙龄少女,原先还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愁意,此时却是踪迹全无,竟有种莫名的诱人气息,让叶天然心神一阵浮动,连忙收敛不敢再探。
四周众女收拾着餐具用品,各自均有看他。见他一身颇显狼狈,神情慌乱,只道是刚才的对话吓着他的,暗暗都是好笑,嬉闹着做着份内之事。终有一位紫衫女子对门边的叶天然道:“按我们这里的规矩,你只能从后门离开呢,不然”言语未尽,她已经一阵娇笑,混入脂粉丛中不见了。
叶天然回头望了望门外。那对孪生姐妹正透着玻璃转门看他,似极力忍笑的动人模样。让他心中大窘,不理会众人的奇异目光,埋头冲入了大厅的内门,眼前顿时一暗。
再亮起来时,竟又是一座大厅,同先前的大厅构架基本相同。这里竟然有众多西装革履的现代人士同那些古装女子追逐调笑、放荡不堪。四周一圈皆是房牌,门前散落着内衣内裤,更有甚着,就在院中行事,一望可知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叶天然猛然止步呆住,他原本以为这里不过是家黑店,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
门外隐约传来女子的哄笑声:
“你们看他那样子,一定是第一次来的雏儿,不知道哪位姐妹占了便宜”
“瞧他那笨样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这么年轻就死了也不奇怪啊。”
“小小年纪不学好,来咱们这种地方怎么说来着,世风日下啊。呵呵”那些话语似乎是感慨,但却更似一种诱惑,一种足以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