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十块?”柳毅不确定地开口道。
“哼。”说着,晃悠地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乖乖泷地咚,韭菜炒大葱,那他每天吃了多少钱进肚子啊,柳毅的嘴惊愕得能塞下一个鹅蛋。
“你说呢?以为家家都有金山银山,经得住这么吃?”
“有些小年轻,整天以套信用卡为生的,一下子就陷入绝境,不偷不抢能怎么办?”
被这么一说,柳毅仅存的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心里则更是感激老张,要不是他一门心思地闹着回老家,鼓动得他也热血澎湃,指不定现在还在哪跟老鼠似的窝着呢。
回家后,危机感刺激着他,躺床上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索性爬起来,将床板下抽屉里的银行卡掏出来,紧紧捏在手心,脸色上的肃穆得就跟参加丧礼似的。
卡上,总共有七万八千四百二十块,是柳毅四年来,一分一厘存下来,真正意义上的血汗钱。
没有父母兄弟可以依靠,就是娶媳妇的彩礼,也得自己挣,柳奶奶也没有医保、社保、农保,生个病,所有的开支都得柳毅承担。
哎,如今看来,命比虚无缥缈的媳妇重要多了,这笔钱可以说得上比柳毅的命都珍贵。
世事难料,谁能猜到,短短的十来天,就缩水了十几倍啊,简直让他心如刀割。
不能在等下去了,说不定,明天就真正成了一堆数字,一堆废纸而已。
第二天,夜色刚刚降临,柳毅的三卡,就悄悄溜出院门。
因为外面乌漆麻黑的,他的速度就跟乌龟爬似的,整整花了两小时,才到达县城。
奶奶的,就是走路也走到了啊,柳毅对此是怨念十足。
县城终归和乡下不一样,不谈灯火通明,但主要干道的路灯,还是敬职地执行着使命。
灯下成群结队地聚集着不少夜晚出来放风、打探消息的老百姓。
先找了几家银行,分批次地将钱全取出来后,三卡稳稳地停在最大的超市门口。
认命地排在队伍最后,问问前边的人,才晓得,超市为了防止一次性进入太多的人,造成踩踏事故,竟然搞起了限入。
柳毅发现,现场还有大批的警察在维持秩序,腰间都是鼓鼓的,显然是佩戴着杀伤力的武器:枪支。
看来乱世用重典啊,逮不到没关系,一旦时运不济,少不得会被枪打出头鸟啊。
“不会今天轮不到咱吧?”一会儿功夫,柳毅的后面,就又排上了十来人,他这心里有点犯嘀咕。
“不会,还有半个小时,里面的人就出来了。”
排他前面的老人善意地提醒道:“在外面想清楚,要买什么,轮到咱,进去就赶紧往目的地冲,时间宝贵。”
“谢谢老人家。”
柳毅之前刚回来时,已经存了不少的盐。
这次呢,他的主要目标,就为了将手上的钱花出去。
至于买什么,他可不太客观,选择的余地估计有限得很。
见机行事吧,有什么买什么,反正家里什么都缺。就是现在暂时用不上,谁能保证将来不是炙手可热的呢。
轮到柳毅后,他随着人流,拼命地往食品区冲,当然了,所有人,目标都非常一致。
果然不出他所料,架子上空空荡荡的,称得上是十架七空。
哎,最后一批,估计连汤都喝不着。
不过,现在可不是替别人担心的时候,柳毅仗着个子小,推着小车,在人群中,左闪又闪的浑水摸鱼,倒也收获颇丰。
鸡精、烧鸡公酸菜鱼调料、浓汤宝、紫菜包,人家不要的,全扔到自己的小推车里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