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叽叽喳喳的夫人们都住了嘴,就连沈婉婷也微微侧目。
阮清月并未理会,安安静静的走到自己的席前,轻抿了一口茶。
“婉婷,你倒是教了个好女儿出来。”一个穿着深红色袍子的妇人在沈婉婷耳边轻声说。
她是当今尚书大人的妻子清欢,面目慈善,广结善缘,家中夫君官职也不低,在京中贵妇圈子里说话颇有地位,大家都愿意卖她一个面子。
沈婉婷内心不爽,这阮清月一来,倒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比了下去。
她能咽下这口气,可是阮姣祈却是万万咽不下的。
“大姐姐,你为何来的如此晚,一个小辈如此,怕是太不知礼数了?”阮姣祈声音不大,却是足足的吸引了女眷席中所有人的目光。
阮清月压出一闪而过的笑意,转过头露出一副可人儿的模样:“妹妹莫非是忘了?不是官家马车不能进宫,今天儿一早二姨娘便把我的马车叫了过去,说是东院儿人多,要两个马车。路途遥远,在是一步步走来的,所以才迟了些。”
阮清月这话一出,又是一阵低低的讨论声。
在座的各位能混到这个地位,都不是傻子,沈婉婷明里暗里想打压阮清月这事儿,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摆了出来。
沈婉婷脸上有些挂不住:“倒是我思虑不周了,委屈月儿了。”
“娘!”阮姣祈娇嗔一声,却被沈婉婷狠狠的剜了一眼,这才住了嘴。
“不怪二姨娘,你是我父亲的宠妾,毕竟不是当家主母,这些子府中琐碎之事,你不明白倒也正常。”阮清月甜甜的笑着,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
这话表面上是在替沈婉婷开脱,实则又挑破了她一个妾身的身份。
自己母亲过世这么些年,她沈婉婷早就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来了的吧。
放眼这整个女眷席中,又有几个是妾室庶女的?
阮清月没有她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自己便款款落座了。
周围传来低低的嗤笑声,沈婉婷的身份一直是她心中的痛楚,可那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阮天凌还是没有给她正了身份。
阮清月并未曾注意到,对面男席上周闫朝嘴边越来越浓重的笑意。
这阮清月当真是有千副面孔,如今装起小白花儿来也是得心应手。
他对她还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亦王,瑾王殿下到---”
阮清月目光一紧。
只见来者左边是一位身着湛蓝色锦袍的男子,腰间竖着一圈金色的腰带,还有一块价值不菲的润玉,仔细一看,那锦袍竟然是用金线和湛蓝丝线一起缝制而成。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富贵气息,这便是瑾王。
而旁边的肤白胜雪,一头黑发不扎不束,一袭白衣微微飘拂,长眉若柳若隐隐有病态之感。
“听闻这亦王殿下生母潇贵妃在三日前不幸仙逝,亦王殿下才穿着素衣前来赴宴。”秋雨小声的谈论到。
阮清月挑了挑眉:“倒是难为他一片孝心。”
这时,从男眷席上也站起来一个人影,肩宽腿长,一身绣绿纹长袍,步履轻缓,朝瑾王和亦王拱了拱手,这想必就是齐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