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茫茫一片,没有尽头。仿佛天地般亘古久远,没有从前,没有现在,亦没有未来。
顾惜朝知道,自己这是死了。
是他一手设计的死法。
这样,那些喜爱自己、尊敬自己的人,会疯了一样报复那些人吧。
非常时刻,为了达到目的,也需要不择手段是吗?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呢?
顾惜朝抬起头,任清泪涂地,紫眸凝水,婆娑朦胧。
“顾。”远处,一抹蓝紫身影徐徐走来,带着干净的笑,背着墨色的剑匣,伸出一只手来“跟我走。”
多么熟悉的画面,不久前也是如此,菩提对着蚊子伸出手,说跟我走。
可是,自己可以像蚊子那般,毫无顾忌,毫不留恋的躲到菩提袖下喘息吗?
不。
顾惜朝摇了摇头。看着蚊子红着脸咬着下唇。失笑:“我不能回去。也不能告诉你为什么。”
蚊子。我们不一样地。
“我知道地!”蚊子忽然提高音调。一副被踩了尾巴地猫咪一样乍起浑身地毛。不知是在壮胆还是在示威。“你利用他们!你要让他们为你搅乱梵天!而你。在这种时刻不能出现在他们地视线里。直到他们自己醒悟到这是游戏。而你。不是npc蚊子最后地声音已经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好失望好失望。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白衣迤地地男人。真地还是那个让自己不懈去追随地顾惜朝吗?
那个。带着淡淡出尘笑容。目光深邃久远地绝色少年吗?
或许。师傅才是对地。风。变幻莫测。我们这些人永远也看不透。读不懂。
“你说地对我是不可以出现在他们面前地。”顾惜朝幽幽叹息了一声。背过身不去看蚊子哭泣地模样。摆了摆手。“你走罢。”
果然,是被这样理解地啊,是自找的不是吗?
不去解释自然不会得到理解。自己这又是在执着什么呢?
可是,心还是会痛啊。顾惜朝左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领,沉默。
“不,我要知道为什么?”蚊子倔强的摇头,脸上的泪珠被甩到地上,他哑着嗓子追问着“顾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对吧?顾一定是迫不得已地对吧?顾一定是不想这样的对吧?”
仍旧背着身,留给蚊子一个冷漠疏远的白色影子,顾惜朝静默了一阵:“你不懂。”
你不会懂的。
你不会懂。璃可以因此回来。
你不会懂,这样可以得知母亲的过往。
你不会懂,只有如此。东胜神州才能屹立不倒,璃才有借口征讨西牛贺州,才能进一步争霸四洲。
你不会懂,我只是在逃避,想逃避到北俱芦洲去
我其实是很自私的啊良久,那清亮的琥珀眸子蕴满了不敢置信,望着那白色孤傲的背影良久,终于紧了紧身后的墨色剑匣,跨步离去。
顾惜朝。如同一个蜷缩地刺猬一般,生生刺走了这个纯净如同白纸的少年。
一如伊始时的自己。
该走了呢。
浓郁地雾气渐渐变淡,一道泛着红色光芒的圆形拱门出现,顾惜朝回首望了望,终于踏步走进了那道门。
残夜缓缓现出身影,望着顾惜朝从拱门里消失,怔怔的回想着他刚刚的回眸一笑,神色复杂。
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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