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装得跟什么似的。
骂归骂,活还是得干。
左然走到铺着蓝白条纹床单的病床前,摘下墨镜看着蒋芸,没过几秒又重新戴上。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左然冲梁再冰微微颔首,就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走了。
剩下夫妻两人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觑。
梁再冰的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他连忙低头去看消息。
“这小姑娘的‘虫’普普通通吧,长得跟个毛栗子差不多,有点能量,但是一点自保的力量都没用,很容易被当作掠夺目标。”
梁再冰简直怀疑这家伙在背刺自己,这描述,不就是他本人吗?
一块弱小可怜又无助且花里胡哨的奶油蛋糕。
嗯……想吃糖炒栗子了。
不过结果倒是和他推算的差不多。
算命是胡说八道吗?
也不是,其实各种占卜方法也好,视虫的能力也好,都是殊途同归的,虽然方法不同,但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我已经知道怎么解决了。”梁再冰胸有成竹地看向二人。
“那就麻烦您了。”蒋家辉纠结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大概一个星期吧,我看她的身体状况再等一会儿没什么问题。你们不放心的话,这几天你们也可以找别的人先看着。”
“您办事我们当然放心。”
蒋芸父母笑吟吟地把梁再冰送出了病房门口,然后转头就不约而同地各自掏出手机。
“喂,张师傅,您大概什么时候到啊?”
“许医师你们那边准备好了吗?我女儿就等你们来了……”
某高档小区的独栋别墅,房间里厚厚的深色窗帘紧紧拉着,一丝光也没透进来,奢华的水晶吊灯并没有开启,只是静静悬挂着充当摆设。
明明是大白天,却显得很阴暗。
唯一的光源是幽幽工作着的电视屏幕。
屏幕里不断传来声嘶力竭的狂热尖叫和飘忽诡异的乐声。
画面则昏暗恐怖,许多披着染血白布的人歪斜着头颅,手脚如行尸般僵直地挥动着。
群魔乱舞的最中心,立着一个穿暗红西装的男人,不是那种中正的红,更像是干涸暗沉的血液,头发也是一样触目惊心的颜色。漏出来的皮肤却是苍白异常,两相映衬之下,简直像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表情冷肃,对面前这百鬼夜行的场景毫不动容,反而是旁边的白袍人似恐惧似敬畏地簇拥着他,不敢逃开,也不敢接近。
或许,他才是其中最恐怖的“鬼”。
“怎么样,帅不帅?”左然看他们目不转睛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调侃。
“帅个头啊!”梁再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看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姑娘怎么喜欢这么邪乎的类型,这是来看演唱会还是上坟来了?!”
要是江清鉴在,说不定还会笑他土狗,不懂“以恐惧见真实”的惊悚艺术,也幸好在场的几个也都没什么艺术细胞。
陈安手里噼里啪啦地按着电脑,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舞台中央的红衣男人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半折过身,死死盯着前方,好像正透过屏幕,窥伺着他们。
陈安扶了扶眼镜,抿着嘴点头,“是很阴间。”
说完又低头敲了几下键盘,对梁再冰说道,“网上的资料我找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