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舅舅……”
听到穆景安的声音,穆青涯明显怔了下。他顿了顿正要接着说,皇帝示意他先不必多言,大步行到穆景安身前,关切问道:“你觉得如何?”
穆景安笑得有些勉强,说道:“还……成吧。”
他一向是能报喜就绝不报忧的性子,这样说,必然是伤得不轻。
瞧着他苍白的脸色,听着他虚弱的声音和咳嗽声,再看他咳嗽时牵动伤口时那毫无作假的痛苦神色,皇帝这才真真正正地相信他是伤得极深了,原有心想问他关于那些刺客的消息,话到嘴边也咽了回去。
“这次,你和风逸伤得最重。好好休息着,有什么事,往后再说吧。”
罗纱听说十一皇子也受了伤,很是担心,便朝穆景安看去。
此时她就站在离穆景安不远的地方,穆景安见罗纱看过来,便在她视线能及、皇帝却看不到的地方用身子挡着微微蜷起右手手指大概地摆出个“四”的样子。
罗纱就松了口气。
看来,是穆景安安排阿四去“伤”的十一皇子,那便问题不大。
毕竟,单单就手的稳定度来说,擅长雕琢的阿四必然是几人中最强的。由他“下手”,倒是能放心不少。
只是今日之事恐怕是无法善了的了。
穆景安伤了自己不说,还帮着十一皇子受伤,想必皇上这边受到了极大的损失,穆景安为了保住自己与十一皇子,方才如此做。
听到皇帝这样说,长公主却是不肯的,“皇兄,有些事情可是不等人的。”她将罗纱拉到身前,说道:“她的事儿,我们可得给个准信儿。”
皇帝说道:“你对她的事情,倒是上心。”
长公主微微自嘲地笑了笑,“我不过是不想儿子步我的后尘罢了。”
她这话一出,皇帝稍稍思量了下,倒是有几分惊讶起来,便看向穆景安。
穆景安难得地红了脸,本想开口,谁知一张口就连续咳了几声。待到咳嗽止歇了,这才说道:“舅舅……我……我愿将东西交给您。”
穆青涯喝道:“景安!”
穆景安神色转为黯然,说道:“父亲,这些年来我对罗纱的心思如何,您又不是不知道。以往没有机会倒也罢了,如今……”他双眼突然晶亮起来,望向罗纱,“如今舅舅都松了口,只要肯将东西交出来,他便赐婚,我,我想……”
“方才我虽醒不过来,但却是能听到的,”他期盼地看向皇帝,说道:“我想将东西交给您!只要舅舅您为我们做主,给我们赐婚!”
穆青涯登时怒了,斥道:“你这个孽障!我当初就不该把东西交给你!”
穆景安勾勾嘴角笑得勉强,“方才您不是还帮忙求着赐婚吗?怎的这时又反口了?是不是因为舅舅提到那东西?”他无奈地笑笑,“不过是个死物而已……左右东西不在您那儿,您做不得主,急也没用了。”
罗纱是知道他们的打算的,拿一个“假”的来充数。如今看到他们如此说法,转念一想才明白过来,方才长公主应该是为了让皇帝相信穆景安重伤,因而让他昏迷。但这一招是临时想起来的,故而他昏迷后,求赐婚一事,只得逼穆青涯开口了长公主不可能握着那东西,故而就算她保证了什么,在皇帝看来也做不得准。
但那东西穆青涯不好太容易地拿出来,于是方才便很犹豫。如今穆景安醒了,两人如此做,才更合适。
罗纱正思索着,就听皇帝沉声问道:“难道说,东西在你那儿?”
穆景安摇摇头,对着罗纱笑道:“傻丫头,舅舅都答应了,还不赶紧将坠子交给舅舅?”
他这话一出来,在场其余四人就都震惊了。
皇帝是没想到东西在罗纱那儿,罗纱和长公主、穆青涯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让罗纱将“坠子”交给皇帝。
皇帝最先回神,看了眼罗纱她们三人毫不作假的反应,心中那块大石反而落了地。
罗纱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差点吐不出来,好在她看到穆景安对着自己微微眯了眯眼,一个激灵就回了神,故作无知地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坠子?”
穆景安似笑非笑地说道:“当然是……我送你的那个腰坠啊……”
长公主和穆青涯面无表情地对视一眼,又敛了神色,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穆景安。
罗纱则是纯粹的惊讶。
她从腰间解下挂着的玉坠,迟疑地问道:“这个?”
看到穆景安含笑点点头,她甚是无语。
说起来,她腰上佩着的这个玉坠,还是当时她在安国公府住的时候穆景安送她的。
当时他只说新得了个坠子,硬要她佩上,还非要她将老大夫送的那个坠子解下来,说是老大夫那个本就是男子用的,不适合罗纱,不如他帮忙保管着,让罗纱用他新送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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