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杀杀,朝廷这湾水深着呐,你们趟不起。丁勉,你在江湖上有个名号叫托塔手,可是你托得起朝廷这片天么?周王自请撤藩返京,皇上的心里乐着呐,如果他现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当今圣上就会不高兴,当今圣上不高兴,刘公公就会不开心。朱昌好好的北定侯爷不做,却化名费彬,和你们嵩山派搞在一起,真是自降身份。你回去吧,最好在京城里,不要让我再遇见你们的人,不然哼哼”
托塔手丁勉似乎强压着怒气,道:“既然如此,丁某告辞了”
“慢着”那位东厂三档头阴阳怪气地道:“平定州黑木崖,在河北境内,那可是天子脚下,我们东厂对他们也注意着呐,不过那东方不败倒也乖觉,不在我们眼皮底下捣蛋。倒是你们嵩山派,这几年可威风得很呐,回去告诉左冷禅,都安份着点,他只管争他的天下第一,可别给我们厂公添麻烦”
紧接着,只听托塔手丁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三档头嘿嘿一笑,自言自语地道:“这些江湖人真是头脑简单,以为杀了周王就能得到周王的封地,把嵩山的门户搬到日月神教的鼻子底下,真让你们在天子脚下大打出手,我们东厂还有好日子过吗?一群蠢货!”
须臾,他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小丁贴墙站着,整个人都呆了,天呐,他真的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了。一开始听到什么托塔手丁勉、费彬,小丁还未觉察出来,他看书一向是囫囵吞枣,不究细节的,倒记不住这些人,但是听了左冷禅、日月神教、还有大名鼎鼎的东方不败,如何还不明白?
此刻不但知道了北定侯谋夺周王之位的真意,也知道了自已所处的环境,小丁的心情真的是兴奋异常。最让他放心的是,朝廷果然改变了立场,现在周王已经成了东厂的重要保护对象,无论是嵩山派、还是日月神教那样的超级大boss,在东厂明确表态不准动周王的态度下,除非他们真的想杀官造反,否则周王便绝对安全了。
待静月郡主陪同周王自紫禁城回来,小丁急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小周王听了十分高兴,加上朝中受到皇帝许多的赏赐,一时高兴,竟拿出一万两的银票,送给小丁。
小丁接过银票,神色间不卑不亢,静月看了更是高兴,自觉没有看错人,自已挑选的夫婿果然是人中龙凤,非财帛名利所能打动。
小丁揣着银票,离开王爷书房,心中不悦,暗想:“堂堂一个王爷,好不容易赏我一回,怎么也得给个百十来万的吧,俺看过的书中那些大款出手就是一个亿俩亿的,这点小钱够做什么?”
看见一个小太监捧着个瓶子走过,忙一把拉住,问道:“买一亩良田,得多少银子?”
那小太监见是王府侍卫长开口询问,连忙答道:“将军老爷,五两银子就能买一亩良田。俺爹、俺娘、俺姐、还有俺,俺们全家一年的家用,也用不了二两银子。俺家是人家的佃户,老爷要买田地,俺也帮不上忙”
小丁呆了一呆,道:“啊?啊!俺随便问问”
跑回房间,拿出银票看了又看,找了块柔软的鹿皮包好了,贴身放好,心想:“两千亩地呀这是,老子成大地主了”
小丁有了钱,王府又没有什么大事了,这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只是皇帝给王府派了一个侍卫统领来,这小丁只得做了副手。
看他带来的那帮人趾高气扬的样子,没几天小丁就从他们嘴里知道是东厂派来的人了。好在小丁已经知道他们对王爷没有恶意,自已反而放下心来。只是王府里多了这些人来,小丁和静月郡主往来便不方便。
闲来无事,小丁也托着下巴,寻思自已的人生道路,想了半天,除了会做厨子,竟是除了武功再无一技之长,既没有什么过人的智略,辅助明君成就霸业,也不会冶铁炼钢、酿酒经商,做天下第一富豪,单靠区区一个王府侍卫长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人家朱家皇朝的郡主,想想便令人泄气。
好在郡主自与他有了夫妻之实,真的是柔情似水,大发娇嗔时除外。兼且冰雪聪明,知道小丁心中的苦恼,一有机会和他在一起时,总是温柔劝慰。
阳春三月,满城鲜花怒放。憋了一个冬天,大户人家都去郊外踏青,万历皇帝一时兴起,想起这位小王侄来,邀他一起去皇家园林踏青,这一下踏出祸来。
郡主伴着王爷自宫中回来时,便脸色苍白,借口不舒服,回到自已的房间去。孝现郡主的神色有异。见她回到闺房,寻个机会,悄悄潜了进去。
郡主一见小丁,便忍不住扑到他怀中,哀哀痛哭。小丁手忙脚乱,连哄带劝,不知出了什么事,心中胡思乱想:“莫非皇帝见了自已这侄女貌美,竟然做出那种事来?”一时气怒攻心,手脚冰凉,呆呆站在那儿,心中只是想:“皇帝给我戴了绿帽子了,我要不要去杀了他?我能杀得了他么?”
郡主擦着眼泪,见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注目失神,骇得拉着他的手唤道:“天哥,你怎么了?”
小丁握紧她的手,颤声道:“月儿,可是可是皇帝侮辱了你么?”只觉得嗓中发干,只怕听得消息确如自已猜测,自已便要挑战这世上最大最可怕的大boss了。
朱静月呆了一呆,啐了他一口,粉腮腻红,怒道:“你胡说什么,皇上按辈份是我族叔,又又快六十的人了,你瞎猜什么?”
小丁一听放下心来,笑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那你哭个什么,可吓坏我了”
朱静月脸色一白,靠在小丁肩上,半晌幽幽地道:“天哥,今天皇帝给我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