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走出餐厅,穿过客厅时,自动感应门突然嘀铃铃一响,钢木门被缓缓推开了。
一只穿着黑亮皮鞋的脚从门口踏进来,脚步沉重,稳稳踏在地板上。
然后,门外的人才慢慢走进来,黑色西装礼服下的身躯依然高大健硕,脊背也挺的笔直,但却散发着一股荒凉的死寂。
简妆怔怔地看着阮寒城,觉得他似乎有点与平日不同,但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而阮寒城,进屋后,轻轻关上门。不像平时那样毒舌的奚落一下她的装束,而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直径穿过客厅,一声不吭的走到阳台。
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古怪,放佛是被人抽干浑身力气似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虚弱。
他这是怎么了?简妆轻轻跟上去,走到阳台门口,才看到阮寒城背靠墙壁,微屈起双腿,毫无形象的坐在阳台的地砖上。
他平时是一个很注重仪态仪表的人,今天却一反常态,近乎邋遢的坐在地板上!
不仅身上的那股强者的霸气不见了,连萦绕在他眉宇之间的邪傲之气也不见了,整个人的气场都为之变化了。
“”简妆张开嘴,想问他是怎么了,可话到嘴边时突然犹豫了,改口成“你吃早饭吗?”
回应简妆只有是一片安静。
阮寒城近似颓废的坐在地板上,一手搭在拱起的膝盖上,一手罩在额上,捂着额前的碎发。漆黑如夜的双眸直直地望向阳台外面的蓝天,望着东边云霞中冉冉升起的朝阳。
直觉告诉她,不能继续站在这里了。
简妆察觉到不妙,可契约里明确规定,不可以过问任何他的私事。她既不适合问,更不适合站在这里。只好悻悻踮着脚,小心翼翼的从阳台退回到客厅里。
眼看着上班时间要到,她抓起背包,赶紧去公司报道。
*
下午。
简妆下班回来后,发现阮寒城还保持着早上的坐姿,坐在阳台望着已经暗沉下来的天空。
她在客厅犹豫了很长时间,想着要不要把这个男人叫进来。可是每次刚一靠近阳台,就被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息惊住了,脚步无法再向前移动半步。
尝试了n次,均以失败告终。
折腾了大半晚上,她阅读完阮少逸给她的前任私人助理的笔记后,才想起还没吃晚饭。
去厨房简单做了两道炒菜,自己吃一份,另外一份菜就着米饭,偷偷放到了阳台入口。
等她睡觉的时候,阮寒城还坐在阳台,送到他身边的饭也没有动过。
“你都在外面坐了一天了,还不进来休息吗?”她站在客厅,趴着阳台的门框问阮寒城。
可是等了半天,阮寒城依旧睁着双眼,静静望着浩瀚的夜空,理都不理她。
她就不信了,阮寒城还能是铁打的不成,当真能一直不进屋?
于是,她就带着点赌气的情绪等他扛不住,爬回客厅的样子。可却不知不觉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到后半夜,双门大开的阳台不停地从外向客厅灌进一股股冷风,直接把她冻醒了。
她醒来,站起身要去关阳台上的玻璃门。走到阳台才发现,阮寒城竟然还坐在阳台上!并且还维持早上那个坐姿,跟个雕塑一样,双眼紧闭,已经纹丝不动了!
她急忙跑到阮寒城身前,蹲下身,伸手探到他额前,手背抵着他的额头,感受到的是宛若烙铁般灼烫的温度。
他已经是严重高烧了,烧的浑身滚烫!
要出人命啊!简妆吓了一跳,闪电般的抽回手,惊诧的看着已经意识昏迷的阮寒城,他这是疯了吗,非要这么折腾自己?!